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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06:19 作者: 萬川之月
    可事實上,路程在南方面前大多數時間都是溫馴的,所以南方這個自控力很好的人總是輕易地被挑動到崩潰的程度,這也是必然的。

    就在南方扯著他的衣襟解完扣子的一瞬間,路程忽然撐起上身來,空出右手去對付起南方的衣物來。這個季節他們都還穿著長袖襯衫,南方大概是在辦公室里卷的袖子,然後就忘了恢復原樣,現在露著整個前半截手臂的樣子格外有職場精英的風範。路程可能確實有制服誘惑的惡趣味,居然讓那件襯衫就那麼保持著完整,解開西裝褲後還拽了拽上衣的下擺,讓它若有若無地遮在關鍵部位上。

    南方口乾舌燥,也不知道自己臉紅成了什麼樣子,只能輕輕按著路程的後腦,用十足哀求的眼神凝視他,卻窘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路程居然還顧得上沖他微微一笑,用掌心覆住他的頂端,充分利用他分泌出的一點濕滑,煽情卻緩慢地繞著圈按摩。

    這不夠,這遠遠不夠……南方悲哀地聽到自己內心的獨白,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腿自動分開,赤果果地邀請路程進一步提供照顧。幸好路程知道他的性子,在這種要命的時候也從不為難他,等他迫不及待了也就低頭慢慢含了進去,深深淺淺地摩擦起來。

    因為工作繁忙,還有路程沉迷於寫作而引發的心不在焉,兩個人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親熱過了。路程的手指探到下面去,捏了幾下之後便抬起頭來笑他:「果然存了不少,都等著我來解決嗎?」

    南方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索性開口求他:「快點……算我求你好不好……」

    下一刻,路程的舌尖便抵上了劍拔弩張的出口,還不依不撓地往裡頂弄著,像是真的想就此伸進去一樣。

    這實在太離譜了,南方本能地弓起身子想往後逃,但路程好整以暇地按在他的大腿內側,大大限制了他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活動空間。忍耐的千里長堤潰於蟻穴,緘默也就蕩然無存了:「路程!路程……我,我真的……啊……」

    過度的歡愉讓他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血液都湧向路程握有生殺大權的那一點,如同命懸一線。路程抬起眼來看他,滿滿的全是狡黠的笑意,似乎南方就是他最鍾情的玩具,怎樣都會討得他的歡心。

    誰的愛人誰心疼,鬧著玩也是有限度的,路程很快放過了他,自己起身去找東西漱口。南方被他弄得一身汗,偏偏襯衫還原封不動穿在身上,淺藍色都被汗水浸成了深藍,狼狽不堪。

    繞了一圈回來,南方仍然半躺在沙發上喘息,路程忽而有些慚愧,於是走過去摟抱他露在外頭的腰線:「怎麼了,是我太過了?」

    南方不知該說什麼,頓了半晌才抬起胳膊來,把路程毛茸茸的腦袋圈到自己臂彎里:「沒有,隔了這幾天沒做過,我有點……禁不起折騰。」

    路程低低笑著,也不急著把南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只是心滿意足地緊抱著他,漸漸安靜下來。南方的體溫太過醉人,他懶洋洋地趴在裡面,連一根小手指都不想動了。

    在他們早就拉嚴的窗簾之外,濃黑的夜色終於徹底傾覆。

    在這片公雞形土地的另一端,羅祈衡正準備過安檢,然後登機回上海去。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認命地閉了閉眼,無奈地轉過身去:「修齊。」

    顧修齊拿圍巾和墨鏡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說起話來聲音嗡嗡的:「祈衡……昨天我心裡有點亂,都沒來得及跟你說聲謝謝。我病了,你大老遠的趕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騙他,先是瞞了全部的真相,隔了這麼些年居然還要接著瞞,任他抱著僅有的那點消息猜測出一個錯的全貌。想來想去,每一件事都是自己對不起他。羅祈衡盯著他那兩片黑乎乎的墨鏡鏡片,忽然很想看看那裡面的眼神,於是低聲說了一句「你跟我來」,一路把他帶到消防通道那扇門裡去。

    墨鏡拿下來,孔雀那雙眼睛裡一片潮濕,只硬撐著沒讓眼淚掉下來而已。羅祈衡試探著摸了摸他的頭髮,慢慢滑到肩上,終於攬著他的背用力地擁抱了他:「你還跑來送我幹什麼,嗯?病還沒養好呢,大清早就到處亂跑。果然你就是個禽類的智商,永遠傻乎乎的。」

    顧修齊在他懷裡發抖,好像還有點熱度,反正可憐得一塌糊塗:「我要見你一面……我想再見你一面。」

    羅祈衡無言以對,像以前一樣一下一下地拍撫他,想讓他稍微平靜一點。

    「我知道以前的事另有隱情。」這回輪到羅祈衡淡定不能了,顧修齊反客為主,收緊手臂擁住他:「我知道一定有,你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你不肯說,那就是你現在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會一點一點去查,然後等著你願意回來。」

    羅祈衡深呼吸了好幾次都沒能緩過來,顧修齊悄悄偏過頭親吻他的耳根,依然如當年那樣充滿依戀:「我不要緊的,你回去吧,不用為我擔心。」

    事已至此,羅祈衡也只能跟他告別:「你自己小心點,就算片場在小興安嶺也不值得你拼命。我走了,你當心被人認出來,那顧薇又要跟著你善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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