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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48:10 作者: 漠漠無雨
陸宣朗說:「我這是家族使命,義不容辭。」
阮藝點點頭:「我這是公民責任,人人有責。」
「你!」陸宣朗差點被阮藝氣笑了。
系統幸災樂禍:「這個陸宣朗腸子都快悔青了吧,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犟脾氣。」
阮藝很無辜:「我說的不對嗎?」
「這不是對不對的問題……」
「我們別討論這個問題了,爭不出個所以然的。」阮藝說:「說點兒正經的,陸宣朗,既然我已經很危險了,那就讓我徹底參與進去,用你們的專業來保證我的安全。同時,我相信我可以提供最好、最秘密的信息,將他們繩之以法。你之前說的沒錯,季聰確實對我的外形很感興趣,他甚至表示要做我的『朋友』。如果打好我這張牌,一定會有不錯的效果。他們手上有那麼多條人命,還有那麼多無辜的未成年人至今還在那裡受苦,你要我裝作看不見,對不起,我辦不到。」
陸宣朗很久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停在了阮藝的酒店門前,他才沉聲道:「我知道了,你等我電話。」
「好。」阮藝知道他這是要回去跟背後真正的話事人商量了。
「我送你上去。」陸宣朗先一步下了車,然後繞過去打開了阮藝那一邊的車門,「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前,你要跟我保證,不再見季聰。」
阮藝思考了幾秒鐘,點了頭:「可以,但是如果你四十八個小時不給我電話,那就不行了。」
陸宣朗無奈極了:「我知道了。」
阮藝見他吃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她今晚喝得很盡興,現在又占了上風,心情其實是很好的。
燈光下,阮藝的小臉瑩潤如玉,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一排雪白的貝齒從紅潤的唇間露出,鮮活的好像一個精靈,陸宣朗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有些不一樣了。
「幹嘛愣著不動?我就笑話你一下,你不會就生氣了吧?」阮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儘量收斂住了囂張的笑容。
陸宣朗回過神來,他低咳一聲:「我只是在發愁,為什麼你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為什麼啊……」阮藝又笑了一下,沒說話。
因為她只是個BUG啊,就算她出了什麼事,也不過是退出這個世界罷了——她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所以阮藝壓根不覺得自己是個正直勇敢的人,她只不過是在利用這種身份,任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
系統突然說:「我明白了,你這是叛逆期啊!遲來的叛逆期!你乖了那麼多年,循規蹈矩、踏踏實實、謹小慎微地活著,你連孩童時期都不敢犯任何小錯誤,就怕助學金被取消……」
系統忽然說不下去了,他又開始心疼阮藝了。
阮藝卻說:「阮寶貝,別想太多,叛逆期遲來也挺好的,至少,我現在有資本去叛逆。」
系統表示贊同:「那你就去叛逆吧,放心,凡事有我兜著呢,我們肯定能把那些壞傢伙統統抓起來的!」
這一夜,阮藝罕見地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年幼的自己坐在福利院的石墩子上,捧著一本被人撕碎的圖畫書卻不敢哭。
忽然,一隻溫暖的大手伸向她:「小藝,跟哥哥回家啦,晚上有你喜歡的蝦仁燉蛋哦。」
阮介舟溫暖的笑容映入了她的眼帘,阮藝大吃一驚,從夢中驚醒過來。
系統飛到她的床頭:「我正要叫你呢,今天還去上學嗎?」
「去!」阮藝跳下床跑進了浴室。
上完上午的課,阮藝撥通了顧星隸給她的號碼,按照對方提供的地址去了一棟豪宅。
顧星隸的三爺爺叫顧凱,是個非常和藹的老人,他並沒有因為阮藝看起來過分年輕就看低了她,反而一見面就喊她「阮老師」。
阮藝說:「顧爺爺,我跟顧星隸是朋友,您別這麼喊我,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那好,我就跟星隸一樣叫你小藝吧。」顧凱帶著阮藝在起居室坐下喝茶,順便聊聊家常。
原來顧凱也認識阮介舟,還一起吃過飯。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抱著一個細長的木箱子走了過來:「老爺,畫送來了。」
「就掛在那邊。」顧凱道。
管家將那副古畫掛好,然後就退到了一邊。
「顧爺爺,我去看看畫。」阮藝戴上白手套站了起來。
這是一副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古畫,歷史上曾經失傳過一段時期,如果是真跡,恐怕根本沒法估算價格,只能籠統的稱其為國寶。
系統說:「這幅畫可真美啊,畫它的人一定是位非常了不起的藝術家,可惜畫的時間不對。按照紙張跟顏料的分析,這應該是明末的臨摹作品,還是具有一定的價值的。而且,我雖然沒有見過那副真跡,但這副臨摹作品已經達到了藝術巔峰,光是藝術價值就值得收藏一輩子。」
阮藝把系統的分析結果說了一遍,顧凱點點頭道:「那確實應該是仿品了,雖然也是古董,但到底不是真跡。」
他的面上露出微微失望的表情,不過很快又繼續笑起來,道:「你的鑑定結論跟廖大師是一模一樣的,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能有廖大師那樣的水準了。」
阮藝不說話,因為她自己沒什麼水準,靠的是系統的降維打擊。
顧凱見她不說話,反而更喜歡這個年輕人了,他覺得阮藝謙虛低調,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