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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2:12:20 作者: 北風吹
林文的戰鬥力不用說,靈力的渾厚,就是他們這些名門弟子都無法相比,經過布陣一事他們更加不敢小覷林文實力,眼下的形勢完全是憑實力說話,所以即使其他人不知林文的能力,他們卻不能不尊重林文的看法。
蔣佑成也在同行中,看到林文仿佛當初被威脅的一幕並沒發生似的,朝林文主動打招呼。
「各位請坐。」林文邀他們坐下相談,「你們商議出什麼結果?大家目的一致,我聽大家的意見。」
幾人就地一圈坐下,不過不遠處,韋峻晈著嘴巴站在那裡,用哀怨的目光瞪著許師兄。離林文戳穿他的真面目已過去了一段時間,修士也八卦,有時少了些顧忌,那些話就入了許師兄的耳中,便刻意地疏遠了韋峻,後者也從別人的眼光以及許師兄的態度猜出了原因,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借著他姐的身份來接近許師兄了。
林文又受了一記仇恨視線,好笑地摸摸下巴,不知該不該佩服韋峻的厚臉皮,如今他的許師兄是寧願接近柳葉言,也不願與他多發生牽扯。
韋峻的表現讓匯聚在這裡的女修都看不上眼,這時候大家保命要緊,誰有閒功夫去談情說愛?將這漫天的異物當成背景不成?與情情愛愛相比,明顯性命更加重要好不好,這傢伙可真分不清輕重,難怪修為也不見上漲。
陳師兄會意地笑了笑,便率先開口將他們商量的結果說了出來,也不算結果,不過是互相交流了一下,還未取得最終的統一,而林文的看法又很重要,所以才聚到這裡來。與林文打了段時間交道,多少也摸清一點他的脾性,看上去軟和好說話,但動起刀槍來要多犀利就有多犀利,絕對是個狠角色。
所以目前與林文之間最好的相處之道,就是有什麼說什麼,而不必去耍心機試探。
「這裡雖然安全,但想要從這裡走出去,我們以為不能一直留守在這裡等待,而要主動出擊。這段時間足夠我們發現,這裡的灰霧有濃有淡的地方,越濃的地方異物的實力也越強,也許我們該迎難而上,去霧氣最濃的地方探一探。」
「當然也許會有道友不贊同這一看法,那可以繼續留在這符陣安全地帶內,而一同行動的道友,很可能就無法回來了,裡面究竟有什麼危險,誰也無法判斷,所以我們的意見不勉強大家,自願參不參加這次行動。」
許師兄也說:「雖說因為我們的影響,異物的分布規律發生了些變化,但大致情形應該沒錯,也許唯一的生機就藏在最危險的地方,」稍通陣道的人也知,有時候死門也就是生門,生生死死,有時是相伴而生的,雖說行動冒險得很,但未嘗不能險中求生,「我與陳兄的看法是一樣的。」
第696章
林文贊同兩人的意見,柳葉言也沒有異議,與其困死在這裡,不如主動尋找一線生機,修士修行,本就與天搏命,在通向大道的路途上,不知埋葬了多少白骨。
三千修真界不知多少修士,在向著最高的頂峰攀爬,然而到達峰頂的也不過那極其有限的少數人,而剩下的那數目龐大的修士,不是中途隕落就是空耗盡壽元,這才是擺在修士面前最殘酷的現實。
達成一致意見後,陳師兄與許師兄便召集符陣內所有的修士,說出他們的決定,願意一同行動的屆時一同出發,不願意加入的則繼續留在這符陣內,符陣不會撤走,算是給在這裡的人留最後一塊棲息之地。
這決定果然引發了極大的反響,有人在仔細詢問過陳師兄與許師兄後,便果斷地決定加入行動中,行動,還有一線生機,不行動,就只有等著越來越多的異物圍攻,最後就連這符陣也會保不住他們的性命,寄希望可以一直躲在符陣內,才是最天真的想法。
有同意的,自然有反對的,還有猶豫不定的,畢竟與性命相關,有遲疑實屬正常,陳師兄與許師兄商量了一個時間後就不顧他們的種種看法,到一旁入定去,好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迎接下面的戰鬥。
林文沒加入他們的爭論,一直在旁閒閒地看著,柳葉言也沒有,作了決定後就定定心心地留在林文身邊。
一個不慎,許師兄被韋峻緊緊抓住胳膊,肋得都有些發疼,抬頭卻看到韋峻慌張害怕的神色:「師兄,你真要闖險地?
你不能拋下我不管!」
許師兄擰緊了眉頭:「韋師弟,你如果擔心太過危險的話,就留在這裡,這裡好歹能保住性命,至於師兄我,修行之輩若遇事便畏首畏尾,那不如做個普通凡人罷了,我意已決,韋師弟珍重!」
「師兄,不!」韋峻驚恐叫道,「你不能丟下我不管,你說過我姐不在後會照顧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許師兄眉頭擰得更緊了,當初韋姑娘沒有活著出秘境,韋峻表現得傷心欲絕,他似乎為安慰他隨口應了一句,但現在就連他都懷疑未婚妻的死因,用力拂開韋峻的手說:「我沒說不管你,你跟我們一起行動,一路上我當然會儘可能地照顧你的安全,不願意一起冒險的話,這裡的符陣我也出了力。每個人都要學會成長,不能事事依賴他人,我自己都不能保證一定會活到最後,所以無法對你承諾什麼。」
「師兄,會死人的!」
「那你就留下!」許師兄也不耐煩地板起面孔厲聲道,「不想死你就留下!」開脆甩開韋峻的手大步離開。
林文有些遺憾地收回目光,以為韋峻會再堅持一下讓他多看會兒戲呢,居然這麼不給力。
柳葉言也看到了,小聲對林文說:「這樣看許師兄的笑話,是不是不太好啊。」林文臉上看戲的神色一點不遮掩,幸好韋峻此刻無睱關注這邊,否則又要鬧事了,當然鬧到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就是了,就是柳葉言覺得林文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林文瞟了他一眼,說:「別違心地不肯承認你偷樂呢,做人要誠實一點,不過你說他這麼怕死的性子,當初怎會跟你們一起進入秘境的?那回沒有你們許師兄給他們當保鏢吧。」
柳葉言起初差點被噎著,他才沒有偷樂!後面的話讓他一愣,接著又是一嘆,不管當初情形如何,韋家人自己都不追究了,他一個外人也無權置喙,以前宗門內還有些閒言碎語,相信這一回如果能活著回到宗門,這盆污水再也潑不到他身上了兩個時辰後,匯聚在這裡的修士被拆成了兩半,一半人隨著陳師兄與許師兄出發,另一半則留守符陣。
陳師兄與許師兄並沒有說什麼,抱拳與留守的人說了聲珍重,便離陣而去,在快要看不見那片符陣區域的時候,兩人以及林文都回頭看了一眼,眼裡閃過一抹異色,就不知這批留守的人,能活下來幾個。
留在這裡,在他們心目中幾乎與等死無異。
不過輕重他們都說了,性子謹慎多疑也好,膽小怯懦也罷,這條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就如他們一同行動的這批人,也不見得能全部活下來,也有可能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