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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不喜歡我。」

    細弱的聲音似乎被風一吹就散了，瑩潤的紅眸里永遠都像是浸了水般霧氣朦朧。

    「而你也懷疑我，不是要保護我嗎？可你們像是在□□我。」

    委屈又控訴的話語，讓賽奧心裡一軟。

    他不大會安慰人，也沒有哄女生的經驗。

    可是此刻小兔子特別不高興，似乎下一刻就能哭出來。

    「抱歉，都是我的錯。」

    撒奧猶豫了下，還是伸出胳膊環住她。

    夜裡深寒，對方身上一絲溫度都沒有，他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把女生裹得嚴嚴實實。

    「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讓你不高興的事情發生。」

    青年胳膊上的血紅紋身在夜色下流轉著暗光，沈梨軟軟地笑了笑。

    「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賽奧心裡鬆了口氣，他半蹲下去，「爬上來，我背你下山。」

    背後的美人眼內有狡黠笑意一閃而過，她勾著唇角，「我現在不想回去，我想去山上看星星。」

    **

    清新的空氣帶著山間松木的香味，不知名的小花被月色鍍上淺光。

    柔嫩花枝被風輕抖，沾上一身晶瑩水露。

    十幾分鐘後，沈梨如願被青年背上山。

    穩穩將人放下來還大氣不喘，男票的體力真是越來越好了。

    「謝謝。」

    她直接坐在地上，白皙的小腿隨意伸展開，胳膊撐在身後，閉上眼享受此刻的靜寂。

    賽奧跟著坐在她旁邊。

    靜謐的山上，此刻除了花果掉落在土上的聲音，便只有他跳得越來越響的心跳。

    不受控制地再次側過臉，賽奧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怎麼都看不夠的饑渴感。

    女生的側臉非常好看，那似乎已經超脫了人類該有的美感了。

    對方倏然睜開眼，轉過頭來。

    猩紅的眼眸帶著能吸引人沉迷的流光，賽奧與她對視幾秒，艱難地將臉移開。

    他掏出煙，含在嘴裡並不點燃，只是藉由著香菸的味道清醒下大腦。

    這樣的氣氛，很適合慢慢地說些什麼。

    「我從小就得了一種病。」沈梨望向遠處的黑沉天幕。

    「他們都說我的瞳色，是厄運的詛咒。」

    賽奧看著她那魅惑的紅眸，淡淡笑著道，「怎麼會是詛咒。」

    「我六歲生日那年，家裡失了大火，所有的東西包括我的父母，全都葬身火海，只有我自己被救了出來。」

    一步一步，巧妙將謊言編織成網。

    「從那次之後，我便開始畏光，害怕一切燒灼的東西。」

    沈梨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就像只是因為無助想攀附上什麼東西般，無骨的美人靠在青年身上。

    賽奧胳膊抬了抬，最終慢慢回抱住她。

    「我走到哪裡，都會給哪裡帶去災難。」

    「戴娜的死，也是因為我。」

    賽奧心裡一疼，他輕輕撫摸著對方的背脊，「這不怪你。」

    將小兔子的腦袋擱在頸窩處，慢慢揉著她毛茸茸的腦袋。

    沉聲安撫，「你怎麼會帶來災難呢……」

    青年唇邊溢出笑意，明明就像是禮物啊。

    沈梨沒有再說話，因為她的唇，此刻就貼在對方溫熱的動脈皮膚之上。

    她能聞見對方身上那種誘人血液的甜味。

    那是清亮如山泉般的味道，又像是松果醇酒的醉香，沈梨大腦有些暈迷。

    飢餓感突然湧來。

    「——！」賽奧渾身一僵。

    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濕軟的舌在他脖頸間舔-舐，酥麻的癢意跟冰涼的觸感陣陣傳來。

    「梨梨？」

    對方的聲音讓沈梨意識瞬間回籠。

    她差點就咬下去了，忙把頭從對方身上拿起來。

    「我有點餓。」

    溫蒂說她晚上沒有吃飯，賽奧站起來。

    -

    這地方生長了很多醬木果，果實包裹在堅實的刺殼內，內里果肉酸甜多汁，味道很好。

    青年幾分鐘後采了一堆回來，咕嚕嚕放在地上。

    他用短刀切開刺殼，柔軟鮮紅的肉露出來。

    「嘗嘗看。」將剝好的果肉送到對方嘴邊。

    「啊……」

    粉色舌尖與潔白銀牙露出，一口咬住鮮紅的醬果肉。

    沈梨咀嚼兩下。

    沒有味道，而且飢餓感更厲害。

    「好吃嗎？」

    沈梨沒有立刻回答，她裝作好奇的樣子，「這是什麼？」趁對方不備，細嫩的手要去抓那還生著倒刺的果子。

    「別碰它們……嘶。」

    青年眼疾手快地擋住她的動作，但自己的手指卻被扎破了口。

    「你流血了。」沈梨語氣里有一絲極為隱秘的陰謀得逞的笑意。

    她突然抓住對方的手指。

    血珠正從傷口冒出，「我幫你止血吧。」

    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沈梨立刻含住他的手指。

    比想像的味道更加甜醉，沈梨慢慢吮-吸。

    些許刺痛的觸感跟吸食血液的感覺，讓賽奧心內一瞬間閃過奇怪的想法。

    為什麼她連唇舌都是冷的。

    對方的懷疑被沈梨感知到，她狠狠咬下去，痛意讓賽奧下意識將手指抽回來。

    氣氛有些莫名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