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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1:21:49 作者: 杜卿卿
陳舒無奈地道:「我去找他了,但小瓷的爸爸也就是個中學老師,他能認識多少人?他要是能幫忙的話,小瓷還至於在鄉下呆著?」
沈然不高興地道:「姨父到底怎麼說的?」
陳舒沒法子,只得把宋含章的原話重複了一遍,「小瓷的爸爸說,他幫不了忙,你就是在鄉下呆一輩子,他也不管,他還…還說……」
沈然臉色更難堪了,咬著牙道:「還說什麼了?」
陳舒對著電話筒道:「…還說你和你媽愛上門打秋風,臭不要臉!」
臭不要臉???
沈然氣得要吐血,她就不該嘴賤問這些話,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就是這麼看著姨夫羞辱我和我媽的?」
陳舒訕訕地道:「小然,你沖我發什麼火啊?我不想說的,是你非要讓我說的。」
沈然更氣了,感情到頭來還是她的錯!
沈然不高興地道:「反正你們就是不想把我弄回北市唄,那也行,我沒錢了,你再給我打點錢,那我就不麻煩你了。」
陳舒手裡哪裡有錢,自從答應了宋瓷,最近這幾個月,她每個月都得給宋瓷寄30塊錢和一些糧票。
陳舒為難地道:「小然啊,不是小姨不給你錢,小姨也心疼你,但小姨最近實在是手裡沒錢,這樣吧,我從我的飯錢裡頭省下十塊給你寄去,行不行?」
沈然難以置信地道:「十塊錢?」
「怎麼,小然,你嫌少?」陳舒出主意道:「你媽手裡應該有錢,要不,我去問你媽要點錢?」
沈然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當然知道她媽有錢,可她就是不想花她們家的錢,才去問陳舒要錢的。
沈然迷惑了,這次打電話,也不知道陳舒是真的擔心她,還是故意羞辱她呢?
其實沈然手裡還有點錢,她是不可能從自己家裡拿錢的,她只好道:「不用了,我不缺錢,小姨你自己留著吧。」
又是寫信又是打電話,浪費了沈然不少錢,到最後她卻什麼都沒撈著。
心情不好,就容易吵架 ,沈然攢著一肚子的火氣回到了周家,她看周家人不順眼,很快就和周家人吵了幾架。
沈然剛搬來周家的時候,周家人拿了她的口糧,她們鬧的很不愉快,但後來在大隊長陸遠山的調和下,周家人後退了一步,決定每個月只拿沈然二十斤口糧,把剩下的三十斤口糧還給沈然了。
這段時間,周家人也沒找沈然的事,結果,沈然還對著她們甩臉色。
周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周家嫂子站到沈然住的屋子的門前,叉著腰,「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是你//女馬//死了還是怎麼的,天天哭喪個臉給誰看呢……」
周嬸子罵人可不講究,她難聽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撂,罵上三天三夜都不重複。
沈然就是把房門關上,周家人罵她的那些話,她也能清楚的聽到。
沈然臉色猙獰,恨不得扇周家人幾巴掌,但她住在周家,也奈何不了周家人。
更糟糕的是,趙老六也出獄了。
趙老六蹲了那麼長時間的局子,在監//獄裡他可是吃了不少苦,被放出來後,他不敢再來騷擾江老太太,也不敢再得罪江家人。
但趙老六心裡有氣,只好把火撒到了沈然身上,趙老六覺得當時他是受了沈然的挑唆,才會被抓進局子裡的。
這不,在村里,趙老六一碰到沈然,要麼拿石頭砸沈然,要麼就是說些難聽的話罵沈然。
沈然最近的日子可謂是苦不堪言,躲在家裡,要被周家人欺負,她罵不過周家人,可出去了,趙老六那個老不死的,又總是拿石頭狠狠砸她。
從王寶芙口中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宋瓷沒什麼反應。
沈然的這些事情,對她來說就是放鬆時刻聽到的一個笑料罷了。
周家人和趙老六固然有些過分,但也是沈然自作自受,如果沈然不算計趙老六,也不亂對周家人發脾氣,別人又怎會這麼針對她?
*
剛開始的時候覆習教材,但學了一段時間後,最重要的還是要多做題。
需要做的題也分為兩種,一種是各科的習題,一種是試卷。
因著高考取消多年,很多地方的圖書館是關閉著的,單位內部有圖書館的話,才可以借閱到資料。而和高考有關的資料和試卷,書店裡也是找不到的。
好在,有宋含章在,江恂和宋瓷不用太操心。
宋含章在學校圖書館以及其他同事那裡找到了歷年高考試題和文理各科的課後習題集,寄給了宋瓷。
但江恂和宋瓷的戶籍不在一起,江恂還需要找到河省的歷年高考試卷,他拎著東西,去了給他補課的縣一高的王老師家裡,那位王老師收了禮,利落地幫了他的忙。
縣一高的圖書館裡確實有歷年的高考試卷,但卷子的份數並不多,江恂只能先拿回去借閱,過段時間還要還回來。
拿到真題試卷,江恂如饑似渴地讀書做題,辭去了軍工廠的工作,他有更充足的時間可以做題。
過年回來的時候,宋瓷還從北市帶回了不少風油精,這些風油精是宋含章單位發的,宋含章用不上,她就帶走了。
到了夏天,風油精可就派上用場了,春困夏乏,難免會有打瞌睡的時候,這個時候,江恂和宋瓷兩個人就會在太陽穴上塗些風油精來提神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