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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4:38 作者: 公子如蘭
    江嶠猜他大概在忙,畢竟之前聽他說過年前需要陪父母應酬。

    回了一些同學和朋友的消息後,江嶠就退了微信,去把昨天買回來的年畫和窗花翻出來貼。

    等他把年畫和窗花貼好後,冷清的家裡終於有了些過節的氣氛,再去看手機時,也收到了梁承安的回覆。

    信息是兩分鐘前發來的,江嶠貼了半天東西,手有些累,也懶得打字,窩在沙發里直接彈了個視頻過去。

    視頻一接通,梁承安就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他似乎在走路,攝像頭有些晃動。

    江嶠聽到他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從攝像頭看到一閃而過的「T1航站樓」字樣,疑惑地問:「你是在機場嗎?」

    梁承安戴著口罩,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只能看到他下半張臉,他一邊走一邊說:「是啊,剛下飛機。」

    江嶠順口問:「這麼早?要去哪裡啊?」

    「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梁承安說著將行李箱遞給了接機的計程車司機,然後拉開車門坐進去,「你呢,今天有什麼安排?」

    「還沒有什麼安排。」江嶠其實心裡有打算了,只是見梁承安在忙便也沒有說,只道:「那你先忙,我——」

    「目的地格朗旭日酒店,全程四十五公里,預計行駛——」

    導航的聲音突然插.入,打斷了江嶠的話。

    熟悉的酒店名稱讓江嶠一愣,隨即眼睛微微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屏幕里的梁承安。

    格朗旭日酒店,是上次元旦梁承安來屏城時江嶠給他訂的酒店,離江嶠家也就是隔了一條街的距離。

    江嶠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梁承安口中的很重要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他看著屏幕里的人,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幹干地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既然你今天沒安排,那就把時間安排給我吧。」坐在車裡的梁承安穩住了手機,他拉下口罩,笑著說:「一個小時後見,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梁承安:我來了。

    外公:我來了。

    外婆:我來了。

    梁鴻章:我也來了。

    周曼巧:還有我。

    江嶠:???

    第50章

    直到掛了電話,江嶠還處於恍惚的狀態。

    他從未想過在春節臨近的這個時間節點,梁承安會到屏城來,甚至現在已經下了飛機, 正在往他這邊過來了。

    從知道梁承安在屏城的那一刻起,心臟激烈跳動的聲音就充斥著耳膜。江嶠按住不受控制的心臟,卻壓不住上揚的唇角。

    在眼下這一刻, 有沒有人跟蹤,或者昨晚失不失眠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個即將到來的人。

    從機場過來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江嶠完全有時間慢慢準備, 但是他完全靜不下心來,抓著手機就上樓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 江嶠快步下樓, 到了一樓又突然停住,反身往樓上跑。

    江嶠的房間裡有個小儲物間,裡面放著他從小到大獲得的獎盃。和梁承安那一面DVD的收藏牆一樣,江嶠的每一個獎盃也做了標籤, 每一個標籤都備註了每一場比賽時間和名次。

    這些造型各異的獎盃, 見證了江嶠在芭蕾舞這條路的成長。

    他走到儲物間的最裡面,仰頭看向展示櫃最上面的格子——那裡有一個小天鵝獎盃,是他第一次比賽時獲得的獎盃。

    「梁承安, 如果我把我的獎盃送給你,你願意接下它嗎?」

    「當然,我的榮幸。」

    之前和梁承安的對話浮現腦海, 江嶠看著獎盃的眼神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他沒有和梁承安說過, 遇到他的自己, 才是真的幸運。

    江嶠從展示櫃裡把小天鵝獎盃取出來,用加厚的絨布包好後小心翼翼地塞進背包里, 這才下樓出了門。

    從家裡到酒店很近,等江嶠在坐在酒店大堂的接待區時,離梁承安聯繫他才過去半個小時。他先給襲茜發了信息,告訴襲茜有朋友過來玩,他需要當導遊陪玩。

    襲茜雖然在跳舞這件事情上對他的控制欲很強,但對他的交友圈並不多加干涉,只要不影響跳舞就行。

    他的信息發出去,襲茜沒有多問,只問他需不需要幫忙聯繫專業的導遊接待。

    江嶠忙說不用,兩人簡短的幾句話就結束了聊天。

    等候的過程中,江嶠思緒慢慢平靜了下來,他回想著昨晚的夢境,思慮了一番,從手機里翻出一個聯繫電話撥過去,在對方接通後說:「蔣叔叔您好,我是江嶠……我想跟您打聽個事情……」

    江嶠捏緊手中的背包帶,低聲問:「麻煩您幫我查一下,江口監.獄的張喆平,是不是放出來了?」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句什麼,江嶠應了一聲:「嗯,發我手機上就行,謝謝您。」

    掛了電話後,江嶠吁了口氣。

    其實他心裡多少已經猜到了,但仍舊想要確認。

    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低頭點開微信,梁承安說已經進入城區了,大概還有十多分鐘。

    ——十多分鐘。

    放在平日裡不過是眨眼的事情,放到今天卻好像還需要等候很久。

    明明前天才分開,短短兩天的時間卻像過了許久,江嶠感嘆了一句,果然古人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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