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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39:11 作者: 策馬聽風
    顧淮俞彎著眉眼, 眼尾尖尖的,像一把彎鉤,那是一種偷到腥的愉悅。

    他仰著臉理直氣壯, 「因為我道德不高。」

    顧淮俞不能改變既定的劇情,但至少親謝惟是自己的選擇。

    哪怕今天在這個房間發生的一切, 最終會被強大的世界法規抹除, 那也沒有關係。

    他記得就好。

    記得有一個叫謝惟的人,在昏暗的房間陪他看了一部老電影。

    記得電影的男女主人公在夕陽下接吻時, 他也親了那個叫謝惟的人。

    顧淮俞湊近謝惟, 用手捧住他的臉拉近自己, 「因為我道德不高,所以我可以不用問別人的意願,想親就親。」

    他仍舊把胡攪蠻纏說的理直氣壯,但因為那雙漾著碎光的笑眼太過漂亮,好像做什麼都值得被原諒。

    意願這兩個字,是謝惟指責秦岩時說的。

    顧淮俞毫無心裡負擔地做了他口中那個不顧別人意願,想親就親的壞人。

    他不僅親了,還再次把唇印到謝惟嘴巴上,仿佛一隻啄米的小雞,一下一下地親著謝惟。

    系統面板瘋狂閃爍著一行紅色大字——

    人設崩壞,劇情重置中!

    顧淮俞不管它,用力地親著謝惟。

    他此刻很快樂,謝惟也感受到了他的快樂。

    那種歡愉是從顧淮俞的胸腔中、從眼睛裡、從唇齒間溢出來的,仿佛每個細胞都是搖晃的可樂氣泡。

    他的快樂不在於親吻,而是叛逆。

    顧淮俞從叛逆中獲得快樂,也從叛逆中獲得片刻的自由。

    一口氣親了十幾下,顧淮俞放開謝惟,看著被「親傻」的人,他笑得很開心,抱著腰枕東倒西歪,不肯好好坐著。

    顧淮俞笑了一會兒,突然傾身又靠近謝惟,鼻尖幾乎相貼,停在近在咫尺的距離。

    謝惟老僧入定般坐在原地,波瀾未驚地看著顧淮俞。

    顧淮俞惡作劇沒得逞似的,怏怏不樂地坐回去,有些指責地問,「你怎麼不害怕?」

    謝惟的目光釘在他臉上,語氣還是平的,「我要怕什麼?」

    顧淮俞擰著兩道眉,十分不滿的樣子,「當然是害怕我再強吻你,男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你不知道嗎?」

    謝惟「哦」了一聲,然後向後挪了挪,演技很爛地說,「你別再強吻我了,我害怕。」

    顧淮俞:我看你是不害怕。

    哼!

    顧淮俞第一次親別人,從過程到結局都透著始料未及,展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也風平浪靜。

    最後顧淮俞只得出一個結論——謝惟不是一個強吻的好對象。

    -

    送走謝惟後,顧淮俞先是看了看那方面的科普,然後才翻出自己所有的藏品漫畫,隨便抽了一本,趴在床上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科普看的他昏昏欲睡,還得是有肉有情節的漫畫引人入勝。

    只是裡面有些姿勢看起來很不科學,感覺像是玩雜耍,不禁讓顧淮俞產生好奇,現實中真的能做到這樣嗎?

    看到一半,商延世界的角色卡在震。

    有時候會突發一些劇情點,因為劇情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像商延在病房莫名其妙沖他發火。

    這是小說沒有的情節,但只要符合人物邏輯,那這個情節就會被世界法規判定成立。

    為了將走歪的情節拉回來,就會有突發的劇情。

    如果顧淮俞在其他世界,角色卡就會震動提醒顧淮俞。

    顧淮俞合上漫畫,把書藏回到原處,不情不願地換了一張角色卡。

    剛回到原世界,顧淮俞就接到了秦岩的電話。

    更準確地說,是秦岩母親的電話。

    手機是秦岩的,但打電話的人卻是秦岩母親。

    對方帶著哭腔哀求顧淮俞救救秦岩,他們孤兒寡母在這座大城市無依無靠,出了事能想到肯幫忙的人只有顧淮俞。

    顧淮俞心頭一跳,隱約覺得這事跟商延有關,「阿姨,您別著急,慢慢地說,秦岩怎麼了?」

    秦媽媽強忍著哭腔,把事情的經過說給顧淮俞。

    其實她了解的情況不多,只知道秦岩好像被什麼人脅迫了,還挨了對方的打,臉上跟身上都是傷。

    原本秦岩是打算瞞著她,被她發現後什麼都不肯說,直到今天下午,住院部的醫生來到病房,委婉地告訴他們原來的專家給他們看不了了,治療的特效藥也短缺。

    話里話外就是希望他們能轉院,秦岩聽到後臉色變得很難看,然後衝出了病房。

    秦媽媽擔心他出事,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此才打電話向顧淮俞求救。

    畢竟她能住在這裡,都是顧淮俞幫得忙,他應該比他們了解醫院這邊是怎麼回事。

    醫院作為醫療機構,一般是不會拒絕收治病人的。

    但這是狗血的小說世界,為了主角攻受的感情線,會有一些不合規的事發生——俗稱強行製造矛盾。

    顧淮俞猜測秦岩很有可能是去找商延對線了,轉院這事十有八九跟他脫不了干係。

    掛了秦媽媽的電話,顧淮俞坐車直奔醫院。

    商延住在頂樓的vip病房,顧淮俞趕到過去時,病房已經一片狼藉。

    靠牆的玻璃茶几翻到在地,桌面布著蛛網一樣的裂痕,病床斜橫著,床單垂下,檯燈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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