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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39:11 作者: 策馬聽風
    顧淮俞並不滿意,「你有兩個眼珠子呢,我只是其中一個。」

    哪怕顧大鈞看他日記,顧淮俞都是半真半假的生氣,但說起何雲娥跟她肚子裡的孩子,他是真的搓火。

    當年看到這段劇情時,顧淮俞就開始生氣了。

    他媽才走了兩年,老顧就開始按捺不住,瞞著他在外面偷偷搞地下戀。

    顧大鈞多少有些心虛,「什麼兩個眼珠子?爸就你一個眼珠子,等我以後走了,給他們娘倆留兩套房產,一些現金,剩下的家產還不都是你。」

    顧淮俞不是為了錢,他是生氣顧大鈞移情別戀移得太早了。

    才兩年,徐方姿的屍骨都沒寒呢,顧大鈞就開始找其他女人。

    縱然心裡再火大,但顧淮俞也不能說太多,不然又得違背善良人設了。

    小說里的顧淮俞是理解顧大鈞的,也不想顧大鈞當空巢老人。

    這純屬是在放屁,哪個親兒子願意老爹找第二春?

    誰愛大度誰大度去,反正他就是為徐方姿不值。

    年輕時陪著顧大鈞吃苦打江山,好不容易腰包富起來,好日子沒過多久,她就生病去世了。

    顧淮俞覺得他媽就是年輕時太過操勞才會生病,顧大鈞為她守一輩子節都不為過。

    老豬蹄!

    顧淮俞突然說,「我聽您的,明天去打球。」

    顧大鈞沒敢說話,要平時他早張羅著給顧淮俞找明天見商延的衣服。

    顧淮俞:「爸,我吃你做的蟹黃包。」

    顧大鈞:「爸這就去做。」

    顧淮俞又說,「要鮮蟹,冷凍過的不好吃。」

    顧大鈞一臉殷勤,「我這就讓人去買,算了,我親自去市場挑,不懂行的挑得蟹黃少。」

    顧淮俞:「嗯。」

    -

    顧淮俞翹著腳尖躺在床上刷番劇時,顧大鈞繫著碎花圍裙正在廚房剝蟹取黃。

    一旁的何雲娥酸溜溜地說,「什麼時候你能這麼勞心勞力地給我做蟹黃包?」

    顧大鈞看也不看她,「你是要蟹黃包,還是要包?你要是想要蟹黃包,下個月生日就別刷我卡買什麼鱷魚皮的包。」

    何雲娥瞬間沒了話,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心裡『嘁』了一聲。

    「我才不稀罕吃。」留著這包子給你兒子痛風吧。

    為了這一口吃的,顧大鈞在廚房忙活了兩個小時。

    到了晚飯,顧淮俞蔫嗒嗒地說自己沒胃口,連個包子皮都沒碰。

    顧大鈞也不生氣,進廚房煮了顧淮俞愛喝的湯,一路追著送進了他的房間。

    看著殷勤的顧大鈞,聽他一口一個俞俞,何雲娥被膩歪地直起雞皮疙瘩。

    餐廳就剩下她一人,她終究沒忍住蟹香,偷吃了倆包子。

    -

    顧淮俞被顧大鈞追著說了半天,才不情不願喝了半碗湯。

    等顧大鈞走後,顧淮俞栽進柔軟的床上,抱著筆記本刷了一會兒視頻。

    想起明天要走的劇情,他心裡多少有點煩。

    他跟商延為了一點破事,誤會來誤會去虐了大幾十章,明明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

    顧淮俞很早就認識商延了,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普通小孩,還沒得到四張角色卡,他媽也還活著。

    那時他家已經發跡,用顧大鈞的話來說,顧淮俞就是小金魚兒、聚寶盆。

    自從顧淮俞出生後,顧大鈞幹什麼都很順,生意也越做越大,沒用幾年就能跟商界大鱷們出入同一個場合。

    顧淮俞七歲那年,顧大鈞花了九位數字,在京都最貴的地界置辦了一套房產,還將顧淮俞送進了私立幼兒園。

    階層是有排他性的,哪怕是小孩子也不例外。

    顧淮俞同班的小朋友都不願意跟他玩,還叫他土大款的兒子。

    只有一個人肯跟他交朋友,那就是商延的白月光,林白安。

    他爸跟林白安的父親也在交好。

    在林白安爸爸的引薦下,他爸認識了商老爺子,還受邀參加了老爺子的生日宴。

    那是顧大鈞嚮往商家這種門庭的開始,同時也是顧淮俞、商延展開孽緣的開始。

    宴會是在商家老宅舉辦的。

    老宅很中式的風格,種著許多綠植,林蔭小路曲徑通幽,很得小孩子們喜歡。

    大人們在宴廳觥籌交錯,他們這些小孩子就在林蔭里玩探險。

    商家老宅的夜裡,樹影搖動,地燈幽綠,真的很有鬼片裡的感覺。

    顧淮俞怕鬼,但好奇心又重,跟著林白安在草叢裡鑽了好幾次。

    鑽著鑽著,林白安不知道去哪兒了,顧淮俞嚇壞了,朝著燈光最亮的地方跑。

    長大後他再回想這件事,才反應過來林白安是故意丟下他的。

    從一片半人高的綠植穿過,顧淮俞已經徹底迷路了,膝蓋在跑的時候還磕了一下。

    他一瘸一拐地四處走,想找人問問回宴廳的路。

    繞過一個羅馬噴泉池,後面的建築變得西式起來,尖塔的房子,白牆紅瓦,很有時期東西融合的風格。

    顧淮俞意識到不對,轉身正要朝相反的方向走,就聽見有水聲。

    他好奇地順著走過去,藏在一根漆白的柱子後面,把腦袋探了出去。

    那是一個四方的露天游泳池,周遭砌著大理石,池邊坐著一個男孩。

    他穿著白襯衫、卡其色馬甲,褲腳挽起一大截,腳泡在水池裡,手裡拿著一款掌機,低頭正在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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