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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34:58 作者: 溪畔茶
    他耗費了此生中最大的意志力,終於說服自己不能繼續,埋首到她頸邊平復呼吸。

    沐元瑜也藉此空檔把自己飄到天邊去的神智抓回來了一點。

    她得坦白跟自己承認:那什麼,感覺很好。

    非常快活。

    雖然又總有點喘不上氣,她今晚好像一直被這事困擾。

    想一想,她覺得自己也好像需要說點什麼,就紅著臉,悄聲道:「殿下,你也很甜。」

    「----亂夸什麼。」

    朱謹深嗆了一下,輕斥一聲,但聲音中沒有什麼斥責之意,倒是又側臉親了親她的脖頸。

    好像有許多話想說,但又似乎不需要再說什麼。

    沐元瑜倒是找回點怨念,嘀咕道:「殿下先前還嫌我相貌平常。」

    「你還真的在意?」

    朱謹深輕笑起來,「我沒見過,說的又不一定準。你不服氣,哪天讓我看看再說。」

    他說的是女裝。

    她這樣秀異的眉目,若是復了女裝----

    他心中陡然又是一陣熱意,強迫自己掐斷了繼續下去的危險想像,翻回了自己的枕頭上,拉好被子,再伸手過去摸摸她的臉:「睡吧----」

    又想起來,輕咳了一聲,「你那個,弄好了沒有?」

    沐元瑜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含糊道:「好了。」

    「你總這樣,對身體沒事?」

    「我有懂醫的丫頭,她有數。而且我在家睡覺時,也----」沐元瑜的聲音更低下去,「不用的。」

    跟朱謹深討論這種話題當然很奇怪,但似乎又沒有那麼不能啟齒,可能也正因為是他,她才能回答。

    朱謹深輕「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夜這回真的靜了下去。

    第115章

    翌日清晨。

    沐元瑜醒得很早。

    她長期以來條件反she般的自我保護沒有失效,非但沒有,還運轉得十分靈敏,以至於她迷濛里翻了個身,感覺到旁邊多了個人的時候,差點又拔出匕首紮下去。

    所幸在動這個念頭的同時,她也反應了過來。

    她後怕地輕吐出一口氣來,往後退了退。

    這要再來上一回可完了,她換位想想,也覺得要心塞到十分。

    旁邊並無動靜,朱謹深還睡著。

    他睡相極佳,整個身體都安穩地掩在被下,被子也平整,與睡前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沐元瑜心生狐疑----他昨晚就裝睡來著,這會到底是睡著還是已經醒了?

    她有點好奇地湊過去一點,此時光線仍是朦朧,但比夜裡總是好多了,她能見到朱謹深的眼睛閉合著,狹長的兩條陰影。

    她記得他的睫毛挺長的。

    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心裡微癢的勁,促使她伸出手指去撥了撥。

    茸茸的觸感在指尖划過,果然是又密又長。

    她又撥了一下,然後有點放空地琢磨著,他現在應該不生氣了吧?

    昨晚沒想起來問,當時氣氛下,也不適合問這種煞風景的問題。

    等他醒了,要不要問問看呢?還是自己觀察著----

    「嗯?」

    她的手忽然被抓住,回過神來。

    她撥著玩的那雙眼睫睜開來,幽深而無語地望向她,眼神十分清醒。

    「殿下,你又裝睡。」

    沐元瑜恍悟地小聲指責。

    「你好意思說。」朱謹深道,「醒了不下去打理衣裳,在這裡鬧什麼。」

    他當然是早就醒了,他本就淺眠,身邊一有動靜就被驚醒了,恐怕她不方便,才閉著眼沒動,想她乘這時間自己去收拾一下,誰知她不去不說,還對他動手動腳上了。

    「哦,我現在去。」

    沐元瑜說著話,皺了下眉,她仍有睡意,以至於反應有些鈍,說到第二句話,才覺出舌尖有些刺疼來。

    朱謹深看見了:「怎麼了?」

    他仍躺在枕上,眉目平和安寧,沐元瑜有陣子沒見他這樣,剛才那股心裡微癢的勁又來了,湊到他耳邊去,小聲道:「殿下,你好像把我舌尖咬破了。」

    朱謹深抓住她手腕的手一緊。

    沐元瑜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愉快感,偷笑著要退開來,卻被他用力一拉,重新倒回他胸前。

    他低聲道:「真的?伸出來給我看看。」

    沐元瑜:「……!」

    她頃刻間連脖子都紅了,手忙腳亂地按住他胸膛要起來:「不,不用了。」

    朱謹深沒再攔她,但卻就勢翻身將她壓倒在了床鋪里側,自己親自感受了一下。

    他的舌尖溫柔地划過她的,一邊尋找還一邊讓開一點問她:「哪裡?是這裡嗎?」

    沐元瑜心跳得都快蹦出來了,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優秀學生太要命了,學什麼都飛快,連這種事都不例外。

    他昨晚還只會埋頭苦親呢。

    朱謹深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仍舊不時一本正經地問她:「還是這裡?」

    「殿下別,萬一有人來……」

    「怕了?」朱謹深這麼問著,含糊著道,「騙子,你騙我的時候怎麼不怕……」

    擁著她深吻下去。

    持續不多一會兒。

    他自己默默退了開去。

    倒回他睡的那半邊,順手還扯了被子把自己蓋好。

    沐元瑜微喘著氣沒有說話。

    她知道他怎麼了----咳,因為她感覺到了。

    男人早上血氣比較容易昌盛這件事,似乎是真的。

    很鮮明,也有點嚇人。

    他從小病秧子到大,但是好像沒有影響到他那方面的發育?她知道自己不該看,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偷瞄了一眼過去。

    馬上就被抓住了:「看什麼。」

    沐元瑜秒慫:「沒。」

    她沒那膽量再撩了。

    朱謹深哼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算是放過了她。

    安靜一會兒,她又忍不住了,也是想轉移點話題:「殿下,我們算不算和好了?」

    「算是吧。」

    朱謹深心情不錯,便也不吊她的胃口,道,「但是,我要是發現你還有別的騙我的事----」

    他的眼神轉為冷銳。

    「沒了沒了,就這一件。」沐元瑜忙道。

    「你騙也不要緊。」朱謹深卻又道,「我想通了,和你計較什麼。」

    沐元瑜疑惑:這樣大方?

    「反正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朱謹深接著道,「你不怕,就儘管試試。」

    就知道沒這種好事。沐元瑜討饒:「我怕,怕得很。殿下都不用收拾我,只是不理我,我就很難過了。」

    朱謹深頓了片刻:「----你不想下床了?」

    他說著話,眼神都又壓抑起來,沐元瑜這回真是莫名,這樣也能撩起他來?

    她真不敢再囉嗦了,老實悶聲,小心翼翼從他小腿處爬出去,下了床。

    她動作快,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打理好了,往床鋪的方向招呼道:「殿下,起床了。」

    裡面應了一聲,朱謹深拉開帳子,移身下來。

    他是正經叫人伺候大的,這些穿戴上的事會做,但不太熟練,尤其他要求還高,沐元瑜坐到羅漢床那邊等他半晌,他還在低頭理著腰間懸掛著的一塊玉佩的絲絛。

    「殿下,你快編出朵花來了。」沐元瑜忍不住調侃。

    朱謹深想了想,抬頭看她一眼:「你過來。」

    說著話,他把那塊玉佩又解了下來。

    沐元瑜以為他要幫忙,起身走過去,道:「我不細緻,殿下知道的,恐怕還不如殿下自己弄得好----呃?」

    她伸出手去想接那塊玉佩,朱謹深卻沒有給她,而是低了頭,直接往她腰扣上系去。

    那是塊水頭極好的羊脂白玉,朦朧天光里都能看得出溫潤晶瑩,雕成鶴鹿同春的花樣,寓意健康長壽。

    沐元瑜忽然有點結舌:「殿下,這----送給我?」

    朱謹深沒有著聲,只是專心地打著繩扣。

    沐元瑜無措地立著。

    過好一會,朱謹深弄好了,才退開來,打量了一下。

    沐元瑜也低頭看,她現在腰上懸了兩塊玉佩,忽然間福至心靈,道:「我這個送給殿下?」

    朱謹深勾了嘴角,給了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沐元瑜想捧臉,哎呀,一比她好木頭。

    她忙去解自己的,有點手忙腳亂。

    她用的是一塊連年如意的玉佩,雲南外邊政區的好幾個藩屬邦都盛產玉石,她這塊的用料自然也極好,比朱謹深的白玉不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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