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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8:36 作者: 流兮冉
這家店是慈媽全部的心血,它不僅僅是慈媽和她全部的支撐,也包含著兩人對慈爸的回憶。
董慈強忍著淚水沒敢哭出來,她想去安慰慈媽幾句,卻發現她眼神空洞無光,淡漠的面容就好像看透了這人世,仿佛隨時都會拋下董慈而離開。
巨大的不安席捲了董慈的全身,她看著這樣的慈媽有種說不出的異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總覺得慈媽有點怪。
在送時澤離開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時澤走在前面,董慈悶悶的跟在後面,她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卻越走越慢,最後無力的蹲在地上,眼淚一滴滴的掉落。
「小慈。」
時澤聽到背後傳來的嗚咽聲,他身形一僵,蹲到了董慈面前,只能無措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撫道。「別哭了。」
董慈也不想哭啊,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悲傷、無奈、憤怒、不甘,各種複雜的情緒拉扯著她的心,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和慈媽走的每一步都要那麼艱難。尤其是她剛才聽到那些人罵慈媽的話,董慈心中就痛的無法呼吸。
天知道她有多麼的想替慈媽去受那些苦!
「我不明白我和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總是要一次次剝奪我們的希望……」
這是時澤第一次見她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月光下,她沾著淚水的眸子如同破碎的星空,時澤心中一痛,直接將她擁入了懷中。
「小慈別怕,再給我幾年,我一定可以保護你們。」
感受到懷中姑娘的顫抖,時澤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他耳朵漲紅一片,很是輕柔的將董慈臉上的淚水吻干,抓著她的手力道越來越大,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董慈被時澤的舉動驚到了,淚水積滿眼眶卻再也沒敢沒落下,只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看。
「小慈,相信我,以後我一定可以好好的保護你和宋姨。」
「別哭了。」
這不是告白,也不是什麼要對她負責的誓言。時澤身上的氣息清冽乾淨,就如同他的人般,淡泊如水。
他看起來很簡單,可董慈卻總是猜不透他。她能看到時澤在吻去她淚水時眼中的憐惜,還有那一晃而過的深沉,然而在他說出要保護她和慈媽時,卻更像是一種公事公辦的承諾。
……
時澤已經走遠了,董慈蹲在地上深吸了幾口氣,她必須要在回店前恢復正常,不能讓慈媽看出她哭過的痕跡。
在站起身來的時候,低血糖的她眼前一黑,也幸好是扶住了身旁的燈柱才沒有栽倒。她閉著眼緩了一會兒,當睜開眼抬頭向前方望去的時候,眼神猛地一顫。
景容就站在她視線的不遠處,一身黑衣交融在月光與夜色中。他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渾身沾染了夜的寒霜,好看的面容森冷淡薄。
「小慈看到我不開心嗎?」
見董慈看到了他,景容薄唇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衝著她招了招手,喚道。「過來,讓我抱抱。」
見董慈不僅不過來還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景容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暗光。
他放下手臂淡淡的凝視著她,被夜色侵染的黑眸看不出喜怒。他微微側頭,望向不知名的黑暗,微勾的嘴角像是染上了寒霜。
他沒有說話,董慈卻莫名間感到了恐懼。她咬著唇瓣一點點向著他走去,袖中緊握著的手指扎進手掌中,仿佛這樣就能抵消自己心中的一些慌張。
一走近,景容就抓過她的胳膊將她牢牢地抱在懷中。他的胳膊箍著她的腰,力道很大,仿佛是要將她揉碎在自己懷中一樣。
「想我了嗎?」
景容俯身吻著她的髮絲,在唇靠近她的臉頰時卻停了下來。他眼中划過一抹譏諷,見董慈沉默不語,於是捏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平視。「小慈,我再問你話,回答我。」
「想。」董慈很怕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景容,在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嗓音中帶了一絲顫。
「哦?」
景容用拇指腹摩擦著她的唇角,眸子幽深冷戾。他笑了笑,捏著董慈的下巴力道更大了些,淡淡的問道。「我的小慈是想我想到,把別的男人當成我了嗎?」
第26章 我順從你(五)
他的氣息太過濃烈, 帶著十足的侵/略性,董慈瘦削的身板微顫,剛想開口解釋什麼, 唇瓣就被景容的指尖抵住了。
「噓----先不要說話。」
景容的指尖微涼,他微微閉了閉眸子, 呢喃道。「我怕我會忍不住傷害你。」
「景容,你別這樣, 我害怕。」董慈寧可他像以前一般,不高興了就發泄出來, 至少她還能猜得到他想什麼。
董慈望著他如深淵般的眸子, 顫顫的將手放在他的胳膊上, 企圖讓他放開自己。「先放開我,好嗎?」
「啊----」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她整個人就被景容抱了起來。景容惡狠狠的將她抵在身後的牆壁上, 周身的空氣凝結成冰點。「放開?」
這句話似乎是刺激到了景容, 他冷冰冰的說道。「小慈,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了。」
「跟著我好不好, 以後都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將額頭抵在董慈的額頭上,語氣很輕。「我可以無條件的寵著你縱著你,只要你乖乖聽話。」
「不是只到畢業嗎?」董慈明知道此時說這句話不合時宜, 可是她必須要說了。
當初明明說好的只陪他到畢業, 可不知在什麼時候起景容對她的占有欲越來越強。
從他第一次提出想讓她永遠陪著自己的時候, 董慈就在慌張。她有想過用逃避來躲開這個話題, 等到畢業後在逃得遠遠地, 可是就如今的情況看來,好像沒那麼簡單了。
「景容,我們之間不存在愛,沒有愛的兩個人怎麼可以在一起?」
「那你對誰有愛?時澤嗎?」
景容冷冷一笑,眼眸中風暴肆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到底對你什麼感覺,我自己很清楚。」
「小慈,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景容鬆開了她,逆著月光站在她的面前。「你是決定畢業離開我,還是要一直陪著我?」
「我希望畢業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
話說到這裡,董慈倒是希望將所有的話全部說清楚。「景容,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分班這件事,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想和你這樣人接觸,你懂嗎?」
景容冷眼盯著她,身形修長挺拔帶著無形的壓力。董慈此時並不看清他的神色,卻總感覺他在笑。就如同冰涼的毒蛇吐著蛇信,隨時都會對獵物發起進攻。
「我懂了。」
一聲輕笑在他嘴中溢出,景容將手插在口袋中,慢悠悠的又往後退了幾步,他揚了揚頭笑得有些惡毒。「小慈,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
「你會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