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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2:12:20 作者: 北風吹
    「噗,」白易笑了,覺得自己外甥怎就那麼討人喜歡呢,「依照我對她的性格判斷,她應該不是盯上了銳揚,而是盯上了銳揚的前程,據說外面也有宗門以及家族看中了她在丹術上的天賦,想將她招攬過去,不過至今未動身。」

    林文作恍然狀:「她是擔心一人出去無依無靠,尋找一個同盟,夫妻關係比普通的同盟過硬。」

    丹師看著受尊敬,可如果自身實力不強無法自保的話,很容易被人困住當作煉丹工使喚,成天讓你煉丹無睱修煉,反而最後耽誤了最緊要的事,丹術的提升與修行的進展是分不開的。

    說是可以向丹師公會求助,可真到了外面,什麼都被別人拿捏住,丹師公會會聽誰的?而且丹師公會真的就能做到大義凌然不畏懼強權?未必,腐敗和黑暗哪裡都會滋生。

    「她怎就認定蕭舅父以後可以走得更高?或者蕭舅父追不上她的腳步的話,是不是就……」林文下面的話說不下去了,這種所謂的看上,寧可不要。

    白易笑了笑沒說什麼。

    「舅舅,你說鶴會長會怎麼處置這件事?」鶴會長為了自己和丹師公會的名譽,必定要做些什麼。

    鶴會長會做什麼?鶴會長聽人吞吞吐吐地說出鬧市中心發生的那場衝突,尤其是蔡四少交待的那段話後,臉色一陣漲紅,親自去將丹房裡的曾孫女叫出來,讓人再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給鶴月玫聽。

    鶴月玫聽完後眼裡流露出鄙夷之色:「沒想到蕭銳揚有這樣墮落的弟弟,曾祖放心,孫女可從來沒承諾過他們家任何事。」

    高傲的她非常看不上蕭銳源的行為,在皇城她也見到這樣的紈絝子弟,這類人向來是她最為厭惡的,不思進取,只會吃喝玩樂,她都嫌時間不夠用,他們卻將時間浪費在最無用的事情上面,在她看來,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資源,不如去死。

    「你以為會沒人追究這番話的來由?到時整個丹師公會都為因此背負上不好的名聲,幸好蔡家的姑娘還是懂得道理,但也只救了一半,稍知道底細的人哪裡會猜不出蕭家小子說出這番話的底氣來自哪裡?」

    鶴正雖也期盼曾孫女能在丹術上勝過他,但不代表願意讓自己最重視的丹師公會的名譽因為自己而蒙上污點,這事倘若不澄清,他一輩子維護的公會的名聲會有什麼結果?成了那些家族勢力的依附?

    他一向標榜丹師公會的獨立與超然,不會向任何強權低頭,就因為他曾在年輕的時候見過強權拘禁丹師的情景,他為此悲憤,在追求丹術的同時也希望維護丹師能夠自由呼吸的天空,沒想到臨到老卻差點因為曾孫女讓他背上同樣的惡名。

    「你給我將丹爐放下,手裡的任何事都放下,不管用什麼辦法,跟蕭家去說清楚,我鶴正從來堂堂正正,南安城的丹師公會更是如此,我自己的名聲不要緊,可我現在還擔著會長一職,我的名聲跟丹師公會牽連在一起,不容有瑕。」鶴正第一次對曾孫女厲聲發話。

    鶴月玫撫了撫銀袍的袖口,她其實與曾祖的許多觀點都不相同,比如她不認同曾祖將丹師公會看得比家族還重要,為南安城的丹師公會奉獻了一輩子又得到了什麼?倘若將這些時間用來研究丹術專心修煉,想必曾祖在丹術上的成就遠不止如此。

    鶴月玫挺了挺胸膛,她不會重複曾祖的道路,她的丹術道路上不允許有任何阻擋,不過此事確是蕭家的不對,她會處理,而且曾祖的發話,作為晚輩她也不能不從:「孫女會去蕭家解決此事,看來蕭家沒幾個明白人,這樣的家人只會成為蕭銳揚的後腿。」

    鶴正警惕起來:「你想做什麼?」

    鶴月玫勾了下嘴角:「曾祖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只會讓他們認清現實看清距離,月玫告退。」

    銀色的袍子裹著曼妙的身軀步出了鶴正的視線範圍。

    鶴正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決定,與曾孫女相處得不錯,他以為曾孫女會繼承他的志願,為丹術奉獻一生,但似乎事情與他所願有些相悖,不是說曾孫女不願意為丹術奉獻,相反為丹術奉獻得過了頭,在丹術上追逐名利之心似乎勝過一切。

    蕭家也發生了一場大戰,蕭父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面幹的好事,恨不得拿鞭子親自將他抽死算了,而蕭母哪裡捨得這個兒子受丁點傷,一個要罰一個要護,先夫妻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爭吵的聲音大得越出了內院,許多人都聽到了,再一聯想蕭三少所做的事,真相……自然就曝露出來了,難怪他們家的三少敢放出那樣的大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蕭家的下人護衛會個個守口如瓶嗎?在蕭父還沒反應過來時,流言就傳出了蕭府,南安城的民眾如今對這場紛爭最為關切,立即捕捉到了最為關鍵的字眼,原來是蕭家要和鶴家結親,所以蕭三少才拿鶴會長的丹師公會當自家的使喚了。

    等蕭父知道話已經傳出了蕭府,險險吐血昏過去,看向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小兒子的蕭母,充滿了悔意與恨意,要不是因為銳揚,他恨不得休了這無知蠢婦。

    「老爺老爺,不好了,外面有位自稱姓鶴的丹師來了!」下人一路喊叫過來。

    「將鶴丹師請進來,你們也好好聽聽鶴丹師說什麼,你們以為那是誰?以為是小門小戶里出來的還想擺婆婆的譜?」蕭父死心了,就讓他們看看來自皇城的鶴仙子到底是怎樣的人物,是不是他們娘倆能招惹得起的,不說他們,就是整個蕭家都招不起,因為至今皇城的二皇子仍是鶴仙子的頭號追求者,仍空著正妃的位置就等著鶴仙子。

    蕭家不過才出了銳揚一個,整個家族底蘊說來連被蕭母看不上眼的白家都比不上,白家雖沒落了,但嫡系在底蘊就在,旁支再蹦躂也沒用,如果不是白易自身的特殊情況,蕭父倒是願意長子跟白易一起的。

    蕭父已經可以想見,今日過後,蕭家要成為南安城的笑話了,像個不自量力的暴發戶一樣,鶴會長的名聲不能有污,否則滿南安城的丹師都不會放過蕭家,所以蕭家就是那罪魁禍首。

    鶴月玫在侍女的環繞下出現,蕭母剛要上前拉住鶴月玫的手訴苦,就被隨行的侍女擋住,這些侍女可不是柔弱無力的,每一個都是武者,負責鶴月玫的人身安全。

    「月玫姑娘?」蕭母不解地看向面如冰霜的鶴月玫,心裡不知怎的縮了一下,這樣的鶴月玫比上次所見更加高不可攀,仿佛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透著不屑。

    「蕭家主,外面有關曾祖的話是由蕭三少的嘴裡說出的?」鶴月玫反客為主,冷冷地問蕭父。

    甭說蕭母,蕭父在鶴月玫面前也抬不起頭來,卻不得不下令:「將蕭銳源那孽畜帶出來!」

    這次蕭母再想阻攔,可鶴月玫一個冰冷冷的眼神就將她凍在了原地,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可能的兒媳婦不止瞧不起她,以後更不可能將她當婆婆一樣敬著,感覺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都發燙了。

    在蕭銳源的怒罵呵斥中,他被蕭父身邊的隨從強硬拖了出來,蕭母依舊不敢做多餘的動作,只用眼神拼命暗示小兒子,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能說要有分寸,這個丫頭似乎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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