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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你少來，騙鬼呢。」丞皓懟了宣治昶一下。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宣治昶話說到一半就被丞皓打斷。

    「對對對，我們一天不見你就想你。」丞皓連忙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西方的天際被太陽染紅，那一抹紅光穿過雲層，透過窗戶照到屋內，給他們大笑、打鬧的氣氛再填一份熱情。

    年少的樣子都曾有過，不管有沒有驚天動地作為，以後回憶起這段時光，都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在這個時候遇到的友情和愛情，都是最單純的。

    ☆、第二十二章

    次日清晨，一束晨光照進客廳，頓時覺得有些晃眼，睜開眼睛，已經天亮。白璐靜悄悄起身，把窗簾輕輕一斂，去了廚房。上次給蕭煜煮粥的時候進來過，白璐打開抽屜，裡面的碗筷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看上去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用了，冰箱裡也基本沒有什麼食材，白璐轉身看了看還在熟睡的丞皓，一種心疼和孤獨感莫名出現。

    白璐吸了吸鼻子，叫醒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三個人。四個人洗漱完出門，天氣很好，晴空萬里，太陽還不算毒。

    他們跟著丞皓去了一家早餐店。老闆和老闆娘是一對二十幾歲的夫妻，年輕的臉上多了幾分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滄桑，操著一口方言味極重的普通話招呼著每一位來吃早飯的客人。

    今天不是周末，除了中考完的他們，還有要繼續上學的人。他們吃著早飯，看見抱著籃球的男孩子，丞皓來了興致。

    「一會吃完飯去打球吧。」

    「好啊。」

    籃球場離丞皓家不遠，每個周末都會有人來打球，各式各樣的籃球堆了一地。宣治昶蹲在地上挑了一個氣比較足的籃球，白璐和蕭煜就坐在場外的水泥地上。

    似曾相識的畫面，三年前也是這樣，只有他們四個人的籃球場。

    那時候他們十三歲，現在他們十六歲。

    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變化，宣治昶已經身高長到一米九，那雙眼睛已經從內雙徹底長成外雙，喉結的滾動也更加明顯，眉宇間多了一份瀟灑。

    丞皓一米八三的個頭，好像是男生最理想的身高，細長的手指讓很多女生都自愧不如。那雙單鳳眼愈加深邃，嘴角一勾，痞帥痞帥的。

    白璐比以往瘦了些，半年前戴上了近視鏡，兩邊的太陽穴都留有鏡框的白印記，女性特徵在白璐身上格外明顯。

    蕭煜像是長高了些，睫毛也更濃密了，臉上留下幾顆青春痘的痘印，卻也不影響美觀。

    蕭煜再一次仔細端詳著他們，沒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依舊在她身邊。蕭煜覺得心滿意足，儘管過了三年，但他們感情依舊如此。

    幾天後是謝師宴，蕭煜看向窗外，有些陰天，從抽屜拿出一把傘。不久，開關門的聲音響起，蕭煜出門了，與此同時，林致遠打開門。蕭煜已經習慣了這種所謂的巧合，也不願意揭穿。

    「蕭蕭，去謝師宴嗎，一起吧。」

    「好，那走吧。」

    林致遠低頭走著，蕭煜看見林致遠眼睛裡的血絲，明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剛想張口，想想還是算了。

    酒店裡，初三所有人幾乎都在，結婚用的大禮堂被塞得滿滿當當，每個班的桌子上都擺著一個三層的大蛋糕。這是學校每年都會為初三的畢業生準備的謝師宴。每個班輪流敬酒，教導主任險些招架不住。氣氛越來越熱鬧，桌上的人越來越少，三五成群扎堆拍照的呈多數。

    白璐玩的有些瘋，抹了一把眼前的蛋糕開始攻擊周圍的人。沒多久，蕭煜的臉上，衣服上全都是奶油，蕭煜投降，拿了一摞餐巾紙去了衛生間。

    林致遠一中午沒怎麼吃東西，注意力一直在蕭煜身上，見蕭煜隻身去了洗手間，拿起放在一旁的袋子跟了過去。

    衛生間的洗手台前，蕭煜對著鏡子一點一點擦著臉上的奶油，沒有注意到門外的林致遠。林致遠在門外一直沒有進去，他在組織語言，他不知道怎麼說蕭煜才會比較好。

    此時宣治昶的手機響起，屏幕出現一條簡訊。

    【班長：宣治昶，能來衛生間旁的樓梯口一趟嗎，我有事跟你說。】

    宣治昶拿起手機，還沒走到樓梯口，聽到衛生間外面的走廊里有人在說話，而且聲音很熟悉。

    「林致遠？」蕭煜從衛生間走出來。

    林致遠的思緒被打斷，頓了下。

    「哦…蕭蕭，好巧啊。你也來上廁所？」林致遠頓時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說的是什麼話。

    「沒有，我來擦一下身上的奶油。你快進去吧。」

    「那…那個蕭蕭，我不是來上廁所的。」

    「啊？」蕭蕭莫名其妙看著林致遠。

    林致遠深吸一口氣。

    「蕭蕭，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到。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搬到你家對面，每天和你一起上學放學，我受傷了天天跑去你家蹭吃蹭喝，都是因為我喜歡你。」

    林致遠一口氣說完，卻說得語無倫次。緊張地攥著拳頭，才想起手裡還拿著東西。

    「這個，這個是當時聖誕節要送給你的禮物，可是你沒有收，我一直留著，希望你有一天能接受它，也能接受我。」林致遠把東西舉到蕭煜眼前。

    此時在不遠處的宣治昶清楚的聽見林致遠的表白，宣治昶眉頭一皺，看見蕭煜伸出手。宣治昶轉身離開，不想再繼續看下去。轉頭看見班長，才想起來過來的目的。

    「班長，找我什麼事。」宣治昶陰著臉。

    班長沒抬頭看宣治昶，感覺不到宣治昶臉色有多難看。兩隻手在背在身後不停的擰巴。

    「那個，宣治昶，我喜歡你。」班長聲音很小，最後一個字甚至都沒了音量。

    但宣治昶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他有些驚訝，但很快斂了表情。

    宣治昶冷冷地說：「然後呢。」

    班長：「那，那你喜歡我嗎？」班長鼓足勇氣抬起頭，迎上宣治昶的眼睛，卻感到一股涼意。

    「不喜歡。」宣治昶沒有猶豫，轉身就走。

    此時，外面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和大廳里嬉笑打鬧的氣氛格格不入，沒有幾個人有心思去關心外面的天氣。除了林致遠。林致遠肚子一人站在陽台，他不想看見這樣灰濛濛的天氣都難，他沒有跑回室內避雨，而是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他感受不到雨水的冰冷。拿在手裡的禮物已經被雨水打濕，走到垃圾桶旁，把他留了兩年的禮物扔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林致遠不知道此時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還是不甘心。

    班長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鼻子一酸，眼睛裡蒙了層霧。

    蕭煜從洗手間出來，和宣治昶撞了個滿懷。蕭煜捂著鼻子抬起頭，怎麼都來上廁所，向後腿了幾步，看見班長捂著臉跑開，蕭煜納悶，今天這都是怎麼了。

    「班長怎麼哭了。」蕭煜小聲嘀咕著，「宣治昶，你也來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