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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查曹誠時，有一個人讓我很介意，只是當時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和誣告相關，所以我回到香港以後，就托人繼續跟了下去。」陳默將照片交給他，繼續做著說明，「這個陳思並不簡單，他和曹誠還有尹琛都關係密切。曹誠在尹琛回國以後，第一時間找了陳思商量，剛巧，我們在他們常去的酒吧里找到了當時的監控。」

    ……

    「曹誠誣告尹琛的事，是你慫恿的吧。」賀堯冷冷地問。

    陳思見對方說破，嘴角不由抽動，眼神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色厲內荏地辯白著：「你胡說什麼。」

    「廊橋拐角沒有攝像頭的站位也是你告訴他的吧，有空乘告訴我，事情發生的那天上午，曾經看到你帶著曹誠去踩過點。」

    陳思的氣定神閒徹底被擊碎了。

    「你喜歡尹琛，還這樣對他？」賀堯厲聲質問道。

    陳思陰沉地看著賀堯，狠狠地說：「他已經是你的了，你又怎麼會懂我的痛苦和矛盾。我只是想牢牢抓住他而已……」

    「你錯了，他並不屬於我，他也不屬於任何人。他就是他自己。而你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占有欲，那根本不是愛。真正的愛，是付出與陪伴。」

    「呵，你也不過是利用了尹琛的同情而已，什麼實名舉報，根本就是苦肉計！」

    「不管怎麼說，你害他，我幫他。」賀堯微微一笑，「如果你的大腦沒受到過毀滅性打擊，應該看得出兩者的差別吧？」

    陳思無言以對，最終憤怒地拂袖離去。

    賀堯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說：「別躲了，出來吧。」

    尹琛應聲從走廊拐角處走了出來，笑著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你今天噴了我送你的古龍水。」賀堯寵溺地摸摸他的頭髮，「聽到了多少？」

    「基本都聽到了。」尹琛嘆了口氣，「我想我知道他為什麼要幫曹誠害我。」

    「為什麼？」

    「因為他不想讓我放機長。」

    賀堯瞭然地點頭，若是尹琛當上了機長，他就要帶自己的副駕駛執飛了，陳思和他恐怕再難有所交集。

    「那你呢，願不願意我去放機長？」尹琛笑著問。

    「瞎想什麼呢，我今天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你能當上機長。」賀堯寵溺地說。

    見四下無人，他拉過尹琛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柔聲道：「我迫不及待地等著，你我齊肩的一天。」

    「更何況……」他故意拖長了聲，「你就算肩上有十道槓，也得回家啊。」

    兩人相視而笑，眼中儘是溫柔。

    大概是因為反腐風頭正勁，安航和局方的內部聽證會雷厲風行地召開了。

    曹誠和局方湯副局長之間的行賄記錄被公開，兩人徹底身敗名裂。湯副局長被雙規，曹誠也被永久吊銷執照，從安航開除。

    姜思琳和莫少廷焦急地在會議室門口等待著，待尹琛賀堯一出現，馬上迎了上去。

    「怎麼樣？」兩人問。

    「意料之中。」賀堯和尹琛相視而笑。

    姜思琳長出一口氣，道：「那太好了，總算是塵埃落定。」她頓了頓，又猶豫道，「不過我總覺得有點對不起湯元元。」

    「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都是她那不安分的老子惹的禍。」莫少廷聳肩。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同事一場。」

    「你們女人就是多愁善感，一點兒都不乾脆。」

    「你說什麼？」姜思琳立刻掐上去。

    「女俠饒命啊！小人知錯了！」莫少廷趕緊求饒。

    看著鬧作一團的兩人，尹琛和賀堯開懷大笑。為了給尹琛平反，賀堯這段時間神經總是緊繃著，畢竟實名舉報風險很大，如果走漏了風聲則會招來對方的防備和報復。同時，他既要收集證據尋找人證，又不能耽誤飛行工作。但是今天看到尹琛高興的表情，他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沒過多久，曹誠也從會議室出來了。他的眼神空洞，滿臉胡茬，看起來甚是頹廢，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由於制服被回收，他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外套，蹣跚地走著，往日的高傲蕩然無存。

    看到對方如今的境況，賀堯和尹琛對視一眼，心中百味雜陳。

    曹誠看到了尹琛，沖他走了過來，自嘲地笑笑：「女人、事業，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是你贏了。」

    尹琛皺了眉，說道：「一開始你就不該找上我，我跟你的這些破事兒從來就沒有關係。」

    曹誠還欲再說，卻突然被一個粉色的身影撲倒。

    「曹誠，我他媽殺了你！」湯元元不知道從哪裡尖叫著沖了出來，一把拽住曹誠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喊著，「都是你！你這個人渣！你害我就算了！你還害我爸！」

    曹誠任憑她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什麼也沒說，只是不時發出幾聲低笑。

    周圍的人都圍過來，七手八腳地分開了兩人。

    「放開我！放開我！」湯元元被架在一旁，掙扎著要過去踢曹誠，但奈何攔架的人力氣太大，她只能衝著空氣蹬腿。她臉漲得通紅，大聲罵道：「曹誠，你就是條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德行，被老娘甩是你的造化！」

    「呵，還不都是因為他？」曹誠指著尹琛冷哼道，「我才是被你們這對jian夫yín婦害死了。」

    「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娘看上他了？」湯元元啐了一口，不屑地說，「我和你分手純粹是因為噁心你。」她冷靜下來，掙開了拉扯著她的人，豎起大拇指對曹誠倒比了一下，嘲諷地笑了笑離開了。

    曹誠垂著頭癱坐在地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保安很快就把他拉走了。

    尹琛對湯元元的勁爆發言震懾住了，他回過頭沖姜思琳說：「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讓她現在對我這麼不屑？」

    姜思琳眼珠子一轉，聳了聳肩。

    尹琛還想繼續逼問，卻看到了莫少廷警告的眼神，哼了一聲只好作罷了。

    「成了，」賀堯憋著笑，上前一步摟住尹琛的肩膀，「事情總算結束了，明天還有工作，早點回去休息吧。」

    四人互相道了別，分成兩組各自回家。

    疾馳的車裡，音響正播放著交響樂，節奏悠然，平淡祥和，倒是很符合萬事終結後兩人的心情。

    車上的人安靜地聽著，誰都沒有說話，盡情享受著這輕鬆溫馨的相處。尹琛坐在副駕，看著身邊人線條英挺的側顏，忽然開口叫道：「賀堯。」

    「恩？」

    「謝謝。」尹琛認真地說。

    賀堯輕笑出聲，空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說：「跟我還客氣什麼。」

    「嘿嘿，」尹琛攏了攏被對方揉亂的劉海，「大概是我從小照顧別人慣了，忽然被人照顧有點感動。」

    賀堯看了他一眼，柔聲說：「以後我會一直照顧你。」

    尹琛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詐，「那不如今天晚上就……」說著伸手拂過賀堯後腰。

    「好啊。」賀堯慡快道。

    「真的？」尹琛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幹脆，於是試探性地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

    賀堯打斷他，「我懂。」

    尹琛聞言，立刻在腦海中演練起了『龍陽十八式』，興致高昂地盤算起晚上要怎麼好好疼愛這位禁慾的機長大人。那副畫面光是想想就已經讓尹琛心潮湧動，險些把持不住。

    賀堯用餘光瞥見他笑得一臉猥瑣，不淡定地咳了兩聲。

    「快開，加速！」尹琛興奮地指揮。

    到了家，尹琛覺得心如貓抓，只要看到賀堯緊實的臀部就痒痒的。甚至連賀堯堪比米其林主廚的手藝也讓他有些食之無味，只希望時針能夠高速旋轉，立刻到達就寢時間。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尹琛興致高昂地坐在床上，待賀堯洗完澡走進房間，立刻衝上去對他上下其手。

    賀堯被他摸的有點上火，啞著嗓子握住他的手，說道：「明天早上8點飛倫敦，你忘了？」

    尹琛不慡地說：「不管，咱倆可都說好了，你不許反悔。我現在就想要你。」

    賀堯眸中染了笑意，「你忍心讓我明天就這樣坐12個小時？」

    「……那怎麼辦，我明天也和你同班啊！」尹琛低頭看了看兩人緊貼在一起的欲望，神色不忍地說，「沖涼水？」

    「不用，既然都說好了，肯定會照顧你的。」賀堯笑得淡定，吻了吻尹琛唇角，「明天調你去替換班組，上機你就睡覺。」

    尹琛這才明白了賀堯的「照顧」是什麼意思。

    「你也太jian詐了！」

    尹琛不服，立刻奮起反抗，但手被對方抓住完全使不上勁。他稍微一個愣神，已經被賀堯翻身壓在身下。

    「你妹的！」他努力掙扎，奈何已失了先手。

    「放心，以我的技術，保證你明天上機的時候還是生龍活虎。」

    尹琛譏諷道：「是因為尺寸不足吧。」

    「我的尺寸你還不清楚？」賀堯笑得輕佻，垂下頭吻住了尹琛。尹琛蓄意報復，故意張開嘴讓賀堯的舌肆無忌憚地進入，然後趁其不備在對方唇上咬了一口。

    賀堯吃痛，「嘶」地一聲鬆了嘴。雖然尹琛沒用力，但他的唇上還是見了血。

    「啊……」尹琛忽然有點不忍，伸出手想幫他擦拭。

    誰知剛碰到唇上的傷口就被對方擒住，賀堯邪邪地一笑，伸出舌舔淨了尹琛指尖的血跡。

    指尖那濕涼的觸感讓尹琛不由抽氣。

    「招我是吧。」賀堯勾起嘴角，性感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使尹琛又想到了當初賀堯在酒吧里勾引自己的樣子，無論是禁慾的機長，還是風流的撒旦，似乎都叫自己欲罷不能。

    四目相投，兩人都覺出了對方眼中的熱。

    接下來的發展便是意料之中。衣衫褪盡，他們動情地吻著，試圖製造更加深入的接觸。冰涼的觸感強勢地侵入了體內的熾熱綿密，寸寸地深入，不及適應便又抽離，而再下一秒，卻又侵得更深。他們用力相擁，抵命糾纏，最終融為一體，共享著彼此的心跳。

    愛意在情慾中此起彼伏。

    這一夜，天上的月，亮的發白。

    轉眼間，又是一年除夕夜。

    「今年又沒法和家裡人過節了，」隋和機長嘆了口氣，拍了拍旁邊劉副駕駛的肩膀，「我還想著回國工作以後可以多陪陪家人了，結果今年除夕還是在天上飛，可憐啊~」

    劉副駕駛安慰道：「今年確實是巧了，今天剛好是去德國的定航。去年三十兒那天我就沒有排班，得空在家休息了。期待明年吧！」

    「明年只會更忙！」隋和苦笑著，剛準備去找簽派領資料，就看到尹琛和賀堯一起進了機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