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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7:39 作者: 爭不如見
    「原來是你媳婦啊。」張陀子笑了起來:「叫什麼?秀妹子,好名字,漂亮呢,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還漂亮呢。」

    他笑著打招呼,聲音有些發澀發乾,好象給人捏著了脖子似的,又好象是沒打蠟的琴弦子,秀秀起了一身的小疙瘩,勉強擠了個笑臉,忙又躲到大根身後。

    還好張陀子並沒有硬要到大根背後來看秀秀,發現秀秀不熱情,他只是嘎嘎的笑,他最初和大根打招呼的時候,聲音不是這樣的,顯然是興奮。

    男人見了女人興奮,這個可以理解,但想到不遠處的母狗,秀秀全身都要發抖了。

    二根本來陰陰沉沉的跟在後面,看見張陀子,他跑到前面來,他們走在前面,興奮的交淡著,大根本來跟得緊,秀秀扯了兩下,便落到遠了些,秀秀聽著他們說話,兩人時不時的往後看,二根好象在吹牛,一臉興奮,後來好象爭了一下,二根的聲音撥高了,隱隱傳了過來:「我當然睡過----是我們兄弟倆的媳婦------那奶子,那屁股---。」

    很顯然,二根是在向張陀子吹唬,他也是秀秀的男人,他也睡過秀秀,秀秀漂亮,身材好。

    聽了二根的吹噓,張陀子在往後看,雖然隔得較遠,還是可以看出他眼中的羨慕。

    秀秀咬著嘴唇,痛,大根自然也聽到了,他有些尷尬,秀秀掐他一把:「你個死人。」

    「嘿嘿。」大根只會陪笑。

    秀秀氣得又掐他一把,結果他還把手臂湊過來一點,說:「妹子,你要有氣,你就死命掐,掐一塊下去都沒關係。」

    秀秀氣得不掐了。

    如果說最初跟大根睡,秀秀一是無可奈何,二是破罐子破摔,索性利用大根來報復二根,但真箇給大根睡了兩夜,她心裡還是有了這個老實男人的影子,尤其為了二根來掐大根,她不情願。

    「兩個卑鄙猥褻的可憐蟲,就跟狗一樣。」秀秀看著張陀子二根,心裡暗罵,看著兩人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秀秀嘴角微微掛起一絲冷笑。

    這就是兩條狗,她看不起他們,到是可以逗逗他們,這是恰好到了一個下坡,秀秀嬌聲叫:「大根哥,我要你背我。」

    「好,我背你。」大根二話不說,樂呵呵的答應了。

    前面二根和張陀子聽到秀秀的叫聲,都回頭看,秀秀趴到大根背上,咯咯的笑,她能瞟到兩人眼中的艷羨,但二根隨後的一句話讓她不開心了,二根叫:「哥,你背一截,背不動了我來。」

    秀秀低聲道:「我死也不要他背。」

    大根忙叫道:「我背得動,背到坪上不要歇氣,你走你的就是了。」

    二根有些尷尬,張陀子嘎嘎笑,秀秀不再看他們,卻唱起歌來。

    山里趕集,鄉上逢十大集,坪上逢五小集,如果從坳灣里走,到坪上有十多里山路,但翻山走,差不多要近一半,張陀子二根是往坳灣里走,秀秀問了後,卻要大根翻山走,她的話,大根有什麼聽什麼,前頭二根張陀子走了一截,竟又返回來追上來。

    秀秀知道這些男人猥褻,他們在後面,鐵定會盯著她的屁股看,所以秀秀也不要大根背了,走到了大根前面,不過賽虎和那條母狗又趕到了她前面,秀秀看了一下那條母狗,是條黃狗,個頭比賽虎要小著一截,卻恥高氣揚的,有時稍稍停一下,賽虎在它屁股後面嗅來嗅去,它愛理不理的。

    不知什麼原因,秀秀忍不住就去母狗的屁股後面看了一眼,又覺得嘔心,慌忙呸了一口。

    說是五六里山路,其實也就是翻兩個山包就到了,秀秀後一截走得快,她是怕二根兩個跟上來,見了張陀子後,秀秀越發的討厭二根了。

    坪上總共有四五十戶人家,有條簡易的公路通出去,還有個小商店,賣著一些日雜百貨,秀秀留意了一下,小商店裡果然有一部電話機,用個木盒子裝著,還掛著鎖,大根跟她說過,那天胡春秀就是先在鄉政府打了電話,然後托個人來叫的大根二根,所以那天胡春秀在鄉政府呆了一個多小時,就是等他們回話,他們也是得了通知,所以才穿得象相親一樣,在路口等著,可不就是象親嗎?只不過被相的秀秀完全不知道而已。

    如果這店裡沒有電話機,或許胡春秀就聯繫不上大根兄弟,不過這個念頭只在秀秀腦子裡閃一下就過去了,她到還沒無聊到要去恨電話機,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湧出來:「能不能打電話報警,或者通知家裡。」

    就在年前,媽媽說裝機費降下來了,現在裝一台電話只要八百塊錢,就裝了一台,所以家裡現在是有電話的,只要一撥通,告訴了媽媽,爸爸媽媽一定會來救她,還有哥哥,哥哥平時喜歡打架的,有一幫子難兄難弟,一定會叫一大幫子人來。

    但這個念頭才湧起就又跌落了下去,仿佛才冒頭的春芽兒頂頭就撞上了倒春寒,因為大根二根和店老闆非常的熟,店老闆是個有兩粒焦黃大板牙的五十來歲的老男人,對著秀秀嘔心的笑,開口就問:「大根二根,這就是上次電話里說的,你們的新媳婦吧,漂亮啊,跟七仙女一樣呢。」

    大根跟秀秀扯著,只是嘿嘿笑著打了招呼,二根則湊到店子裡,又是好一通吹噓。

    他們這麼熟的關係,會讓秀秀打電話報警或者通知家裡嗎?想都不要想啊,秀秀可以肯定,沒有大根二根陪著,這個大板牙就不會讓她碰電話機。

    二根的吹噓讓秀秀嘔心,扯著大根逛集市。

    所謂的集,就是在村口沿著公路邊上擺一些攤子,也沒有什么正規的市場,當然也沒人管理,賣的東西也雜,衣服百貨什麼的都有,也不貴,當然也不新潮。

    秀秀的箱子寄在鄉上的飯店裡,是胡春秀寄的,秀秀可以肯定,那個箱子一定給胡春秀拿走了,所以她等於隻身上一身衣服,必須要買幾身衣服。

    大根總共存了兩萬多一點點的老婆本,給了胡春秀一萬八,還有將近三千塊錢,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全數交給了秀秀,秀秀又全數塞在了自己的小包里,還說一次就要全花掉,大根卻一點意見沒有,不但連連點頭,讓秀秀隨便花,還說可以向二根借點兒,他估計二根應該還有幾百的私房錢。

    秀秀本來是賭了氣,你買了我,睡了我,我就要花你的錢,但大根這個樣子,她突然就有幾分不忍心了,拉著大根轉了一趟,其實賣衣服的通共不過兩個攤子,秀秀在每個攤子上選了一身,然後買了兩身內衣褲。

    這時二根湊了過來,他估計吹噓得過癮了,可能還喝了酒,滿臉紅光,手裡掏出一把鈔票,大刺刺的說:「媳婦,想買什麼儘管買,我有錢。」

    可憐,他那一把,通共加起來,不過兩三百塊錢,秀秀本來起了個惡作劇,還真就想拿幾件衣服讓他付錢了,把他那個錢花光再說,可她發現,很多人在看她,而二根也得意洋洋的,象一隻炫耀自己母雞的大公雞。

    秀秀心裡冷笑,花光他的錢,他可能心痛,但不花他的錢,卻是打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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