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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48:10 作者: 漠漠無雨
    陸宣朗已經習慣了阮藝身上發生的奇妙事情,所以他並沒有詢問照片是怎麼來的,只是說:「可以把照片轉發給我嗎?」

    「可以。」阮藝說:「我這裡還有她開走的那輛車子的車牌號,以及她跟白憶秋說話時候的錄像。但你要答應我,你要等我可以出院了之後,跟我一起行動,不能背著我去抓人。」

    陸宣朗表情微變:「留著這種人,是禍害。」

    「我知道,但我想親自動手。我身體已經沒事了,臉上這個傷,可以回家慢慢養吧?」阮藝說。

    「理論上這樣的,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麼決定了,我明天就出院,我們一起行動。」阮藝說:「我的衣服呢?」

    「你要做什麼?」

    「去看看我哥哥。」

    陸宣朗拿來了一個李姐準備的一個大包,背過身去讓阮藝穿衣服。

    他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說:「小藝,如果你的臉不能恢復如初,我帶著你去另一個地方生活,你會願意嗎?」

    阮藝一邊穿褲子一邊說:「你怕我留在這裡,受不了打擊?」

    「你現在還沒看到傷口的樣子,所以暫時可以很平靜。可這畢竟是很深的傷口,所以……」陸宣朗說:「之後,我們換一個地方生活,或者去國外,到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去,都是可以的。」

    阮藝穿好外套走過去,伸手拍了拍陸宣朗的後背:「那你呢?如果我的臉好不了了,你看著不會害怕嗎?」

    事實上,陸宣朗當天已經親眼見過阮藝那張鮮血淋漓的臉了。

    阮介舟反而只看過警方跟醫生拍下的照片,當時,阮介舟都快站不住了。

    沒有當場心臟病發,也是因為陸宣朗站在他的旁邊,輕輕說了一句話,他說:「大哥,有我在,不管小藝的臉變成什麼樣,她都是小藝,我會一輩子好好照顧她,請你放心。」

    阮介舟看著陸宣朗堅定的眼神,才勉強站住了腳步。

    感覺到阮藝的拍打,陸宣朗輕輕轉過身去,看著阮藝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臉,認真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就是你,我為什麼要害怕?」

    阮藝使勁憋住笑:「你別逗我笑好嗎?真的不用搞得這麼氣氛凝重。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看中外表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那樣的人!」陸宣朗趕緊道。

    事實上,阮藝大概是陸宣朗見過的最不在乎自己相貌的人了。

    與其說阮藝是美不自知,倒不如說她是對美醜這件事並不在意。

    因為能力的強大跟內心的堅定讓她充滿自信,不管她長成任何模樣,她就是她自己。

    想到這裡,陸宣朗的表情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他低聲說:「倒是我想岔了。」

    「是啊,知道自己想岔了就好。趕快打起精神來,我都沒事了,你愁眉苦臉做什麼?」阮藝又拍了拍他的後背,「快走,陪我去看哥哥。」

    陸宣朗突然握住了她的一隻手,阮藝微微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

    「小藝。」

    「啊?什麼?」阮藝看著陸宣朗那雙認真的眼睛,突然有些緊張起來了。

    系統也跑出來湊熱鬧了:「是不是要表白了?終於要來了嗎?」

    可是陸宣朗並沒有表白,他只是握著阮藝的手,很輕很輕、很慢很慢地說了一句話,他說:「小藝,如果可以的話,能別再受傷了嗎?我……快要承受不了了。」

    阮藝覺得自己的心跳停了那麼一瞬,然後慢慢恢復了正常,隨之而來的,是眼眶開始發熱了。

    「我……」阮藝覺得自己的喉頭被哽住了,說不出話來。

    陸宣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低聲說:「走吧,我們去看你哥哥。」

    「好。」阮藝被陸宣朗牽著小手往外走。

    走到電梯裡面的時候,阮藝突然說:「我以後……會小心的。」

    陸宣朗微笑了一下,點頭道:「那我們約好了。」

    阮介舟這個時候也在惦記阮藝,看到妹妹跟陸宣朗一起走進來,他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紅了:「小藝!」

    「哥哥,你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阮藝走過去,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阮介舟說:「你怎麼還有心情關心我?你自己都成這樣了……」

    「只是小傷,會好起來的。」阮藝說:「那個專家說,我的恢復能力很強,絕對不會留疤的。」

    「真的?」阮介舟將信將疑。

    「真的,不信你問陸宣朗。」

    陸宣朗只能點點頭:「真的。」

    阮介舟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哥哥看到照片的時候,都快嚇死了。到底是什麼人那麼惡毒,把一個女孩子的臉劃成那樣!」

    「犯人肯定是個女人,是一個右撇子、力氣並不大但生性殘忍的女人。」一個小時後,許之槐坐在阮藝的病房裡,很肯定地說了這句話。

    阮藝沒想到許之槐居然挺有本事的,便說:「為什麼?」

    「這是我自己的猜測跟分析,我覺得犯人毀掉你的容貌,是因為她嫉妒你。第二,根據你傷口的深淺程度,也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女性或者是力氣極小的男性。但顧星隸說過,他當時打開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一點。所以,我判斷那是一個女性。而且,還是一個對你有嫉妒之心的女性。所以,我想請你回憶一下,有沒有什麼感情糾紛之類的。」許之槐顯得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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