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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06:19 作者: 萬川之月
送客總要送到院子門口,南方比路程站得遠了幾步,於是轉過身來對他嘆氣:「小洲也真是任性得很,居然只含含糊糊說什麼去東北了。她以為她是閒著沒事的背包客?仗著這公司是她哥哥管著,說走人就走人了,還不給我說清楚。」
路程原本兩隻手都放在牛仔褲的口袋裡,一身落拓洒然地站在餘暉里,靜得像個人體雕塑。南方一開口,他忽然迎上來攬著他的腰,不容分辨就把人往門裡帶,一副忍耐已久的樣子。
好好一件窄腰窄領的修身黑襯衫,給路程這麼一拉一拽,立刻多出幾道褶子來,轉身就看得路程直皺眉。這傢伙一向苛求細節,哪件衣服保養不當了就滿臉的不高興,說什麼都不肯往身上穿,連帶著也見不得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南方對這個十分清楚,反正家裡就兩個人,這手指毫不猶豫就往領口的紐扣上放,心想著乾脆脫下來算了。
路程在他身後掩了門,手臂一橫又把他收在懷裡,幫著他一起把紐扣解了,然後仔仔細細看著他的背,徹底沉默了。
南方等了幾秒,等來的是一片細雨般的親吻,和緩地流連在凸出的肩胛骨上:「還好沒留疤。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
如果背上有疤痕,那只能是回來那天砸上一地玻璃渣的後果。南方自己沒有照鏡子的習慣,所以並不清楚路程看到了些什麼,只能低聲安慰他:「沒什麼,不怪你,是我有錯在先。」
路程環著他的腰來回摩挲,還真是歉意深深:「你再怎麼有錯也還是我的,我不該把你弄成這樣。」
南方忍不住笑了,抬起胳膊攏在他身上:「弄成這樣就不好看了,是不是?還是不乾淨了?」
路程吻著他的耳垂,耐心地暖熱那一小塊皮膚,觀賞它一分一分泛紅的情態,聲音愈發低柔下去:「沒有不好看,也沒有不乾淨。你最乾淨了,從來都是……」
動作從親吻變成了舔咬,咬過又往嘴裡含,南方那不經事的耳朵像有獨立生命一樣自己顫動起來,與主人的安靜截然相反。
「我們之間確實還有事情沒解決,可我……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們再等一等好麼,再看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南方閉著眼任他溫存,言語上也一味應和:「好,然後我們一起解決它。」
話雖如此,路程仍覺得他有點心不在焉:「南洲也不是小孩子了,她有她自己的選擇,你替她擔心也沒有用。你想想顧修齊那張臉,本來就比什麼都好用,小洲喜歡上他只能說明她是個正常女人。」
「那顧修齊還有羅祈衡的事情沒結呢。」
路程四下張望一下,拿過一件薄外套給南方披上,怕他受涼:「什麼叫沒結,他心裡永遠都有那個對不起他的人,永遠結不了。人也就這點賤,越是得不到,越是要惦念。」
南方心念一動,不由追著問道:「那你呢,你心裡也永遠有我?」
路程勾起唇角來,卻是苦笑:「南方,我不是你。就算再難受的時候,我也從沒想過我的生活里可以沒有你。」
南方再次無言以對,愧疚里混上了蒼涼,心底愈發疼得厲害:「對不起,我……」
路程吻了他一下,示意他不用再重複那些舊話了,然後就牽著他一起往樓梯上走,明顯是認為談這些還不是時候。
一樓大廳的燈光應聲熄滅,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腳步聲也漸漸遠了。後院蕭索的竹聲很快侵襲了這棟孤傲的房子,風過影動,倒顯得樓上那一線柔光有了說不出的溫馨。
人們都說上帝關上了一扇門,必定會打開一扇窗。在上床這件事上,路程還真覺得自己受了上帝莫大的恩惠。可能正因為他家南方次日容易疼得可憐兮兮,他就同時具備了另一個特性:半醉半醒的時候格外溫順。
譚亦辰走得不算晚,他們兩個的晚餐就索性是在臥室里吃的。路程倒了一杯加冰威士忌給南方,陪著他慢慢地喝了,然後又是一杯遞上去,南方會意地一飲而盡。
路程去把殘羹冷餚收拾好了,回來時果然看到南方迷迷糊糊的,正獨自倚在床頭髮愣。
「來,先把衣服脫了。」
南方很聽話地摸上了自己褲腰上的紐扣,路程早已笑著抱住他,動手替他拉下拉鏈來。有些人喝醉了要大吵大鬧,有些蒙頭大睡,南方的反應恰恰就是路程最需要的。他的酒意從來不上臉,處處膚色如常,只是眼神迷濛得很,會忽然變得非常依賴路程,連他轉身去拿什麼東西都會露出依依不捨的神情來。
人是很快就剝光了,路程扶著他的背將他放倒在床上,自己一面寬衣一面貼在他耳邊誘哄著:「腿打開一點兒,讓我……」
話還沒說完呢,南方乖得簡直令人感動,立刻給他大開方便之門,甚至在他傾身合上來的時候還伸手撐了他一把。
路程笑眯眯地吻他,嘴唇像認熟了路一樣廝磨在一起,柔軟濡濕,舌尖也很快輾轉相纏起來。
前戲的進展相當順利,躺在路程懷裡的南方漸漸仰起脖頸,致命的喉結暴露在路程眼前,隨著他的撩撥一次次上下滑動。掌心裡充盈的觸感染上了高溫,或許是因為心裡的感情,南方在他面前總是很容易興奮起來,進而展現出全無遮蔽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