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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47:09 作者: 溫潤生木
    第46章 儒岳學院

    自互通心意後, 沈梨便越發大膽起來。

    可惜座位已經被夫子調開, 也就只能等到散學, 迴路上經常纏著人到了後山無人之地,天雷勾火地吻個遍。

    項清衍本是清心寡欲的性子, 但一親密起來, 滿腦聖賢書都變成沾染了顏色的, 什麼分明汝我難分辨,天賜人間吻合人, 動-情的比沈梨還快。

    這天更是不知從哪偷搞來的書, 用藍皮裹著, 裡面內容真算是有違人倫的羞恥□□。

    項清衍特意挑了個清淨無人地, 靠坐在那翻看。

    他眉心緊顰,看著上面的描述比讀古史還要難懂。

    正巧秦若也路經這裡,她以前常常跟項清衍在這地讀書,靠著書院後山,大榕樹鬱鬱蔥蔥, 人躲在裡面靠陰又隱蔽,是個幽然的好地方。

    這些日子她感覺到了對方的疏遠, 好幾次相邀都被拒絕, 還時常跟沈鍾那個紈絝混到久時才回來。

    想提醒對方但又沒有合適機會,這會項清衍獨身在那,秦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敲打一下,讓他別被那些人帶偏了仕路。

    項清衍看的正投入, 直到秦若站在跟前了,陰影遮住書本的光,他才有所感應。

    一抬頭,下意識便把書合上。

    秦若覺得奇怪,「項兄,你在看什麼?」

    項清衍面上繃著冷淡,拿書的手緊了緊,「從夫子那找的舊書。」

    秦若也好學,剛看他讀的這麼認真,定是本不可多得的好書。

    「能否借我看看?」

    項清衍耳根騰地燒紅,長睫遮蓋住眸底慌亂,「也不是什麼好看的……」

    秦若心裡挺失落的,對方一看就是故意搪塞她,自從那個沈鍾來後,一切就仿佛全都變了。

    「項兄,我勸你別再跟沈鍾來往了。」

    她抿了抿唇,「春闈即到,你該想想家中人的殷切期盼,那沈鍾父親是知府,有錢有勢,但我們不一樣,趕考學子如過江之魚那般多,要想出頭實為不易。」

    秦若的話誠誠懇懇。

    項清衍聽了,心裡也如沉石墜底,他面上肅然,對秦若拱手道:「多些秦兄點醒。」

    只是動作大了些,那懷中的書一個不慎,啪地攤開在地。

    從樹上投射下來的光,打在書頁內,上面栩栩如生畫著兩個□□男子,正在行那不可言說之事。

    !秦若捂住嘴,猛然向後退了幾步,還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

    她看到了,而且看的很清。

    如浪濤翻滾天崩地裂,什麼東西在腦內咔擦裂開,如果放在現代,秦若便知道。

    那碎開的東西,是她的三觀。

    ……項清衍也僵在那,書大咧咧在地上,他去拾也不是,不拾也不是。

    這回不僅耳根羞愧染紅,連臉上也漫出遮蓋不住的尬意。

    「項……項兄……你……你……」秦若驚俱地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句子,她到底還是個純清的女兒家,猝然看到這種東西,比項清衍更覺羞甚。

    「我什麼都沒看見……」她起身連身上的灰都沒拍,衝出了這林子。

    項清衍默然站了好一會,才彎下腰把那藍皮書撿起。

    準備拿火燒了。

    秦若跌撞跑回屋子,一進去就拿著碗倒水。

    咕咕嚕連灌三杯,沈梨正在床鋪上,支著一隻腿休寐。

    「咳咳咳咳!」秦若又嗆了水,沈梨把臉上蓋的書拿下來睥了她一眼,不知這秦若抽的什麼風。

    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秦若喘著氣,拍著胸,看沈梨躺的是項清衍的床榻。

    她腦內渾渾噩噩,想的滿是這二人原來早就勾在一起,那些奇怪的感覺,原來都緣由這!

    放了碗又跑出去,門被哐啷帶的巨響。

    沈梨狐疑地看秦若匆促的背影,翻身又把書給蓋臉上了。

    家裡的家書催的一封比一封急,讓她回去。

    這枯燥的書院日子要真走了還真有點捨不得,她閉著眼,腦內漫想著如何在還是男兒身的樣子多逗逗項清衍。

    *

    晚上掌了燈,暖黃光把屋子柔照通亮。

    夫子連布置了兩題,秦若拿著書,白紙鋪著,半天也沒寫下一個字。

    中午受的刺激還沒消,旁邊的項清衍估計也是,兩個人一張桌子,看上去都挺專注的,但誰也不知道誰心裡的尷尬。

    就只有沈梨還有著局外人的閒愜,識學文又去喝酒了,她沒個說話的,又忍不住想去騷擾騷擾男票。

    她抓了把葵花籽,也拉了個板凳坐在旁邊。

    秦若跟項清衍都刷的側頭看她。

    臉上表情俱是忍耐。

    「咔。」沈梨磕了個瓜子也停了,這兩個人今天跟吃錯藥似的,怎麼看怎麼奇怪。

    「咔咔咔。」

    沈梨把子都剝好在手心裡,遞到項清衍面前,笑著給他吃。

    秦若先忍不住轉過頭了,拿筆的手有些顫。

    雖是強裝瞎傻,但餘光還是偷偷側瞄著,看到項清衍低頭就著沈鐘的手把籽吃了。

    項清衍雖然還是有些顧慮,但沈梨只要在旁邊,一來而去的自然也就忘了身邊的人。

    兩人暗著藏著秀恩愛,秦若真如坐針氈,腦子亂成麻線。

    這燈燃著還好,等到辰時該睡時,燭火一滅,屋子裡靜的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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