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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2:12:20 作者: 北風吹
    「我說過,鶴仙子在丹術上是極有毅力極為專注的人,對自己的要求也極為嚴格,同樣也容不得別人懈怠,蕭銳源這種紈絝子弟是鶴仙子這樣的人極為看不起的。她的時間都花在丹術以及自己專注的事情上,旁的瑣事能用最簡單的辦法絕不會多繞一個彎子,這次既然是蕭銳源放出來的話,那拿他開刀就是最直接的辦法,而且又將自己摘出來了。」

    「這就是強權,鶴仙子在皇城被人捧得太高也捧慣了,有什麼事不需要她出手,那些皇子權貴公子就直接替她解決了,會用什麼手段?處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當然一個吩咐就會處理得乾淨利落,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下,鶴仙子又豈會將小小南安城的人物放在眼裡,當然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而不需要迂迴。」

    說實話,鶴月玫這回的做法讓他也覺得快意,蕭家最難纏的人物是誰?那就是蕭母和蕭銳源這對母子了,可他不管是因為與蕭銳揚的關係還是因著白氏家主這一層身份,都不可能如鶴月玫這般出手的,他要太多的顧忌,如果白家還是以前的白家,他倒是可以來這麼一手,當然這也和他的性格不符,他會採取其他手段讓這對母子有苦說不出。

    身處在他這個位置上掣肘太多,所以有時候身不由己。

    「強權之下毀家滅門是常有的事,只有讓自己站得更高,才擁有與強權抗衡甚至自己變為強權的資格。」白易語重心長地告訴自己外甥,到了那一等地步,就算他白易再廢,蕭家母子敢對他說一個不字?就像現在,鶴月玫將人強行拖出蕭府並將人打了,蕭母敢反抗?蕭父更看得清現實,否則蕭銳源也不會被人拖走受此一辱。

    如白易所料,鶴正知道自己曾孫女的做法後,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差點厥過去,他從來不是行事激烈強硬的人,否則也不會有如今的名聲,沒想到曾孫女會是這般模樣。蕭家有錯,但他和曾孫女何嘗沒有錯,但對蕭家的做法過了,他心裡的一關就過不去。

    第169章

    白氏族人針對白日的事也展開了討論,關於白明江和林文這兩人的做法孰對孰錯,爭論的最後結果倒有不少人站在林文這邊,說他確實比白明江一個男人做事還有骨氣,白明江的做法實在給白家招黑,家主就算和蕭銳揚是那樣的關係,也沒有一味地倒貼上蕭家,反而這支處處和家主針鋒相對的族人,倒是巴結得不亦樂乎。

    「平常總聽人說家主跟蕭大公子不清不楚,將來會將我們整個白氏一族特別是白氏商行倒貼給蕭家,我瞧著如今的情形,只怕家主還沒來得及做,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上趕著把我們白氏的東西送上去了,好好的白家人不做,去做別人家的狗了!」

    「不錯,虧我以前也信了他們的話,簡直放他娘的臭屁,要真像他們說的那樣,白歲一個雙兒豈會那樣不給蕭家人面子?要我說白晟這次做得好,白明江那個孬種軟蛋玩意兒,下次再來我面前指手劃腳,我非打得他下不了床不可!」

    二長老背著手從這些人身旁經過,那些小輩族人正說著熱火朝天,哪裡注意到旁邊經過的人。

    走遠了,二長老腦子裡還迴響著族人說的話,他以前的想法是不是做錯了?就今天的事,如果讓他碰上了,他也非得把白明江的腿打斷了,反而林文一個雙兒的做法頗得他的心意,一個雙兒尚且如此,白明江一個男兒卻遠遠不及,就他聽來的消息,白明江被人搬回來後,若不是另一則一同傳回來的消息,三長老一支人就要去家主那裡質問鬧事了,就算如此,他們的院子裡也常傳出罵林文的聲音,無非是林文拿喬不聽白明江的話,才惹出今天的風波,說林文是個害人精,還沒進他們的門,就害得白明江被抽了幾鞭子。

    以前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白明江與蕭銳源這一幫人走得近他也知道的,但覺得這種走動實屬平常,可沒有對照就無法判斷優劣,現在有林文的行為作參照,白明江品行上的問題就完全曝露出來了。

    最後二長老來到了大長老的院子,大長老沒等他開口就遞來兩份名單:「你看看這個,是家主讓人送來的,我覺得有必要召開一次家族會議,將這件事落實下來。」

    二長老接過一看,原來是安排到達年齡的小輩成員的去向問題,在這種原則和大是大非問題上他倒沒意見:「應該的,這事早該提上日程的。」

    大長老就知道二長老不會有看法,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會阻攔,可有些人就未必了,有些人來了南安城待的時間長了,就被其他家族的情況所影響,連一些族規都拋在了腦後。」

    二長老馬上意識到大長老說的是什麼意思,老臉一紅,南安城有些家族興起的時間晚,規矩上面還有些隨性鬆散,比如嫡系受寵的家族成員未必會被送出去,就算是安排,也會被安排到油水充足又不出力的位置上去,最後導致旁系成員怨氣尤天,在二長老看來,這種家族除非出現一個特別天才的人物,否則堅持不了多少年就會衰落下去,無法與百年千年大族相比的。

    再一看,白明江的名字也在名單上,包括自己一支的小輩也有到了決定去向的時候了,硬著頭皮說:「族規不能動,等家族會議的時候由不得他們說什麼,規矩怎麼定的就怎麼做,況且只有二長老一人堅持的話,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可不是這個道理,二長老不支持三長老的話,他那裡只有一票,家主這一邊卻擁有三票的決定權,怎麼看都是決定性的壓倒。

    大長老看二長老似乎也開始反省自己的做法,不再一味地固執地反對家主,嘆了口氣說:「家主這些年來做的難道還不夠,就是換了個男子坐上去,能做得比家主還要出色?雖說這其中也有臨城周家的因素,以及蕭大公子暗中的維護,但只要肯睜眼看看,僅僅靠這些白氏商行能發展到今天的規模?家主在族人的培養上面有虧待過哪一方人嗎?就算跟你們兩支族人不對付,可該培養的該給的資源沒一樣剋扣的,換了三長老和白楓那樣的人上位,能有家主如此的胸襟?」

    二長老老臉更紅了,他年紀也不小了,大長老見好就收,再說下去反而會把人推向反面,便借著說些家族的事務將話題扯開,二長老才自在一些,人後未必不會考慮大長老所說的話,有些人真的能挑得起大擔做得比白易這個家主更好嗎?如果遠遠不及白易,那非要將白易這個家主取代掉又有什麼意義?他所做的難道不是為了白氏一族的長遠發展嗎?

    安藍到了晚上才從城衛隊裡回來,在餐桌上見到他父親也就是安城主。

    安城主身上的氣息要比安藍緩和得多,但餐桌上也秉著良好的禮儀沒開口交流一句話,只等到用餐完畢,安藍才隨他父親一起去書房,白日發生這樣大的事,尤其是又和鶴會長及丹師公會有關,安城主早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下面人的匯報。

    「今天的事你怎麼看?」安城主看兒子坐在那裡腰也沒彎一下,依舊挺得筆直。

    「我以為父親只要坐著看戲就好,他們想的終歸只是他們想的,左右不了當事人。雖然因為今天的事蕭家的處境會變得十分艱難,可只要有蕭銳揚在,蕭家就難徹底倒下去。只是父親得要準備好了,鶴月玫在這裡,我們南安城很可能會迎來一批來自皇城的貴客。」安藍不客氣地說,說實話很不喜歡鶴月玫現身南安城,他也是個極為傲氣的人,欣賞不來比他還更傲的人「不用你提醒父親也知道,那丫頭,唉,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做為長輩城主同樣欣賞不來鶴月玫,行事太過鋒芒畢露,需知剛過易折,除非能一直保持不遇挫折不被折了腰,否則無法想像後果,「他們要來就來吧,為父也無法阻攔,左右父親在這裡待得不錯,暫時沒想法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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