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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39:11 作者: 策馬聽風
    他加重了「談一談」的語氣,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顧淮俞討厭仗勢欺人,更討厭別人對謝惟仗勢欺人。

    作者已經把他設定的很慘了,幾乎每個身份都是孤兒,還要打好幾份工,吃穿住行都不好。

    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好好生活著,這樣的人憑什麼要被這些靠爹靠媽的富二代們踩在腳下?

    顧淮俞摁住謝惟,無聲地擋在他面前,扭過頭直視著衛施的眼睛。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但這不是你遷怒別人的理由。如果你要為難謝惟,那以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冷著臉說完這些話,顧淮俞拽上謝惟的手大步離開了。

    衛施站在宿舍門口,看著離去的顧淮俞,胸口微微起伏著,像一頭搶奪地盤失敗的頭狼,暴躁憤怒中還夾雜著灰心與喪氣。

    他不明白,剛才一切還都好好的,顧淮俞給他包紮傷口,講自己為什麼不想當醫生,還說相信他。

    轉眼顧淮俞就站在另一個人身旁,為了那個人甚至說出不跟他做朋友這種話,最後還牽上對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衛施的焦慮症發作,他不自覺啃著指甲,眼看著顧淮俞就快要消失在走廊里,他把手指咬得血肉模糊,血一直流到腕骨。

    黑暗中,謝惟突然轉過頭,目光掃過來與衛施的視線相撞。

    那雙眼睛寡淡平靜,但衛施卻覺得挑釁至極。

    他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跟顧淮俞吵架。

    這個綠茶男。

    只是一眼,謝惟就收回了視線,與顧淮俞一塊消失在走廊里。

    衛施的嘴角沾著鮮血,眼神凶戾得可怕,回屋砸了不少東西,心中那股鬱憤仍舊難以消除。

    後背的傷口再次裂開,疼痛像一根長鞭抽在衛施的每根神經上。

    顧淮俞明明知道他後背受傷了,還是覺得他跟謝惟對上,吃虧的人是謝惟,偏心偏到離譜的地步。

    -

    偏心顧出了宿舍樓,趁著謝惟不備,眼疾手快地搶過他手裡的紀律表。

    搶過來之後,顧淮俞跑到路燈下找自己的名字。

    整張A4紙上只有一行字。

    十一班,顧小俞。

    顧淮俞抬起下巴,那張漂亮的臉蛋在燈下格外得意,「我叫顧淮俞,你寫的是顧小俞,我就知道你沒扣我的分。」

    謝惟不承認自己徇私,「寫錯了,拿過來我改一下。」

    顧淮俞用物理手段直接銷毀了罪證,他把那頁寫著他名字的紙撕了,然後才把紀律表還給謝惟。

    謝惟接過來後,拿筆在上面又開始寫字。

    顧淮俞見狀趕忙去拉他的手,焦急地說,「你別扣我分,我都跟你出來了。」

    謝惟停下動作,睨了他一眼,「我在寫日期。」

    顧淮俞伸著脖子湊過去一看,謝惟的確是在寫日期,最後一個數字被顧淮俞拉扯的有些歪扭。

    謝惟把最後數字補上,然後收了紙筆,板著臉說,「沒有下次了,如果熄燈後再亂竄宿舍,扣二十分。」

    顧淮俞用腳尖踢著地磚的縫隙,瓮聲瓮氣地說,「知道了。」

    這又不是他能做主的,劇情線要他這麼走,他也只能這麼走。

    不過因為謝惟的搗亂,顧淮俞跟衛施的第一次親吻倒是暫且擱置下來。

    謝惟說,「走吧。」

    顧淮俞茫然地抬頭,「去哪兒?」

    謝惟:「押你回宿舍。」

    不是送,是押解的押,像獄卒押犯人似的。

    顧淮俞撇撇嘴,但還是乖乖被謝惟押解了回去。

    顧淮俞住的宿舍樓在最後那排,整棟樓都熄了燈,宿管阿姨開始不讓進,聽說謝惟是學生會來查房的,這才打開了房門。

    謝惟將顧淮俞送回到宿舍門口,屋內一片漆黑,今晚只有一個宿友在,其他都回了家。

    顧淮俞打開房門,小聲對謝惟說,「我進去了,你也早點睡覺吧,晚安。」

    謝惟沒說話,手從褲兜拿出來,將一樣東西摁在了顧淮俞的額頭。

    顧淮俞感到莫名,從謝惟手裡接過來,借著月光一看,是一盒奶。

    再抬頭,謝惟已經轉身走了,連一句晚安都沒有回顧淮俞。

    顧淮俞拿著牛奶哼哼了兩聲,然後躡手躡腳地回了屋。

    舍友並沒有睡,正蒙著被子打遊戲,見顧淮俞回來了,從被窩裡探出腦袋,求顧淮俞給他倒一杯水。

    他都快渴死了,但遊戲正在緊要關頭,寧可渴死也決不下來倒杯水。

    顧淮俞把水杯遞給他,他匆忙喝了兩口,鑽進被窩繼續玩。

    顧淮俞沒管這個網癮少年,把謝惟給他的牛奶喝了,進洗手間洗漱,然後上床睡覺。

    隔天早上,網癮少年起不來,懶在床上不肯去早自習。

    顧淮俞叫了他兩遍,見他黏在床上起不來,也就放棄了,自己一個人去了教室。

    四十分鐘的早自習,顧淮俞三十分鐘都沉浸在題海里。

    刷題刷到下課,顧淮俞把卷子疊好,放進書兜里,這才慢悠悠地出了教室。

    下了樓梯,顧淮俞腳步微頓。

    衛施倚在人來人往的樓梯口,一身淺色系運動裝,襯出少年挺拔的身姿,側臉的線條清晰分明。

    見顧淮俞下來了,衛施看了過來。

    他臉上的青紫還沒消退,望過來的目光有種沉靜的委屈,像一隻慘遭拋棄的大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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