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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5:39 作者: 上聲
    「你要是早死了,我怎麼辦……」

    郁景來心肝肺都被這話震得顫了。他心揪了一下,被人用迎頭一悶錘撞得肝膽俱裂似的疼。

    他從後頭抱住程緣不撒手:「我錯了,小緣,我再也不會了。」

    程緣這麼一哭,把郁家一大一小都嚇得乖巧如雞。

    郁景來趕緊打電話,讓助理十萬火急地送了新鮮蔬菜過來,又畢恭畢敬親自送到程緣手上,如伺候受封的女王大人。

    程緣一直冷著臉。

    這回是真的冷著臉。

    他對著蔬菜挑挑撿撿,拿出一把豆角,皺眉:「豆角還沒掐。」

    郁景來得如太后面前的大太監,一聲就應,立刻接了過去:「我來我來。」

    程緣哼了聲,又拿出一把竹葉菜:「竹葉菜也沒摘。」

    小郁子又趕緊接了過去,衝程太后一個勁地笑。

    程太后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高貴冷艷到極點。

    郁景來接過那把胳膊粗的竹葉菜,往郁岑采身上一扔,理直氣壯道:「幫忙,男孩子從小要學會家務活才能找老婆。」

    郁岑采瞪他一眼,倒是將菜接了過來。

    程緣掌廚,板著臉,兀自生氣,將廚房裡弄得乒桌球乓作響,如同生人勿近的太后。

    堂堂江南郁家頂級財團的掌權人及其獨外甥,乖乖坐在小馬紮上摘菜,安靜如雞。

    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嗚呼哀哉。

    他倆沒吭聲,眼神交流倒是不少。

    郁景來笑裡藏刀,寒光凜凜。

    郁岑采瞪得眼圓,怒氣騰騰。

    兩人互瞪了一番,相看兩厭,齊齊挪開眼。

    哼。

    這什麼破人啊,真是!

    作者有話要說:要通知大家一件事。

    作者26,27號有考試。

    本來以為可以兼顧複習和更新的,到25號再請假的,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大姨媽又提前來了。

    沒辦法,實在難受,請五天的假。

    27號晚上如果趕得出來,就晚上更新。

    如果趕不出來,28號更新。

    大聲告訴我,就算我請假,你們也是愛我的,對不對!

    ☆、第二十章節目

    程緣足足氣了七天。

    整整一星期,除每天三餐定時地給郁景來做飯,調理飲食,他都再不搭理郁景來。

    郁景來和他搭話,他也只有一句應一句,絕不多言。

    被逼急了,他便冷著臉低頭不吭聲。看得郁景來又氣又急,按說照他的脾氣照該不耐煩了,可一對上程緣小委屈的模樣,就頓時心軟下來,深覺罪孽深重,又巴巴地求饒了。

    郁岑采樂瘋了。

    他早看不慣自家老舅盡和他搶程哥哥了。

    他趁機霸占了程緣。

    每每郁景來找程緣說話吃癟,他總要鄙夷地看程緣一眼,再在郁景來面前,三言兩語把程緣牽走,儼然一個宮鬥成功的貴妃勾著皇上。

    當然,還不忘瞟一眼他舅。

    目光里滿是鄙夷。

    老大個人了,連人都哄不好。

    沒用!

    志得意滿的他走路都帶風,絲毫不搭理郁景來,如新任寵妃無視一個失寵的貴妃。

    郁景來面上笑得叫一個如沐春風,優雅得體,半點不墮精英本色。

    實際上牙都咬緊了。

    熊孩子!

    欠收拾!

    早晚把他給扔了。

    終於,程緣工作來了。

    想趕在年後播出的《千山》進入宣傳期,程緣必須跟著劇組去後期宣傳。李利也給他打電話,給他安排的訪談節目必須要上了。

    這一走,至少一個星期。

    這眼看著快過年了,郁景來本來不準備放程緣走。奈何,他海外一處生意出了事,必須他親自跑一趟,震一震底下人的場。

    這下好了。

    兩人誰也甭惦記誰,都得走了。

    臨分別時,程緣面無表情地檢查郁景來行李,將一小罐一小罐醬菜,和一袋袋用真空抽好的醬菜和肉類往裡放。

    「這是我之前做得醃蘿蔔。郁總您第一次來我哪兒吃飯,我看您吃這個吃得香,把這個也帶上吧。」

    「您這幾天喜歡我做得醬豬蹄,我給您多做了幾個,夠吃幾天了。」

    「還有這個臘牛肉,上次你吃了小半碟子呢。也給您裝了幾袋。」

    「所有的東西一起有十天的量了。您揀著不能久放的先吃,也不能光揀著自己喜歡的。蔬菜也要記得吃,就是蔬菜沒辦法抽真空……」

    程緣面上兒冷,卻絮絮叨叨個不停。

    郁景來叫了他一聲:「小緣。」

    程緣嗯了聲,扭頭看他。

    郁景來眼睛裡燃著一團火,一把便把人壓在沙發上。狠狠親了一番,惹得程緣唔唔直叫,唇紅面漲,氣鼓鼓地瞪他才作罷。

    程緣用力推開她,抹著嘴唇,冷著臉瞪他:「郁總!」

    郁景來仗著力氣大,死活不肯動。貼著程緣,把頭埋在他頸窩裡,悶聲悶氣地說:「小緣,我捨不得離開你。」

    程緣一愣,不吭聲。

    半晌,他軟了聲音,小小聲道:「……我也是。」

    郁景來為了吃藥,都半個月沒碰程緣了。

    程緣難得如此柔順,郁景來心一下就熱了,想著今天還沒吃藥,手伸進程緣衣服里,捏了一把他的腰便在他耳邊撲氣:「小緣,你想嗎?」

    程緣扭捏了一下:「郁總,當著孩子,說什麼呢。」

    郁景來一扭頭。

    郁岑采穿著睡衣,端著杯牛奶,悄無聲息站在沙發邊,幽幽地看著他們。見程緣看向他,他立刻癟了嘴,張嘴欲哭:「程哥哥,我做了噩夢,要你給我講故事。」

    程緣怕孩子又犯病,一下子急了。

    他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都不敢看郁景來,將郁岑采抱起來,匆匆把人帶到房間裡,哄著:「好好好,哥哥去給你講故事啊。」

    郁岑采被程緣抱著,回頭沖郁景來咧嘴一笑。

    郁景來也回之一笑,那叫一個春風和朗,寒氣森森,咬牙切齒。

    熊!孩!子!

    郁岑采又無聲做了個口型。

    沒用!

    郁景來表面不動聲色,平靜微笑,端得是氣度超然。

    實際上呢。

    渾身冷氣能冰凍三尺。

    小崽子。

    欠收拾。

    改天他一定把這小崽子叉出去扔了!

    扔了!

    扔了!

    當晚,程皇上剛應付完稱病博寵的小妖精,心力交瘁地回房,又被醋意滔天的大貴妃摁在床上,醬紫釀紫不可描述了一場。

    嗯。

    好幾場。

    程皇上腰酸腿麻,欲哭無淚。

    皇上真不是人當得。

    程緣剛拎著行李到地方,就碰上唐堂了。幾個月沒見,這孩子對程緣依舊黏糊得緊,一見面就貼上去,一疊聲地喊著程哥。

    程緣面無表情嗯了一聲。

    在路上被李利叮囑了一路。在外面千萬要記得,時時刻刻凹住高冷范。用李利的話說,最好是每一根頭髮絲都散發著冰山之上的氣息,每一張狗仔偷拍都要能夠被拿去當雜誌封面。

    他不敢行錯一步多說一句。

    唐堂上下看了眼程緣:「程哥,這才幾個月不見你,你更有氣勢了。哪像我,嘿,就一小演員,演了主角也沒那氣場。」

    程緣拍了拍他肩膀:「你還年輕,以後會好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唐堂總是十分不自信,常常妄自菲薄,特別不像一步升天的新人的驕矜意滿。

    採訪完。

    蔣捷捷和唐堂、程緣逃也似的躲進後台,一人占據半邊沙發,望著天花板,雙目呆滯,毫不顧忌形象地來了個葛優癱。

    唐堂:「累死我了。」

    蔣捷捷:「再也不想面對那些記者了。」

    程緣:「再也不想1.」

    唐堂:「為什麼記者們都有那麼多的話?」

    蔣捷捷:「為什麼每一個記者都要問我,片場有什麼趣事。片場被導演黑著臉逼著趕戲都來不及,哪有什麼趣事……」

    程緣:「為什麼記者都要追問我和唐堂的關係?還要我們站在一起,給他們拍照?」

    ……

    !

    唐堂蔣捷捷立刻看向他。

    程緣:……

    唐堂喃喃自語:「我剛剛好像都沒發現。對啊。明明我是男一,程哥是男二,應該和女主角搭配採訪的,為什麼要讓我和程哥站一起?」

    蔣捷捷白了他們一眼。

    程緣、唐堂立刻看她。

    蔣捷捷幽幽道:「你們果然還是太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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