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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3:30:50 作者: 雪上一枝刀
    想想也對,那應該是個很愛開玩笑的人,不然也不會第一次見面就喊他表哥。

    想通了這一點,他心下有些釋然。

    卻也有些沒來由的委屈。

    以前都是他遊刃有餘的應付其他的姑娘,這次總感覺被那個姑娘給調戲了!

    但他此刻還不知道,他真的冤枉人了,肖姍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也沒跟她開玩笑,她其實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昨晚肖姍跟肖司令保證了,以後不會再和孫衛有任何來往了,他們父女在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再沒有了任何隔閡,一家三口吃完飯,還聊天到深夜。

    今天早上她一睜眼就八點多了,肖司令早去了軍區指揮部,田玉芝也上班去了,她慢悠悠的起床,慢悠悠的吃完早餐,又把自己的屋子仔細打掃了一遍,然後才去閣樓的小倉庫找出一件嶄新的軍大衣,這衣服是她父親的,肖司令級別高,一年四季的軍裝根本穿不完,而且他的身材幾十年如一日,和年輕的時候沒什麼兩樣,所以就更加穿不完了。

    很多都已經送人了。

    為了感謝國棉廠的司機捎她一程,送給師傅一件軍大衣作為謝禮,這件事她都已經跟父母報備過了。

    她找了一個大袋子把軍大衣塞進去。

    「姍姍,已經十點了,老周說中午給你燉排骨,你現在要出去啊?」王媽一隻手拿著抹布,仔細擦著客廳的茶几。

    肖姍點點頭,笑著說道,「我出去辦點事兒,不回來吃午飯了,你們做了自己吃吧!」

    王媽搖搖頭,又問道,「姍姍,你屋裡的窗簾兩個月沒洗了,要不要拆下來洗一下?」

    肖姍一邊往外走,一邊回答,「好,王媽,辛苦你了!」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氣溫回暖了不少,室外也在零度以上,肖姍還是沒穿棉大衣,她從柜子里找出另一件嶄新的呢子外套,昨天那一件是黑白格子,這一件是暖黃格子的,其實這個顏色更適合她。

    這兩件外套都是姐姐肖莉去蘇聯學習的時候,買回來送給她的,本來這一件她打算過年的時候再穿的。

    她提著東西走出自家門口,剛拐到大路上,對面有個人看到了她,隔著老遠就高聲喊道,「肖姍!」

    不用細看,只聽聲音也能聽得出,這是沈政委家的沈老三,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不過初中畢業後,肖姍繼續上高中,沈老三則去了部隊當兵。

    一眨眼的功夫,沈偉亭已經跑到她面前,氣兒都沒喘勻就問道,「肖姍,你怎麼回來了?這就開始休假了?」

    肖姍立即反問他,「你怎麼也回來了?不會是又犯錯了吧?」

    沈偉亭嘴裡嘁了一聲,「早翻篇了!」然後聳了一下右肩膀,繼續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肖姍瞄了一眼他的肩章,笑著說道,「喲,一顆星了,不錯啊!」

    沈偉亭得意的笑了笑,問道,」肖姍,你也當兵兩年了,現在什麼軍銜啊?

    肖姍瞪了他一眼,這不明知故問嗎,她高中畢業才去當兵,現在還是義務服兵役的階段,當然是士官了,而且還是最低等的下士。

    「沈老三,你不是已經軍校畢業了嗎?按理軍校畢業,至少應該是中尉吧?」

    沈偉亭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埋怨道,「對啊,連你都知道軍校畢業至少是中尉,還不是我們家老頭子的原因,他特地跟部隊打了招呼,不許有一點半點的優待,現在好了,不但沒有優待,還給我降了一級,真是氣死人了!」

    其實在軍分區大院,最不缺的就是軍官了,不說別人,她父親的幾個警衛員,有兩個上尉兩個中尉,就連家裡的炊事員周叔,也有下尉軍銜,前世肖姍對這些根本不在意。

    但現在,看著沈偉亭遠去的背影,她心裡多少有些羨慕。

    他們軍分區大院在鹿城東郊,國棉廠在西郊,肖姍等公交車就花了二十多分鐘,中途還倒了一輛車,下了車還走了半里路,這麼一折騰,趕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多了。

    國棉廠的門衛可不像軍區大院的士兵冷冰冰的,還動不動就攔著不讓人進,看著肖姍面生,還很熱情的問道,「姑娘你找誰啊?」

    肖姍沖他笑笑,回答,「師傅,我找搬卸車間的趙明山!

    第8章 (修改)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

    聽到她找趙明山,師傅的態度更熱情了,往裡面指了指說道,「順著這條道往前走,一直走到頭往左拐,你會看到一個刷了藍漆的屋子,那是倉庫,再往前走沒多遠,就是搬卸車間了,!」說完了又補充一句,「姑娘,要不,我帶你過去?」

    肖姍搖搖頭,笑著拒絕了,「謝謝,不用了!」

    她一邊走一邊四處看,前世她和趙明山結婚的時候,趙明山早就不在國棉廠工作了,因此,兩世為人,她還是第一次來國棉廠,工廠的面積比她想像的要大,廠房蓋得十分簡單,像一個個巨大的盒子,道路兩旁只有寥寥幾棵青松。

    快走到藍房子的時候,忽然從迎面走出來七八個青工,很顯然他們在搬送貨物,大一點的貨箱用推車推車,小一些的就直接扛在了肩上。

    她一眼看到了他。

    趙明山當然也看到了她。

    肖姍站住了,抬起胳膊沖他揮了揮手。

    一瞬間他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像是在做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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