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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5:39 作者: 上聲
特殊時期也由不得挑挑揀揀。
最後,這部《千山》男一定了這位叫做唐堂的年輕人。當天,唐堂請全劇組的人吃了頓飯,榨乾了他錢包里最後一毛錢。
唐堂喝了個爛醉,抱著程緣哭著喊媽媽。
眾人怕他得罪程緣,把他撕開,扛著回房間了。
第二天,唐堂來和程緣道謝。
他不是傻,自然看得出這件事上程緣幫了他多少。程緣依舊冷著臉,面無表情,穿著戲服,玉面如霜,高冷范十足。他道:「好好干。」
唐堂嘿嘿嘿地笑。
他問:「程先生,您怎麼會想到推薦我的?」
程緣道:「你還是武驚聲助理的時候,我就好幾次看見你蹲攝影棚外頭,望著裡面演戲呢。武驚聲一叫你,你就去給他跑腿,完了繼續蹲著看,眼裡都放著光。」
唐堂摸著頭笑:「我就是羨慕。」
程緣道:「我還看見你背台詞了。」
唐堂眼眶紅了紅,馬上又給壓回去了:「我就想著,沒機會自己去棚里演,在外面過把乾癮也好。」
程緣拍拍唐堂肩膀。
他當初也這麼想的。
就在一年前,他還和唐堂一樣,沒事就蹲攝影棚旁邊,巴巴地瞅著主角演戲。在角落裡,翻來覆去車軲轆似的背自己一成不變的台詞,沒事就看主演的台詞過癮。
看見唐堂,就像看見曾經的他。
他想給他個機會。
就像他當年一直幻想有人幫他一把一樣。
唐堂是個知道感恩的。
打那天起,他就成天黏著程緣程哥前程哥短了,撕都撕不開。雖然做了男主演,半點沒有驕矜之氣,反而見天兒跟在程緣屁*股後頭,幫他做這做那兒,比助理還伶俐。
還被劇組的人笑稱是長在程緣身邊了。
有天,不知誰還打趣了一句,要不是你是女的,就要懷疑你要追程哥了。
這話出來後第二天,程緣接到一個消息。
金主要來探班了。
作者有話要說:唐堂:一個鋼鐵般的直男
某投資商郁先生表示為什麼這一章身為大金主卻連姓都沒有,不開森。
PS:作者更新時間在每天晚上,非常晚,大家早上起來看吧。
非晚上的更新都是在改錯字。
因為作者是修文狂魔。
一天一更,基本不存在爆更可能。
就這樣。
☆、第九章我的
金主來時是個陰天。
程緣正在拍一場跳崖戲。
這一場是重頭戲。
千山在俠客不在時,被男主門派里欺負,受了重傷。師尊一怒之下去俠客門派大殺特殺一番,給千山報仇,將人搶了回來。
俠客回來,向師尊討要千山,並要為門派里的人報仇。
師尊不肯,兩人打了起來。在斷崖上,師尊勝了俠客,卻被千山看見,以為師尊要殺他,用命威脅,擋住師尊。俠客趁機反撲上去,將師尊一下打落山崖。
這一場戲有危險,李導問過程緣要不要替身。
程緣拒絕了。
他這個人不僅傻,還死心眼,對自己經手的事超乎尋常的認真。演戲時,再痛再累,他也不願因自己一人影響整個劇的效果。
這是個陰天。
大朵大朵的黑雲烏沉沉的滾在天邊,狂風裹挾著雲中悶雷遠遠而來,將一人合抱的樹吹得彎了腰,樹葉嘩嘩作響。
程緣戴著威亞,站在崖邊。
狂風捲起他的烏髮,撲在他臉上,他白衣染血,在風中烈烈招展,身姿筆直,宛若謫仙,要隨風而去。
他長劍滴血,和千山遙遙對立。
千山擋在劍客身前:「師尊,你不能傷他,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師尊握劍的手攥得死緊,指節泛白。縱然心如刀絞,他對小徒兒卻仍狠不下心:「千山,過來,這裡危險,當心傷到。」
千山搖頭,防備性地盯著師尊:「師尊,不要逼我。」
師尊低聲喝道:「千山,別鬧。」
千山卻拿出一把短劍,橫在脖頸上:「師尊,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千山!」師尊怒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事。」
千山哽咽著:「師尊,對不起。我要保護他。請你放下劍。」
師尊放了劍。
就在這一刻,原本暈倒在地的劍客忽然甦醒,劍一般竄了出去,將師尊猛推了一掌,逼得師尊往後退了好幾步,被打落山崖。
狂風招展。
程緣被一掌推出去,飛向空中,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砸向地上,面如死灰,眼裡是一股空洞的絕望。
最後,他閉上了眼。
竟是一心求死。
郁景來一下車便看到這一幕。
狂風裡,程緣如一線小舟,衣角翻飛。
垂直落地。
他的眼前一片血紅,似乎看見當年也是這樣,那個人就這樣,從樓上掉下來,然後死掉了。
程緣會死掉……
「程緣!」
他立刻就僵在原地,盯著空中的程緣,連導演那一句『卡』都沒聽見,只如暴怒的雄獅一般,瘋狂地怒吼著:「都愣著幹嘛,救人啊!」
眾人被他吼懵了。
郁景來眼睛騰地一下就紅了,瘋了般要衝上去:「程緣!!!」
程緣解了威亞,唐堂立刻過來給他道歉:「程哥,對不住啊。剛剛推你那一把,太重了。你肯定摔著了。」
程緣搖頭:「沒事,都是為了拍戲。」
唐堂一攬程緣肩膀:「行,待會請程哥吃火鍋。」
兩人走回劇組,發現這裡氣氛不對勁。所有人都短了兩寸似的,縮著脖子,比著個裝鵪鶉,偌大個片場,居然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一瞬間,兩人以為李導又拆房子了。
不,這比李導拆房還可怕。
有腳步聲傳來。
程緣一抬頭,瞪大了眼睛:「郁總?」
郁景來上上下下盯著程緣看了一遍,臉色才鬆緩了些。至於唐堂,他連個眼神餘光都沒給,直接把人當透明的了。
小演員罷了,不值得他注意。
唐堂不明所以:???
郁景來似笑非笑:「我先回去了。」
程緣趕緊跟了上去:「唐堂,你先去拍戲吧。我也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房間。這邊條件不好,都是租的小旅館。主演條件好點,住單獨一層。郁景來也沒多找一間,直接去了程緣房間。
程緣跟著進去。
他知道金主有點不高興了。
但並不知道為什麼。
他一進屋,便被按郁景來一把摁在牆上,狂暴地吻了下來。程緣來不及反應,被吻得暈暈乎乎,嗚嗚地叫,腿都站不穩。
窗外狂風呼嘯,室內兩人親得天荒地滅。
……
金主抬起程緣的腿,目光要將程緣吞掉般,狠狠撞了進去。
……
悶雷遠遠而來,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近,震得人耳膜發疼,一瞬間幾近失聰。黑雲重重壓下,天色昏暗,如同午夜,小旅館破舊百葉窗被大風吹得框框作響,颯颯颯不時的樹影搖晃。
郁景來猛烈撞擊著。
一下比一下重。
一下比一下狠。
他雙手緊緊抓著程緣,像是要把人嵌進他身體裡。
程緣無力呻*吟著。
一個閃電炸響在窗外,瞬間爆發的白光照進窗內,郁景來盯著程緣的表情在這白光下,顯得猙獰而詭異。
程緣是他的。
是他一個人的。
他不准死。
不准哭。
不准受傷。
不准傷心。
不准跑。
程緣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這麼有趣的程緣,是他的。他不許有人來搶程緣。他要把程緣銬起來,關在只有他一個人能去的黑屋子裡。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炸開。漆黑的烏雲也開始劇烈翻滾起來,風吹得窗戶玻璃幾乎要飛出來。
空氣潮濕而悶熱,讓人一動一身汗,煩躁不已。
程緣脊背繃成弓形,受不了般的叫了一聲:「……郁總……嗯……」
郁景來緊緊掐著他的腰,瘋了般動作。
讓程緣只對他一個人笑。
只和他一個人說話。
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只和他一個人做8愛。
只有他一個人。
他要程緣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有趣的程緣,是他的玩具。
他不許有人搶。
一聲驚雷炸響在窗邊,黑沉如夜的戶外被白熾色的閃電憑空從中劈開,黑黢黢的樹影在狂風中瘋狂搖擺著,仿佛隨時都要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