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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7:39 作者: 爭不如見
    「要,要。」二根連連點頭,眉飛色舞,他真是個不怕髒的,連秀秀的舌頭一起含著,還狠狠的親了一下,秀秀鬆開,他嘎吱嘎吱的嚼著,一張臉樂得啊,象摔爛了的南瓜。

    秀秀看著他,又想笑,心裡又情不自禁的生出柔情,她起身坐到二根腿上,撫著肚子,說:「兒子哎,我們跟二爸一起吃大爸剝的粟子。」

    二根喜壞了,虛虛的抱著她,摸著她的肚子,叫:「兒子,叫聲二爸來聽聽?」

    「傻瓜蛋,兒子還在肚子裡,怎麼會叫人。」秀秀白他一眼,咯咯笑,含了粟子,大根吃一半,二根吃一半,自己吃一點,最後看到了賽虎,賽虎可憐巴巴的看著呢,便又丟半個到地下,結果賽虎聞了一下,不吃,秀秀生氣了,嗔著嘴指著賽虎:「壞賽虎,你敢不吃,我再不喜歡你了。」

    狗通人性啊,賽虎仿佛真聽得懂秀秀的話,可憐巴巴的看她一會兒,真又低下頭把半邊粟子叼在了嘴裡,然後真箇吃了下去,嘴裡嚼著,還看著秀秀,爛著一幅狗臉,蠻難吃的樣子,秀秀大樂,抓著它腦袋一頓亂揉:「壞狗狗,不會委屈了你,晚上給你肉吃。」

    賽虎對著她撒歡,大根二根在一邊笑,狗聽話,人更聽話,秀秀眼睛眯著,她覺得很開心。

    休息了一天,說了打證明的事,結婚證是必須的,孩子要落戶,長大了要讀書,沒戶口可不行,跟誰扯結婚證,秀秀到是糾結了一下,索性讓大根兩兄弟自己決定,她還微微有些擔心,兩兄弟會不會爭起來,結果二根一句話:「你跟大根去扯證明吧。」大根也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沒什麼話,只是摸著腦袋看著秀秀,嘿嘿的笑,一臉的幸福。

    秀秀一直以為自己很理解這對兄弟了,現在才知道,兄弟就是兄弟,有些東西,短時間內她還真的難以理解。

    不過也無所謂,不吵架不生分就好,現在在秀秀心裡,兩個男人都是她的,沒有里外之分,她不想他們生分。

    秀秀第一次見到了村支書,村支書姓肖,跟肖老醫師是堂兄弟,全名肖福貴,不過村里人一般就叫老支書,不僅僅是年紀老,主要是資格老,快二十年了,坳子村一直是他當支書,就沒換過。

    見了面,也就是個有些單瘦的老頭子,最打眼的是他一雙手,又粗又大,象兩塊沒磨平的糙木頭,見了秀秀,眯著眼睛笑,這情形跟肖老醫師一個樣,秀秀本來想,做為一個村支書,知道秀秀是給拐來的,而且是拐給了兩兄弟,他會怎麼想,看了他的笑眼,秀秀知道,所謂支書,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他是共產黨的支書,但更是坳子村的支書,他得替坳子村的光棍們考慮。

    中國一直是一個人情社會,在這相對封閉的大山里,尤其如此。

    不過秀秀也懶得想這個了,她現在覺得很好,很舒心,也很安心,偶爾有時候會慌一下,她就會把嘴角翹起來,帶著點挑戰的味道,在心裡狠狠的說:「是有兩個,就是有兩個男人,怎麼著了?」

    扯結婚證的時候,順便就去了趟衛生院,查了預產期,這麼過了幾個月,預產期快到的時候,兩兄弟就著急了,一定要秀秀先到衛生院去住著。

    秀秀先還有些捨不得錢,家裡錢不多,兩兄弟的錢都在她手裡,原來有三千來塊,大半年又賣了四條豬,有一千多塊,然後秀秀自己的銀行卡里有四千多塊,加起來,一萬塊錢還不到。

    秀秀是小戶人家的女子,從來也不是個大手大腳的人,這是自己的家,她當著家,當然要精打細算,要是早十年,一萬塊還是不得了的,萬元戶呢,但這會兒不行了,一萬塊錢可真是不多,還好這是大山里,不太要用錢,坳子村有些人,一年到頭十塊錢夠了,就是買包鹽,其它什麼都不買,電都不照,有時甚至十塊錢都不要,鹽可以拿雞蛋去換。

    秀秀家當然不行,電費啊什麼的,還有衣服也總是要買,一年至少也要千把塊,但秀秀還是想著能省就省,不過兩兄弟堅持,在她耳邊左說右說,秀秀沒辦法了,那就去吧,孩子要緊,幾個錢,還怕以後掙不回來,孩子可是有兩個爸爸呢。

    兩兄弟還是抬著抬椅,不過秀秀堅持要自己走,她可聽說了,孕婦還是要動一動的,這樣孩子生起來要容易些,兩兄弟也由著她,慢慢走羅,反正又不著急,急的是賽虎,老是跑到前面去,然後又回過來等。

    或許走動真有用,進衛生院的當天夜裡,秀秀就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六斤六兩,小名就叫虎子,借賽虎一個字,沾點兒狗氣,好養活。

    秀秀奶子大,奶水足,虎子吮著**的那一會兒,秀秀心裡,溢滿了幸福。

    她雖然強撐著,雖然在心裡暗示自己,但一個女人兩個男人,到底有些心虛,然而在這一刻,她真的什麼也不怕了,兒子吮吸**的這一刻,別人的看法,再不放在秀秀心裡,正如媽媽說的,就是些B腔,鳥毛都不夾她們一下。

    兒子最重要,兒子的爸爸也很重要,至於其它的,還及不上兒子的一塊尿片兒。

    在衛生院住了三天,秀秀就不想住了,其實吃的還是家裡的飯菜,下午回去一個,早上在家裡煮了飯菜送了來,兩兄弟輪班,來回五十多里,兩兄弟走得象風一樣,滿臉的紅光,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難走,大根老早就餵了十幾隻雞,每天殺一隻,秀秀也真能吃,一天一隻,才不怕胖,不過她還是住不習慣。

    回家前,秀秀先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聽說她生了個兒子,媽媽又哭又笑,趕忙就說要過來,秀秀知道,自己兩個男人,媽媽還是會尷尬,就說不必過來,說:「他們照顧得我很好,尿片都是他們洗,我本來就是他們的寶,現在是寶上加寶,媽,你真的不要擔心。」

    媽媽在那邊停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說:「也好。」她這也是認了。

    打了電話,秀秀抱了虎子坐上躺椅,兩兄弟抬了他們母子,賽虎開路,喜滋滋的回去。

    做滿月酒的時候,媽媽還是寄了一千塊錢來,爸爸一個月也不過兩百多塊錢,一千塊可不少,秀秀接到錢就哭了,她知道媽媽是憐惜她,不論她說得花一樣,媽媽心裡還是難過,到把兩兄弟鬧了個手忙腳亂。

    幾乎整個一村人都來送份子喝酒,份子錢不多,一般都是五塊,十塊的只有兩個,一個是老支書的,一個是張陀子的,看清紅封上是張陀子,秀秀趕忙連錢一起扔掉,二根道:「那我回去退了。」

    「等一等。」秀秀卻又喊住了他,想了想,拿過錢,說:「算了,先記著吧,以後還他的情就是。」

    她在這一刻突然想清楚了,不是張陀子變態,他也是憋狠了,就如二根,本來是個好人,卻象惡魔一樣強姦她,山里找不到女人,沒辦法啊。

    「我們虎子以後找媳婦不愁。」秀秀將吃飽了伸著懶腰的虎子高高舉起:「找一個還不夠,找兩個,媽媽兩個男人,我們虎子就討兩個媳婦。」

    二根在一邊嘻嘻笑:「是,大爸給你討一個,二爸給你討一個。」大根也在一邊點頭,不想虎子一泡尿撒出來,淋了兩兄弟一頭一臉,秀秀樂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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