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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34:58 作者: 溪畔茶
    這不能安慰到朱謹深,他仍然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打擊,又不甘心,悶了一會後道:「你把剛才忘了,我明天會找李先生看看。」

    他不是諱疾忌醫的人,尤其事關終身幸福,更加不能馬虎。

    沐元瑜愣了:「看什麼?殿下不會是覺得自己----」

    她沒敢把下面的詞說出來,因為覺得朱謹深好像是認真地覺得自己不行,小心地問道,「殿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朱謹深不說話,悶悶地。

    沐元瑜匪夷所思了,他可是個男人,她都知道的知識,他難道會對自身有誤解?

    「殿下,你在想什麼啊,剛才那樣真的正常。」她挨過去貼著他的手臂安慰他,又納悶,「殿下起初那些----也不是不會,那些是聽誰說的?許兄?」

    朱謹深雖然握著主導權,但他並不粗魯,他控制中帶著溫柔,步驟雖然生澀,但也是有步驟的,不是沒頭沒腦地只憑本能亂來一氣。

    「許兄後面是不是瞎吹牛誤導殿下了----?」

    朱謹深終於說話了:「不是許泰嘉,我不至於全信他。是你。」

    沐元瑜更吃驚了----她夢遊也不可能跟朱謹深聊這個啊!

    她的疑問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因為朱謹深忽然坐起來,披衣下床去轉悠了一下,然後拿著本書重新回來。

    沐元瑜起不來,就把書放在枕頭上,歪著頭翻開看。

    非常勁爆。

    圖文並茂,帳子裡光線不好,她只看得見圖,第一眼就是不可描述,關鍵道具鞦韆架。

    她眼都睜圓了:「……」

    「你給我的。」

    沐元瑜驚呆了,反駁:「殿下說什麼,我可是個正經人!」

    怎麼可能送他這種書----呃,等等,書?

    「還有起碼十本,都是你那兩年間隔著丟進來的,要不要我都去找來給你看?」朱謹深淡定地垂著眼睛問她。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受書本毒害,可能真的產生了某種認知偏差,所以此刻鎮定多了。

    沐元瑜張口結舌,擺著手:「書不是我選的,是我的護衛----我是清白的!」

    她只叫護衛儘量去挑新書,萬沒想到裡面還摻了這種類型!

    「殿下瞞得好,一直都不說。」她脫口抱怨。

    「我怎麼說,你別給我送艷書了?」朱謹深哼笑著,但到底是鬆了口,「我知道不是你選的。」

    所以他才閉口不言。這是一點他自以為的曖昧,他從中收穫一點隱秘歡喜,好像她給他送這種書,就真的和他產生了一點友情之外的情愫,所以他怎樣也不會挑破。

    當時的情境下,說穿了,也就沒了。

    沐元瑜無語了,自己人的鍋,只好自己背,把書丟到旁邊,努力解釋道:「殿下別信這個,都是書生誇張亂寫的,沒那麼神。」

    她不用看都知道這種書里是怎麼寫的。

    朱謹深的表情不大相信:「可是每本都這麼說。」

    「那也全是假的。」

    「真的?」

    沐元瑜嚴肅點頭。

    他真誤以為他應該跟小黃書里那麼猛----她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朱謹深好像總算放心了,表情舒緩下來,趴下來問她:「你好像好一點了?」

    他才鬧了這麼大個笑話,沐元瑜覺得他實在可愛得不得了,又意思極了,毫無防備心地道:「嗯。」

    「那你陪我再驗證一次。」

    沐元瑜:「……」

    哪有這麼套路人的!

    「不,不,殿下我還疼得厲害----」

    朱謹深溫柔地吻她:「那你哭吧。」

    「哭了我不用理你。」

    「你說的。」

    第139章

    朱謹深嘴上說得厲害,實際顧慮著沐元瑜就要遠走,怕鬧凶了耽誤她的行程,還是留了情面。

    五更三點宵禁開,晨鐘響後,沐元瑜揉著眼睛,還能掙扎著爬起來趕回去。

    朱謹深一起起來送她,見她還不大睜得開眼,系個衣帶結系半天,自覺地過來幫忙,不過他也不是慣做這樣事的人,加上沐元瑜腦袋一點一點的,頹在那裡一動不動由著他擺布,模樣可憐又可愛,他免不了再捏捏她的臉親兩口,導致最終動作沒比沐元瑜快到哪裡去。

    林安在外面等著要收拾戰場,浮想聯翩著----這二位爺晚膳都沒出來用,從傍晚到現在一直呆在屋裡,這戰況得激烈成什麼樣啊?

    他這麼想著,誰知過了好一會了,把自己都從激動想到了平靜,裡面還是沒多大動靜,也沒人叫他,只聽到一點窸窸窣窣的,他豎直了耳朵,總算聽見他家殿下低聲說了一句:「袖子,手抬起來。」

    ----什麼意思啊?

    不、不會又來一次吧?

    他眼睛騰騰放光,但不敢進去,只是把耳朵豎得更尖了。

    但沒有傳來什麼他想像之中的曖昧聲響,再過得一會,倒是聽見朱謹深出聲了:「林安,去要點吃的來。」

    「哦哦,都是備好了的,馬上就送來。」

    林安答應著,忙出去指使了個小內侍到廚房傳話,他自己又回來,這回見到朱謹深拉著沐元瑜一起掀簾走了出來。

    就算知道可能要挨罵,他也是實在控制不住好奇心地,大膽往兩個人臉上打量了一下。

    好像----看不出什麼來?

    就是被拉著的世子爺形容有一點憔悴,而他家一向冷清的殿下則忽然變得殷勤了一百倍,一路手沒鬆開不說,到了次間裡待客坐臥的炕前還把人扶著坐下,見人睡眼惺忪地似乎不太舒服地挪動了一下,用手撐了下腰,又主動抱了個大迎枕來讓靠著。

    林安大逆不道地想:他家殿下這好像也挺有服侍人的天分嘛,看這設想周到的,事事不用世子爺吭聲就全做了----

    「去打水。」朱謹深微蹙眉,掃了他一眼, 「你是算盤珠子?撥一下才知道動。」

    「----是。」

    林安吐了吐舌頭,他腦補了不知多少個小劇場,只是不敢說出來,忙跑走了。

    一時捧了盥洗的青鹽熱水布巾等物來,朱謹深倒是不需要他手把手伺候洗漱,用過青鹽後,自己把毛巾浸得半濕,往沐元瑜臉上擦去。

    沐元瑜剛漱了口,正排著等待洗臉呢,一下被熱乎乎的布巾糊到臉上,被糊愣了,甚是不好意思,含糊地道:「殿下,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也沒殘到這個地步。

    朱謹深沒理她,把布巾擰乾了,又給她仔仔細細重擦了一遍。

    端著盆的林安眼都瞪直了----他不覺得自己大逆不道了,他覺得自己想的一點都沒錯,殿下就是很能伺候人嘛!

    外面堂屋有內侍稟報導:「殿下,飯食送來了。」

    林安代為答道:「知道了,先放在外面。」

    裡面這個情景,直他一個人的眼就算了。

    而他更瞠目的還在後面,沐元瑜洗過了,他打算去換水,朱謹深聽說了飯食已經送來,就道:「別動。」

    就著同一盆水把自己的臉洗了。

    當然沐元瑜這樣的貴族少年絕對不髒,她也不用脂粉,跟她同洗一盆水完全沒有什麼,但發生在朱謹深身上,就極是不可思議了。

    這好潔的毛病居然還能挑人發作?

    林安腳步飄著出去潑水了,因為精神太過恍惚,還差點把水潑到了自己腳面上。

    他定了定神,才放下盆,重新走回屋裡,把擱在堂屋的食盒拎到裡間去,一樣樣取出來。

    朱謹深和沐元瑜對坐著用膳。

    廚房下的雞湯細面,臥了蛋,飄著青綠的細蒜葉,還配了筍絲等幾樣小菜,一放到炕桌上,熱氣合著香氣繚繞撲鼻而來,頓時把沐元瑜的困意都趕走了。

    她是真餓了,把一碗麵吃得乾乾淨淨才覺得飽了。

    朱謹深也是一般,這膳便都用得很快。

    膳罷,撤下去,重換了清茶來,兩個人才開始說話,就著天亮之後進宮的說辭商議了一下。

    朱謹深認真囑咐道:「你不要拖,回去就先叫人把東西收拾起來,萬一皇爺沒有允准,你就直接走。」

    沐元瑜點頭,這當然冒險,但她懂他的意思,現在她要緊的就是打個時間差,柳夫人和沐元瑱「病亡」可以告訴給皇帝,但不能與梅祭酒案同時出現,朱謹深這裡替她暫時按下了案檔,可不能保證別人無法從別的渠道將這兩件事聯繫起來----梅小公子是說不出個什麼來,郝連英和朱謹淵可還在運河邊上撈著呢,萬一撈上點什麼,她想走也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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