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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9:57:46 作者: 半知半解
    謝白林幾乎對整個圈子都有所了解,對每家的業務範圍,甚至是公司內部的一些勢力關係洞若觀火。謝氏的發展規劃非常明晰,謝白林對他們說起一些商業計劃的時候是很坦然的。

    對公司,他有足夠的信心和充分的把握,對朋友,他也有十成十的信任。

    不到一個小時,梁復接到了方助理的電話。

    「抱歉,我哥喊我回去一趟,我先撤了。」

    謝白林:「行,那邊散場了?」

    梁復:「嗯,散了,方助理確認他們都回去後才過來的,你放心。」

    他喝了快一瓶的紅酒,有些微醺,起身的時候搖搖晃晃的。謝白林看不過去,乾脆架起他的胳膊送他出去。紀淮看著謝白林被壓彎了腰,心裡忍不住擔心,那麼瘦的人壓壞了可怎麼好。

    「哎~白林,你身上有股香味兒,嗯——甜甜的~」梁復的腦袋靠在謝白林肩頭,說話都拖著調子,顯然是有些醉了。

    謝白林不和醉鬼計較,努力穩著身子,笑著輕斥:「自己多少點酒量沒數,瞎喝,說什麼胡話呢?」

    梁復不服氣,乾脆趴到謝白林頸側嗅了嗅,認真道:「真的有股香味,像······像是花香,什麼香來著?」

    謝白林更無語:「行行行,我回去看看今天用的哪瓶香水,到時候送你一瓶。哎!祖宗,你好好走路成不成?」

    從沙發到門口幾步路,生生被走出七拐十八彎的感覺。好在方助理是個非常高情商的人,電話里覺得梁復有點醉意後立馬過來接人,謝白林扛著人到門邊的時候,方助理剛好趕到。

    方助理接過半醉的梁復,客氣地和謝白林還有紀淮道別:「多謝謝總和紀總,我先帶小梁總回去,咱們下次見。」

    梁復一離開,包廂里就只剩下紀淮和謝白林兩個人。謝白林和梁復喝的量差不多,但顯然已經在各種酒局上練出來了,除去面上和眼角有些微紅,眼神依舊是清明的。而紀淮,本來就酒量好,又是三個人里喝的最少的。

    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紀淮差不多也該回家了。

    不等他開口,謝白林有些難耐地坐在沙發上蹙眉閉眼,他仰頭靠著,抬手遮住了泛紅的而眼角,聲音微啞:「紀總家裡有人等著,也差不多該走了。你看著很清醒,應該就不用我送了吧。」

    「你呢?你怎麼回去?」

    紀淮問話 ,謝白林保持著姿勢不變,大半張臉都遮著:「我讓秘書來接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梁復走之後,紀淮覺得謝白林的刺又豎起來了。剛才那個送客的語氣,還有現在這個擋著臉不看他的姿勢。

    紀淮今天開了一整天的會,今晚這點時間可以說是趕進度趕出來的空閒。和梁復聊過之後,他以為自己和謝白林也能在今晚聊一聊,但現在回想起來,謝白林好像極巧妙地避開了大部分和紀淮單獨聊天的機會。

    謝白林今晚提起的所有話題都是梁復能插得進嘴的。

    紀淮看了他一眼,鬆開的領帶,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也解開了,那裡露出的小片肌膚也泛著粉意。酒量不錯,但肯定也有些醉了,喝醉的人心理防線總該薄弱些,紀淮咬咬牙,又爭取了一次。

    「不如我們出去打車吧,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去。」

    沙發上的謝白林抬起了一些手臂,露出一隻眼看了一下紀淮的神情,手臂又壓了回去,他還是說:「不用,你自己先走。」

    爭取失敗。

    紀淮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起身套上外套。

    開門出去,會所外面走廊上的蘭花和水仙香味撲面而來,紀淮微微蹙眉。不是這香氣不好聞,只是除了門才發現,剛才在包廂里好像是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

    紀淮站在包廂門外回想了一下,那香味好像是金木樨。

    想到這裡,紀淮腦中立馬想起了梁復剛才說的話,所以香味的來源是謝白林?

    該死,是謝白林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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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後面有大事發生

    第7章 烏木與金木樨

    在梁復說起「香味」之前,謝白林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酒量不差,尋常酒局,就是紅白混著喝上兩瓶也不算什麼。但是今天,只是紅酒一瓶下去,他就覺得眼眶發疼發澀,連帶著後脖頸之處都隱隱發熱。

    他不傻,也不是全無經驗,這是分化前兆。

    白家在他車禍痊癒之後曾在分化這件事情上花過不少心思,只是醫生也說車禍後遺症不少,對尚未分化的人來說影響只會更大。這兩年,藥沒少吃,醫生也沒少看,但收效甚微。

    謝氏這幾天很忙,他前兩日就有些低燒,但他向來如此,所以沒放在心上。但是,剛才梁復在他頸側輕嗅的時候,他自己也嗅到了自己身上信息素的香味。

    是金木樨香。

    對於分化這件事情謝白林不在意,他甚至不是很想分化。但這件事情終究躲不過,謝白林在空蕩的包廂里蜷曲在沙發上,看著紀淮留下的酒杯,心裡壓抑已久的酸楚再也沒了把守。

    金木樨的信息素逐漸充盈包廂四處,初次分化的信息素根本不受他控制,謝白林身上越來越熱,頭腦也逐漸混沌。

    謝白林狠掐了一把手臂,撐著身子想從邊上的西裝外套里拿手機。但手心已沁了一層薄汗,身上更是連一點勁兒都沒有了,才撐起一半,手心下一滑就又栽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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