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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5:39 作者: 上聲
郁岑采沉默得像石頭,不接受外界刺激。
喊了四五聲後,孩子終於有了反應,抬頭看了程緣一眼,直勾勾的眼裡深幽幽得沒光,只瞟了程緣一眼,又低下了頭。
倒是程緣被看的一愣。
程緣看了眼孩子,把郁景來拉到一邊,避開孩子:「郁總,您和我說實話。這孩子到底怎麼了?這樣子我也不好帶。」
郁景來瞟了眼孩子:「岑采親媽一年前去世了,他被送到爸爸那邊養。前幾天我去看他,他爸爸新找了個後媽,岑采被扔給保姆照顧,這樣已經很久了。」
「那個畜生還一直不知道!」郁景來眯起眼,笑容陰狠,「我姐姐的唯一孩子,被他這麼糟蹋,呵。」
最後一句呵輕極了,程緣卻骨頭fèng里都竄過陰風般冷。
郁景來又看向程緣:「我把他帶了回來,到現在四五天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程緣咬唇。
郁景來也沒全指望程緣:「你為難就算了。我前幾天帶孩子去過醫院,醫生建議把孩子送到特殊學校里住下,接受治療,如果不行……」
「不行!」
郁景來一愣。
程緣咬著牙,眼眶都有些紅了:「不能送去特殊學校。郁總,這件事交給我。我來幫你帶岑采,總之不能把他送到特殊學校里。」
郁景來一怔:「好。」
因為要照顧孩子,程緣順勢住進了郁景來家裡。被郁岑采打岔後兩人默契地都未再提及豹紋情趣內衣的事。
程緣是害羞。
至於郁景來……
他一想起助理那日的話就目光陰沉。
當時,程緣還有一天回來,他對助理嘚瑟:「小緣明天就回來了。一個月沒見了,也不知道他瘦了沒有,曬黑了沒有。抱起來是不是還是軟軟的,親起來是不是還會哼哼叫。小蔡,你說和戀人小別後是不是都這麼等不及啊?」
助理:……
郁景來恍然大悟,大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小蔡還沒女朋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助理:……
他不氣。
他一點都不氣。
戴著金絲眼鏡的助理,推了推眼睛,微笑臉:「郁總,醫生說過,新換的藥要按時吃,每日一次。」
郁景來警惕道:「你要幹嘛?」。
助理一本正經著一張兇惡臉說:「服藥期間禁房事。」
郁景來:……
助理笑容得體周到,翩翩有禮:「我知道程先生回來了。但醫生說過,這種藥會對伴侶有害,為了程先生身體健康,還望郁總克制己身,清心寡欲。」
郁景來:……
郁景來似笑非笑,抬頭看了眼助理:「你確定?」
助理脖子一縮,堅強道:「醫生說過,這是國外研製的特效藥,對您病情非常有好處。不能更換,也不能斷藥哦~」
郁景來:微笑。
郁景來:「呵。」
最終,郁景來也確實清心寡欲了,但助理也沒閒著,被發配了一大批壓倒人的任務,累得一個月沒下班時間,也被迫『清心寡欲』了。
所以說,某個老闆心黑著呢。
程緣照顧孩子非常耐心。
郁岑采不理他,他就不停地和郁岑采說話,叫他名字,一連喊十幾遍不帶停,直到小孩理他為止。和他說話,也不管小孩有沒有回話,給他講故事,特地去買了一本童話集,還給他做吃的。
這孩子可憐得緊。
只有一聞到飯香,才會慢吞吞地走過去,把食物藏在自己的懷裡,不讓人看。好像被人看一眼他的吃的就沒了一樣。
程緣看得心酸。
孩子這是餓過的。
小孩非常乖,除了吃飯時小小咀嚼聲,平時幾乎沒聲音,靜得像房間裡沒這個人。
程緣看得心疼。
他喜歡把孩子抱在懷裡,有時給他講故事,有時和他說話,有時陪他看電視,有時他看劇本,什麼也不說,靜靜看著。
溫暖的懷抱會給孩子最大的安慰。
儘管孩子每次被抱時,總是十分抗拒地繃起身子,猶如戒備的小獸。但程緣留意到,每次因為他有事要放開孩子時,他臉上總會有一閃而過的失落。
程緣便一直抱著孩子。
一連七天,孩子都沒反應。
郁景來一開始沒想到程緣能這麼耐心。一般二十六歲還是大男孩,自己都照顧不好呢。
他在睡前問程緣:「……你為什麼對岑采這麼好?」
程緣搖搖頭,不吭聲。
郁景來便沒問。
兩人上床,關了燈,在黑暗中,程緣側身,靠牆躺著,許久才慢慢道:「……我小時候也被父母拋棄過。」
郁景來一怔。
程緣把頭蒙在被子裡,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悶悶的:「……小孩子都只是喜歡父母的寵愛,家人的關心……希望有個家而已。如果把他送走,孩子病可能會好,心理創傷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郁景來的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窒息般疼痛,如溺在水裡,喘不過氣。
他翻身,從後面將程緣擁入懷中,鐵鉗一般的力道仿佛要把程緣嵌在懷裡,再不給人看:「……那你呢,小緣,你當年……」
程緣渾身僵硬。
郁景來無聲嘆口氣,親了一下他的耳朵,溫聲道:「睡吧。」
黑暗中,他輕而堅定的道:「小緣,你有一個家的。家裡有你有我,還有岑采。」
「和我們未來的幾十年。」
程緣淚流滿面,蜷起身子,無聲嗯了一聲,在心裡說了聲。
「好。」
第二天清早,程緣是被浴室里嘩嘩水聲弄醒的,他睜開眼,迷迷糊糊摸了下床。
金主果然不在。
一大早就洗澡。
金主弟弟挺精神的哈。
一想到這,程緣也精神了,騰地一下從床上翻起來。
他和金主都十天沒愛愛了。
要不是金主這些天每日晚出早歸,出門還和他報備去處。他也偷偷調查過,確定金主沒撒謊。
不然他真以為金主要被妖艷賤貨勾走了。
十天沒愛愛,他也挺想的。
愛一個人就要抓住他的身和心。
程緣覺得除了自己,也沒什麼別的拿得出手了。於是,他悄咪咪地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豹紋情趣內衣。
還是熟悉的配方。
還是熟悉的味道。
金主洗完澡,裸著上身,擦著頭髮出來,一抬眼,邊看床上赤條條躺了一人。
他的小情兒斜倚在抱枕上,戴著豹耳朵,胸上是豹奶奶,穿著豹紋丁字褲。在狂野金黃配色下,他的小情兒白生生得讓人眼疼。
一張高冷臉還透著幾分羞,喊道:「……郁總~」
嘩----
他血脈賁張,全身血液瞬間涌到腦袋,下身騰地又硬了。
郁景來捂住鼻子,轉身喃喃道:「我再去洗個澡……」
程緣原以為金主憋了這麼多天,稍以情趣,本該手到擒來。
但金主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又躲進來浴室!
又沒有妖艷賤貨榨乾金主,一個正值壯年的大男人,緣何如此清心寡欲。
他想到一句廣告詞。
中年男人的難言之隱。
金主……該不是不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助理對金主是單身狗對於秀恩愛的憤怒反擊。
金主:我不行?今晚試試就知道了!
程懵懵:啊,不要,我錯了……唔……
☆、第十四章哈哈哈哈哈
金主是真不行了嗎?
程緣畢竟只是猜測。畢竟鑑於金主往日雄風,器大活好四個大字幾乎貼他腦門上了。上次見面,興頭上一次能摁著他來三回呢。
這樣的人會突然不行?
程緣有點點不信。
可如果不是不行,金主為何對他都沒反應呢?
原因有二。
一是金主不行。
二是金主對他沒性趣。
程緣覺得自己蠢兮兮的,不能與金主進行靈魂上讓人慡到戰慄的交流,唯一能夠吸引金主的也就誠實的肉體,和完美的高冷范了。
如果金主對他連性趣都沒了……
程緣腦海里頓時浮現一畫面,淒風苦雨,落葉飄零,他一個人拎著小皮箱,一步三回頭,哭唧唧地看著金主左手一個妖艷賤貨,右手一個小妖精……
就這麼被趕下了堂。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