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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1:35:05 作者: 前岸
    陸也建議:「有學生家長的聯繫方式嗎?可以直接找家長。」

    「誒,這主意不錯,我有他們班的家長群。」

    半個小時後,葉真真被爸爸連打帶罵地給揪了回去。

    「作孽啊,你媽到底怎麼教你的!就讓你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你沒資格管我!你和那個賤人過自己的日子去,我跟誰混一起跟你沒關係!」

    「還敢嘴硬,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臉都讓你丟盡了!」

    「……」

    陸也叫上舒歡他們這齣好戲,又約好時間送他們回去,張弛有度,細心體貼,向寧看在眼裡,心底更是慚愧。

    大家說好在門口碰頭。

    向寧因為喝得多,酒精後勁發作,路都走不穩。段宜恩去給她買酸奶,沒過多久,她就萌生嘔意,跌跌撞撞朝邊上的小巷子口吐。

    她真是喝多了,路都看不清,好在舒歡一路跟著。

    等她大吐特吐之後,卻被人堵住去路,抬頭卻看見三個小流氓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推推搡搡地就要將他們拖進暗巷裡。

    「剛剛就是你把葉真真的老爸叫來的吧?」

    「現在沒人陪我們了,火消不下去啊,只能你來了!」

    「喲,舒歡也在呢?」說話的是江杜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舒歡趁他們沒留神,抬手將手邊的垃圾桶向他們砸過去,把向寧往外一推,低聲說:「快跑,去叫人。」

    *****

    陸也從KTV大門出來,只看見段宜恩一個人在東張西望,心陡然揪了一下,不詳的念頭呼之欲出。

    「她們人呢?」

    「我不知道啊,剛才還在呢。」

    隨後,就看見向寧向著急忙活地跑回來,一下子撲在他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也扶住她,沉著臉寒聲問:「舒歡呢?說話!」

    「……舒歡,被人……在後面那條巷子裡。」

    「站這,別亂跑!」說著,便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段宜恩已經嚇得不行,恰好季升何幾人出來,連忙告訴他們跟過去。

    巷子裡一如既往的錯綜複雜,漆黑無比,隨便藏個人,根本找不到。

    陸也每走一步,心就更沉一點。

    一聲聲地喊舒歡的名字,砸在這濃郁的夜色里,連個回音都沒有,喊到最後心生絕望。

    重來一次,他依然做不好。

    歷史若是重演,他要怎麼原諒自己?

    他還有機會嗎?

    ……

    「陸也,陸也。」季升何追上他,「找到了嗎?」

    陸也聲音苦澀:「沒有。」

    「別急,我們分開找。」

    深夜裡,忽然響起一聲慘叫,尖銳又刺耳。

    陸也遍體生寒,心如擂鼓,朝著發出的聲音的地方跑過去。

    大概是人多起到了震懾的作用,幾個小流氓畢竟年輕,聽見有人找過來立馬放棄繼續行兇,瞬間作鳥獸散,落荒而逃。

    舒歡在倒下的前一刻,腦中閃過無數畫面,遠處仿佛響起摩托車的聲音,有人喊她的名字,是誰呢?眼前的人影重疊,是誰呢?有人伸手抱住了她,是誰呢?

    她怔怔的,似清醒非清醒,看到眼前某個人的眼睛,裡面有一閃而過的後怕、痛楚、悔恨甚至還有憐惜,輕啟嘴唇,氣若遊絲,吐出最後兩個字:「陸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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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自閉了,想完結~

    應該就在最近這幾天,爭取多更哈~

    第47章 捷足先登

    陸也在舒歡跌落的瞬間將她穩穩接住,倒在他懷裡的舒歡又輕又薄,像個紙片人,肩胛處湧出溫熱黏潮的液體,一絲血腥味傳到鼻尖,陸也又急又悔,心臟像是被人整個捏個粉碎,無處著落。

    然而,當舒歡最後喊出「陸緒」兩個字的時候,他居然分神一念,腦子不合時宜地閃過一絲嫉妒,轉瞬即逝。

    送往醫院很及時,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出血有點多,陷入短暫地昏迷,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沈婉素是個識理得體的女人,即便在這種心力交瘁的時候,面對哭哭啼啼嚇壞了的向寧和段宜恩,也表現的冷靜而克制,反過來寬慰她們。

    對陸也更是感恩戴德,在她看來,陸也是三番兩次地幫助她和舒歡的救星,要不是機緣巧合他也在現場,及時趕到將舒歡送進醫院,後果不堪設想。

    只有陸也心知肚明。

    他就像一個作弊的考生,因為僥倖而獲得不該屬於自己的表揚,一邊享受竊喜,一邊又覺得受之有愧,卻讓人惶惶不安。

    可是又有什麼關係?

    這一次,沒有人質問他,指責他,怪罪他。

    舒歡還活著,這樣,就很好……

    「行了,別都擠在這兒了,明天再來吧!」季升何看著邊上沒了魂的小女生,「這麼晚了,先送你們回去?」

    向寧這會兒酒醒了,知道事情因自己而起,心裡十分自責,總想做點什麼彌補,小聲說:「……我在這裡陪舒歡,等她醒來。」

    陸也說:「你留在這裡也沒用,先回去吧,等她醒了我告訴你。」

    言下之意,他是要留下來守著的。

    向寧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季升何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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