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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44:17 作者: 青木憶南
    季家?

    顧司南臉色一黑,隨即閃過一絲悲痛,良久,他扯了扯僵硬的眉心,勉強擠出一句話來:「請,曼曼是那小子的生母。」

    「好的,先生。」郭叔滿身虛汗,忙不迭離開。

    以前每次提起前夫人和季家的時候,先生都會暴怒失控,瘋了似的亂砸東西,他實在不能理解先生對前夫人的深情,好在先生如今不像以前那麼瘋批了。

    或許是因為少爺變得上進了,說到底都是盛小姐的功勞呀。

    真希望先生能徹底放下前夫人,不要再自我折磨了。

    等郭叔離開書房後,顧司南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擺放著許多等待他處理的文件,然而他已經完全看不進去了,他眼前浮現的全是蘇曼的面容。

    為什麼,為什麼他這麼掏心掏肺地愛她,她就是要離開呢?

    如今他們的孩子都快要成年了,她還是不肯回到他的身邊。

    季修辭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到底有什麼好?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能看清那個老東西的真面目嗎?

    不知過了多久,雕像似的顧司南才動了動,拿起了手機,翻出了上次蘇曼發給他的信息。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把電話號碼換了。

    顧司南顫著手指編輯了信息發過去,只要能遠遠見她一面也是好的,不管她身邊站著的人是他還是旁的什麼垃圾東西。

    顧司南:【曼曼,25號延川18歲生日你能來參加嗎?我讓郭叔送邀請函到季家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帶季修辭一起來。】

    此時的蘇曼正在陽台上喝下午茶。

    她剛得知顧延川前幾天將附近的煙花都包了下來,為盛北北放了整整一個小時的煙花,對此她頗為感慨,沒想到那孩子還挺浪漫的。

    幸好顧延川不像他的父親,否則只怕又會是悲劇收場。

    不過,如今那丫頭可是盛家的大小姐,顧延川就算想跟他父親一樣怕是也做不到吧?

    唉,真是想不到,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池家養女竟然有這等造化。

    話說回來,池家真是腦子秀逗了才會逮著那丫頭死命作踐。

    叮!

    蘇曼放下茶杯,隨手拿起手機,顧司南發給她的信息映入眼帘。

    18歲生日?

    就在蘇曼愣神間,她收到了顧司南的第二條信息。

    顧司南:【成人禮一生只有一次,你能暫時放下過往的恩怨看那孩子一眼嗎?】

    蘇曼指尖輕輕顫抖,那孩子是顧司南那個混蛋強迫她懷上的,她曾無數次想要讓他胎死腹中,可當她第一次感到胎動時,她竟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會選擇把他生下來。

    那孩子的眼睛明明像極了她,可眼神卻與顧司南如出一轍,同樣的偏執和瘋狂。

    她根本說不清對那孩子的感情,憎恨、冷漠還是憐惜?

    蘇曼將手機收了起來,看向遠方。

    如今,那孩子都快要成年了,要去看看他嗎?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只是不想失去你

    夕陽慢慢下沉,在夜幕被拉開之際,迸射出絳色霞彩,微涼的晚風輕拂著蘇曼的臉頰,她沉默地看著那壯觀卻又落寞的黃昏景色。

    見蘇曼到了飯點還沒有下樓,吳媽上來喚她,道:「夫人,該下來吃晚餐了。」

    蘇曼的思緒被拉回現實,她喃喃道:「吳媽,你說我要去參加顧延川的成人禮嗎?」

    「夫人,少爺是您唯一的孩子,您真的忍心缺席他的成人禮嗎?」吳媽趕緊勸道。

    她照顧蘇曼那麼多年,自然看得出來夫人恨少爺,同時又本能地愛著他。

    她實在不願看到夫人因為那股恨意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說到底,少爺是無辜的。

    「算了,我去看看吧。」蘇曼站了起來。

    畢竟,那也是她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啊。

    蘇曼朝樓下走去,叫住了候在客廳里的鐘管家。

    「鍾管家,顧家送來的邀請函呢?」

    鍾管家面露難色:「呃......」

    「怎麼?你放哪裡去了?拿過來給我。」既然顧司南說了已經讓郭叔送邀請函過來了,肯定不會騙她。

    難道鍾管家私自扣下了邀請函?

    「被我扔了。」坐在餐桌前的季修辭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溫潤地笑了,抬手招呼道,「曼曼,快來坐下吧,今晚有你最愛吃的酸菜魚。」

    他想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掩蓋過去,蘇曼卻是不肯,質問道:「你把顧家的邀請函扔了?」

    「是啊,你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去那個鬼地方了嗎?」季修辭不以為意,「所以我把邀請函丟掉有什麼不對呢?」

    季修辭起身就要扶著蘇曼去位置上坐下:「反正你也不會去的,不是嗎?」

    「誰說我不會去?」蘇曼直接甩開了季修辭。

    季修辭臉上的笑意霎時消失:「曼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姓顧的下午又給你發消息了,你想去顧家找他對不對?想都別想!」

    「我只是去參加顧延川的成人禮而已,拜託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看著他那張變得越發陌生的臉,蘇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她走向一旁的垃圾桶,卻沒有看到邀請函,轉頭問道:「邀請函呢?」

    季修辭緊繃著臉:「扔了。」卻隻字不提到底扔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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