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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39:11 作者: 策馬聽風
    顧淮俞相信秦岩的話,一個病房只有一個通風的窗戶,商延很明顯跟秦岩不在一塊,大概真的順便探望其他朋友。

    他跟秦岩通話時,商延也打來了電話,顧淮俞不得不接。

    商延一貫冷漠的聲音帶了幾分急躁,「在哪兒?」

    「跟朋友在一起。」顧淮俞溫吞地問,「有事嗎?」

    商延似乎不相信,「朋友?」

    顧淮俞說,「是朋友,他找我幫點忙。」

    商延沒再說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似乎是生氣了。

    顧淮俞沒管他是不是生氣了,將手機收進了衣兜里。

    謝惟騎著電車開出醫院,繞行了兩條街,然後停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顧淮俞不明所以地下了車,「來這裡做什麼?」

    謝惟拔出車鑰匙,「餓了,來吃點東西。」

    顧淮俞啊了一下,明知故問,「你不是有緊急的事嗎?」

    謝惟挑眉看他,「肚子餓不是緊急的事?」

    顧淮俞嫌棄這個理由太敷衍,但還是老實跟謝惟進了便利店,因為他也沒吃早飯。

    顧大鈞一大早起來給他煲了營養的湯,顧淮俞也就沒去醫院的食堂吃早飯。

    謝惟帶著顧淮俞又穿梭到蘇見北的世界,他手背跟臉上的傷再次消失不見。

    已經是第三次了,但顧淮俞仍舊覺得很神奇,因為轉場太絲滑了,怎麼穿過來他壓根不知道,問謝惟,他神神秘秘賣關子不肯說。

    顧淮俞笑眯眯跟在謝惟身後,謝惟拿了一個籃筐去了食品區。

    見謝惟從貨物架上拿了一盒牛肉炒河粉,顧淮俞也拿了一桶海鮮泡麵放進籃子裡。

    謝惟選火腿腸時,他偷偷從冷藏櫃裡挑了一罐可樂。

    謝惟看見後,把冰可樂放了回去,往籃筐里放了一瓶常溫的維c飲料。

    顧淮俞不高興地撇撇嘴,但也沒有說什麼。

    去前台結帳時,收銀櫃旁邊放著透明的保溫櫃,裡面有照燒雞排、骨肉相連、肉卷餅、雞翅、香菇肉包、烤紅薯。

    謝惟又拿了倆個香菇肉包、一盒蝦肉鍋貼,還有關東煮。

    店裡有熱水可以泡麵,謝惟的飯跟鍋貼都放微波爐加熱了幾分鐘。

    顧淮俞坐在吧檯式的休息區,快樂地咬著蟹肉.棒。

    他安靜下來的時候,總有一股乾淨又天真的乖小孩氣質,但實際心裡藏著很多鬼主意,『壞』起來幾乎沒人能拿捏住他。

    謝惟端著微波爐叮好的食物走過來,餐盤裡還有顧淮俞的泡麵。

    面還沒有泡好,顧淮俞喜歡吃那種泡到軟趴趴的面,謝惟往裡面給他加了一個溫泉蛋,然後打開了牛肉炒河粉。

    趁著謝惟掰一次性筷子時,顧淮俞用竹籤偷偷插了一塊牛肉,放進了自己嘴裡。

    見謝惟沒說什麼,顧淮俞又偷吃了一塊。

    這盒河粉才十四塊多,裡面只有三塊牛肉,顧淮俞吃了兩塊,良心發作把最後一塊『讓』給了謝惟,專心啃著自己的關東煮。

    吃到脆骨丸的時候,顧淮俞咬了一顆,把剩下兩顆放進了謝惟的河粉里。

    他吃東西一向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各種東西都想吃一點,結果就是什麼東西都會剩下。

    好在顧淮俞知道自己這個毛病,吃的時候很注意衛生,這樣就能坦然地把吃不了的食物留給謝惟。

    顧淮俞喝著飲料,看著謝惟照例清掃戰場。

    「這些花了不少錢吧?」顧淮俞問。

    他早已經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在第四個世界打工時,知道賺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普通來說,一頓早飯六七十的花費很奢侈。

    不等謝惟回答,顧淮俞又開口,「沒事,我會養你的。」

    謝惟咽下最後一口食物,「你已經養的我很撐了。」

    這是在指顧淮俞吃不了的東西塞給他。

    壞心眼小顧笑起來,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是你買的太多了。」

    謝惟收拾桌上製造的垃圾,頭也不抬地說,「嗯,下次花五毛買倆饅頭,你一個我一個。」

    顧淮俞皺眉,「現在居然還有這麼便宜的饅頭,不都是一塊錢倆?」

    謝惟抬起頭,看著認真納悶的顧淮俞,眼眸的散漫淡去,他捏住顧淮俞的下頜,低頭吻住了顧淮俞的唇。

    上面帶著水汽跟橙子的味道,撬開他的唇,味道更濃了。

    顧淮俞的眼睛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而睜大,對方像安撫一隻貓似的,撫摸著他後頸光滑的皮膚。

    顧淮俞的眼睫忍不住發顫,喉間溢出模糊的聲音,鼻息濕重。

    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很久,謝惟放開他,抽身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顧淮俞坐在原地,手裡還握著橙子味的飲料,瓶蓋敞著沒蓋。

    他吧咂了兩下唇,然後抬起頭,看著謝惟說,「還要。」

    那張漂亮的臉蛋被窗外的天光映得白皙,眼睫根根可見,又長又翹。

    仰著臉索吻的顧淮俞,就像吃到很甜的糖還想再要的饞嘴小孩兒,謝惟看了幾秒,抬手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不行。」

    顧淮俞皺起眉頭,「為什麼?」

    謝惟穿上外套,將拉鏈拉到最上面,遮住了喉間的突結,仿佛一個修道士,用平平無奇的語氣說,「我需要守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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