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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2:12:20 作者: 北風吹
「是,弟子明白。」狄錦濤從地上爬起來,捂住胸口回道,卻在轉身後眼裡露出陰狠之色隨後又從這房間裡傳出數道符訊,幾乎都向同一個方向掠去。
本氺氺雲車飛離清虛城,呂長風向後看了一眼,他與含師弟的仇人如今就在清虛城內,可現在卻沒辦法找人算帳,所有的事情眼下都比不得含師弟的性命來得重要。
「阿文,有什麼辦法救含師弟嗎?」林文要將含墨帶走,呂長風沒有一絲阻攔的意思,哪怕將含墨救回來的人是清虛宗的弟子塵凌子,他心存感激,卻不能因此就放心地將含墨留在清虛宗的地界內,誰知道幕後黑手是不是就藏在清虛宗內?
林文看了眼烏霄,確定烏霄的意思後命令小魂出來,指著輕輕擺動陰陽雙翅的噬魂蝶說:「呂叔,我不瞞你,我的辦法就是靠小魂來,小魂如果做不到就只能由烏霄出手了,不過先得要我們自己的地盤上才行,中間不能出岔子。」
「好,聽你的。」
第420章
晏陽城白府。
林文他們回來後白易才知道,他們這趟急急地出門是為了什麼事。
白易在房間外面走來走去,林文與烏霄在裡面救人,連呂長風也沒能留下。蕭銳揚擔心白易太過激動,不得不在邊上守著,看看白易與呂長風說:「你們別擔心,就算不信阿文,至少烏霄是可以信賴的吧。」
白易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話說出來到底是寬呂長風的心還是為的什麼,烏霄的能耐到底怎樣,除了他們同去過木靈世界的人,其他人就算清楚烏霄的身份也所知不深。
「清虛宗的名聲在羅仙島上還是很不錯的,我們在來的寶船上聽晁衡前輩提起來,可沒想到就算清虛宗也避免不了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而且還有該死的玄光宗!長風,這次等含公子醒過來,你勸勸他還是不要回星羽宗了,就留在這裡,羅仙島不比其他地方差。」再不行還可以去中央大陸,白易將這話放在心裡。
呂長風知道白易這是在安慰自己,白易話里話外都在說含墨會平安無事了,他點了點頭說:「不會了,相信這一回,星羽宗那邊也不是完全無辜的,含師弟差點送了命,又怎會再回宗門去,否則會被宗門再賣一次!」
當初呂長風自己認為星羽宗被逼只能捨棄自己,是因為宗門只是玄光宗的依附門派,敵不過勢大的玄光宗,所以只能選擇妥協,可想到這一次宗門再次將含墨送出去,呂長風無法再跟自己說宗門只是沒辦法之下的妥協,如果一個宗門只能靠出賣弟子不將弟子的性命當回事,那這樣的門派還留戀了做什麼?
想到曾經的師門長輩都參與了這件事,呂長風氣得渾身發抖。
白易只能拍拍呂長風的手臂,陪著他一起等待含墨的平安。
烏霄之所以讓噬魂蝶動手,因為幕後黑手對含墨所用的削弱神魂的禁制非常歹毒陰損,是用生魂與血肉澆灌出來的陰邪之氣構築成的禁制,這樣的禁制被植入含墨的識海里,每時每刻都在消磨吞噬他的魂魄,等到下這道禁制的人奪舍了含墨的身體後,這禁制吞噬的魂力還可以反晡奪舍者,表面上,下禁制的人又疊加了封鎖氣息的禁制匿去陰邪的氣息。
在烏霄看來,那位洞閒靈皇應該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帶回來自己解決更好,要解決掉那道陰邪的禁制將人完好無損地喚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換了烏霄來,也只能用粗暴的辦法來強行破壞外面的禁制,會不會傷及本身的神魂,烏霄也不能確保,但有噬魂蝶這樣特殊的靈物,事情倒變得簡單起來了。
噬魂蝶趴在含墨腦袋上,陰陽雙翅偶爾才起伏一下,在林文的巫眼之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縷縷黑絲被噬魂蝶抽取出來併吞噬了下去,隨著這黑絲被抽取出來,陰戾的氣息也在這屋裡蔓延開來。林文早早布下了陣法免得波及到外面,這種氣息對舅舅的胎兒絕對不會有好影響從天亮到天黑,噬魂蝶終於抽完了最後一縷黑絲,林文忙將它收回,看它一副要打嗝的模樣,到最後反哺的反而是他這隻靈物了,讓小魂進空間休息後,又迅速給含墨塞了一粒養神丹,自己也服用了一顆補充消耗的魂力,他需要一直控制著小魂,避免它將含墨本身的魂力也吞了去。
室內的陰冷氣息也隨之消散。
烏霄看了看林文,解除禁制開門,將結果告訴外面等著的三人,其他人並沒有通知,含墨進白府都是對外封鎖著的。
「人還昏迷著,用了顆養神丹,魂力與魂海到底受了損傷,需要慢慢養著,不過能救回來就不用太擔心了。」烏霄說的時候還看了眼呂長風,後者頓時明白,他都讓林文救回來重新修行,那含墨就更不會有問題了,終於大大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進房間看望依舊昏睡著的人,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的影響,這回,他覺得含墨的臉色氣息回暖了不少。
白易也長舒口氣:「只要那東西去了就好,阿文沒事吧?」
烏霄搖頭:「無事,調息片刻便好。」
他們說話的工夫林文便睜開了眼,給呂長風留了丹藥與紫玉蜂蜜,這都是修補魂力的好東西,呂長風這時候也不會客氣地往外推了。含墨就留在了呂長風的住處讓他照看,林文與大家一起離開了。
「玄光宗真是諷刺之極,當初毒雲老魔死後,就是由玄光宗帶頭清算與毒雲老魔勾結的西隋夏家的,可誰能想到他們賊喊捉賊,自己身上也不乾淨,這些年暗地裡也不知幹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當初雖然白氏也因為那場圍剿夏家的行徑受益良多,但他們對邪魔的態度卻從沒有改變過,哪裡會想到玄光宗表面上大義凌然,實際上卻是道貌岸然。
烏霄勾了勾嘴角說:「不管是人還是妖,只要活在這世上就有野心和欲望,當這野心和欲望不受控制的時候,就給了邪魔滋長的土壤和空間,所以這種東西是杜絕不了的,對於每一個修行者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考驗,能不能經受得住誘惑心性是否足夠堅韌。」
林文若有所思,白易與蕭銳揚則互望了一眼,不得不承認烏霄的話極有道理,就算這些邪法秘法全部毀掉,可還是避免不了會有死灰復燃的一天,這世上從來不會缺乏想走捷徑的人,包括他們自己有時也會被誘惑,產生動搖,但有的人心裡會有根底線時時提醒自己不能越界,但有的人卻無法守得住,更甚至沒有那條底線,行事不擇手段沒有下限。
本氺本當由陰邪之氣構恐成的禁制在被噬魂蝶吞噬掉力量不攻自破的時候,清虛城內某個房間裡的老者,臉色唰的變白後又潮紅,不受控制地噴了一大口血,整個人迅速萎頓了下去,顧不得擦嘴角的血漬,不住地低喃:「怎麼可能?怎可能有人破除得了我下的禁制?到底是誰?」
到最後那張老臉扭曲起來,在嘴角的血漬的映襯下,變得浄獰可怖之極。
擦掉嘴角的血,顧不得收拾,掐了個手訣,很快狄錦濤就出現了,臉色也有些發白,卻恭敬地說:「長老何事吩咐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