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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9:57:46 作者: 半知半解
    「謝白林!」

    他勉力歪頭去看,正對上滿臉焦急的紀淮——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紀淮推門前根本沒想那麼多,他知道初次分化的Omega有多危險。清吧里的人不少,若是有人不懷好意趁虛而入,謝白林就毀了。

    一進門,他就看見謝白林癱軟在沙發上,渾身上下都透著不正常的紅和熱氣。此時的謝白林和叱吒商場的謝總簡直判若兩人,白襯衫的領口上已有隱隱的水漬,連眼睫都汗濕了。

    紀淮一進門已經嗅到極為濃郁的Omega信息素。即便瞬間凝神屏氣,可Alpha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散發出來,這是本能和生理反應。紀淮根本控制不了,烏木香頓時被勾出來和金木樨的氣味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謝白林的喘息全然亂了節奏,連最後的神智都不過是堪堪支撐。

    熟悉的烏木香再次裹挾他全部的呼吸,謝白林在紀淮的信息素里有一種近乎溺水的錯覺。他埋頭在沙發上,用最無助的姿勢抵抗著紀淮信息素的侵襲。

    紀淮見他這樣,心裡更加擔憂,根本顧不上許多。

    「謝白林!你······你覺得怎麼樣?很難受嗎?」紀淮來到沙發身邊,想伸手又不敢,最後只能尷尬地愣在原地,皺著眉。

    謝白林忍著身上難受,頭偏到裡面,咬牙道:「廢話······」

    「什麼?」

    「你說的······是什麼廢話!當然難受!」

    謝白林被他這吞吞吐吐的態度弄得心煩,轉過頭沒好氣地瞪著他。只是那雙好看的眼睛現下汗濕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看著他現在這個模樣,紀淮心尖顫動,只覺得這些時日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異樣情緒瞬間破籠而出。

    但現在他沒法想那麼多,初次分化的謝白林需要的是專業的醫生,抑制劑都是不管用的。

    紀淮:「我打電話叫急救車!」

    「不用!我打電話給秘書,我家裡有醫生······」謝白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整個人已經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手指摳在前襟上,捂著因為急促呼吸而跳得過快的心口。初次分化用藥壓不下去,只能靠醫生打特效針,還得是根據信息素和腺體等級調配好濃度的藥。

    他心裡有打算,紀淮就沒有再堅持。伸手幫他從外套里拿出手機,又艱難地問了密碼,謝白林抖著嗓子一字一頓地將密碼告訴紀淮。輸入密碼的時候,紀淮總覺得那串數字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出來。

    「喂,您好。我是紀淮,我和謝白林在鐘鼓路的這邊清吧里,他分化了。」

    江秘書先是吃驚,隨後便道:「好的,我會帶著醫生在二十分鐘內趕到,麻煩您照看一下謝總。」

    「好。」

    將電話放到謝白林觸手可及的地方,紀淮自己也在金木樨的信息素里浸透了。Alpha的天性在叫囂,這個屋子裡有一個剛剛分化的Omega,氣味香甜,而且生理感覺告訴他,他們的契合度很高。任何一個Alpha本質上都是可怕的,紀淮用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來控制自己,告誡自己,那是謝白林!

    是他從小的玩伴,是他男朋友的異母哥哥,那是······那是謝白林!

    他不是他的Omega,他沒有渴求他的資格。

    可初次分化帶來的發熱已經將謝白林的理智燒灼殆盡,烏木香絲絲縷縷地纏繞著他的所有感官,將他的意志力擠壓到了崩潰邊緣。Omega的本能讓他看向紀淮,兩股信息素交纏難捨,誰也不肯放過誰。但是,謝白林比誰都知道這件事情的錯誤,此刻不該在這裡的是紀淮,不該散發信息素的是紀淮,不該勾出紀淮信息素的卻是自己。

    謝白林要被這分化熱折磨死了,他試圖解開前襟的扣子,可是連身下的沙發都已經被他身上的熱意傳染,哪裡都是熱的。

    坐在邊上的紀淮也差不多,金木樨的香氣銷魂蝕骨,他連抵抗都做不到,此時能維持住理智不去將Omega抱在懷裡已是最大的能耐。

    二十分鐘被拉扯成無限漫長的時間,Alpha和Omega的本能和理智都在相互拉扯,宛如磨人的鈍刀懸在脖頸上,又疼又癢,酸麻侵皮入骨。

    謝白林死死壓著喉頭的聲音,在心底默念著一個名字,就像能止疼一般。

    可人的念想只能在理智健全的時候才能壓得住,此時的謝白林,最缺的就是理智。

    「阿淮······」

    虛弱、顫抖、裹挾著熱氣的兩個字,割斷繫著鈍刀的繩,慾念破籠,屠刀懸頸。

    紀淮的信息素在謝白林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濃烈到近乎粘稠,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謝白林難以自持地對著紀淮伸出手,用眼神,用信息素,用一切能用的手段表達一個Omega對Alpha的依賴。

    下一瞬,汗濕的手腕被扣在紀淮手裡,手腕卡在虎口,就像天生屬於他的一樣。

    等理智回籠的時候,紀淮已經將眼神渙散的謝白林壓在沙發上,嗓音啞的不像話:「你叫我什麼?」

    謝白林被紀淮以絕對占有的姿勢壓在身下,他被分化熱和烏木信息素弄得精神渙散,眼睫上的水汽還顫著,整個人都軟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叫的紀淮,也聽不清紀淮現在問了他什麼。他只知道自己難受,渾身難受,腦中心頭,還有脖頸後爆炸般的疼和癢。

    他快被熱氣蒸熟了。

    紀淮被漫長的沉默逼紅了眼眶,他知道不該,不能,但金木樨的香氣讓他忍不住靠近謝白林修長的脖頸。那裡信息素的味道最濃郁,最甜,最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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