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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4:38 作者: 公子如蘭
    江嶠心想,我完全是困的。

    兩人就這樣又躺了二十分鐘,鬧鐘響了第二次才起床。

    江嶠皮膚白,一旦熬夜黑眼圈就會特別明顯,梁承安輕易就注意到了他眼底的青色,靠過來問:「昨晚沒睡好?」

    江嶠打了個哈欠:「有點失眠。」

    「我影響你了?」梁承安第一反應是江嶠不習慣兩個人一起睡,隨即又想到之前江嶠在他家留宿過,又否定了這個猜測,「上次一起睡也沒有失眠啊,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伸手去探江嶠的額頭:「我看看。」

    江嶠先是有些好笑,但看著他擔憂的樣子,心裡又有些暖:「沒有不舒服,不要緊張,只是單純的失眠。」

    梁承安鬆了口氣,看了眼時間:「先去洗臉吧,等上了飛機上你再補一會兒。」

    「好。」

    洗漱之後,江嶠去臥室找衣服。

    他今天穿的是之前和梁承安在屏城買的羊羔絨外套,搭了條和梁承安同色系的圍巾,換好之後兩人出了門,到小區門口的早餐店吃早餐。

    兩人經常在這家店吃早餐,明明是同一家店,但是今天江嶠進去就總有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源於梁承安的剖白。

    他想起之前和籃球隊去團建那次,梁承安早上要來接他,他過意不去,梁承安卻說讓他幫忙帶這家店的早餐。

    雖然在後來兩人相處的過程中,他多少感覺到了梁承安對自己的心思,卻從未想過,居然會這麼早。

    「你們來啦?今天想吃點什麼?」

    兩人因為來得勤,樣貌又出眾,早餐店的老闆娘對他們印象深刻,見兩人走進來就主動打了招呼。

    她的話打斷了江嶠的思緒,江嶠收斂心神,對老闆娘問了句早上好。

    「早上好。」老闆娘笑著說,「你們還沒有放寒假嗎?我閨女在外地上學都回來了。」

    「放了。」梁承安笑著應了句,又問江嶠:「今天想吃什麼?」

    江嶠:「和平時一樣就行。」

    梁承安點好了東西,老闆娘熟練地下了單:「你們先坐會兒。」

    兩人找空位坐下,江嶠問梁承安過年有什麼安排。

    「往年的話,年前陪我爸媽應酬,除夕陪外公外婆守歲,年後走親戚。」梁承安把流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江嶠抓到了「往年」這個字眼:「怎麼是往年,今年呢?」

    「今年不太一樣。」梁承安說道,「今年要在往年的基礎上多加一項。」

    江嶠問:「加什麼?」

    梁承安敲了敲放在手邊的手機:「給小天鵝拜年。」

    「嗯?」江嶠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麼認真地把自己算進過年的行程里。

    「你這是什麼反應?」梁承安問,「過年誒,不會沒想過和我打電話吧?」

    「當然不是。」江嶠辯解道,他和梁承安即使每天見面,晚上各自回了家也會通過微信聯繫,何況是分隔兩地。

    只是在經歷了襲茜和江聞軒的婚變,和初中那一次糟糕又噁心的經歷後,他就活得像是一個河蚌,不敢輕易相信感情和別人的愛意。

    梁承安是他第一個願意打開蚌殼接納的人,他羨慕梁承安能這樣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的心意,也慶幸自己是那個被他表達愛意的人。

    此時此刻,他突然很想趕緊回到屏城的家裡,回去拿到那個想要送給梁承安的東西。

    想要親口告訴他一些事情,想要親口說我喜歡你。

    吃過早餐後,梁承安開車送江嶠去機場,在機場外面停好車後,他下車拿了行李箱,和江嶠一起進了機場大廳。

    臨近春節,大廳里四處都是人,有打扮光鮮的社會人、有依依不捨的情侶、還有面色歡快的旅客。

    江嶠去辦理登機手續,梁承安在旁邊守著行李箱等他。

    旁邊有一對情侶正在戀戀不捨地話別,看模樣像是大學生,男生送女生來搭飛機,兩人相互摟著對方的腰,時不時親兩下,場面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女生帶著哽咽的聲音說:「你要想我知道嗎?每天要給我打電話,不能光玩遊戲不理我。」

    男生抱著她哄:「我知道我知道,寶貝,你放心吧,我一定天天想你。」

    女生:「嗚嗚嗚,親親!」

    兩人又摟摟抱抱地親了起來,旁若無人的姿態令梁承安十分佩服。

    江嶠換好登機牌回來,就看到梁承安盯著人家情侶看,仿佛在看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不由壓低聲音提醒他:「別看了。」

    梁承安收回視線:「隨便看看,你換好了?」

    江嶠點頭:「嗯。」

    梁承安問:「那去安檢吧?」

    「嗯。」

    兩人說完,互相看著對方,都沒有動。

    旁邊的情侶話別完了,手拉著手往安檢的方向走。

    梁承安放開扶著行李箱的手,朝江嶠伸出雙手:「嗯?」

    江嶠上前兩步,伸手抱住他的腰,和昨晚一樣,梁承安的懷抱不管什麼時候,都讓他安心。

    梁承安一手環著江嶠,一手摸了摸他的頭,在他耳邊說:「注意安全,到家了告訴我。」

    或許是他手心的力道太過溫柔,也或是分開的情緒太過感傷,有一瞬間江嶠的鼻子酸酸的。

    他在梁承安的懷裡點點頭,低頭應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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