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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38:53 作者: 圖南朵
趙蘅玉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腰上一緊,她被人抱住騰空而起。
她被帶著破窗而出,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坐在了馬背上,整個人被圈在了懷裡。
趙蘅玉心下一沉:「阿珣。」
趙珣沒有回答,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趙蘅玉絕望說道:「阿珣,你依舊沒有變。」
趙珣緩緩勒住了馬,他沉聲問道:「什麼意思?」
趙蘅玉問他:「阿珣,就算你再度讓我入宮,我們依舊是隔閡重重,到時候你怨恨我,我怨恨你,我已經感到累了。」
趙珣從身後抱住了趙蘅玉:「沒有隔閡,我們已經沒有隔閡了,阿姐,嘉太妃好好在宮裡頤養天年,季家人、斐家人都好端端地做他們的侯爵伯爵,十弟已經是皇太弟了,阿姐,我們兩人,如今不是好好的嗎?」
趙珣將頭埋進趙蘅玉的烏髮中,他說道:「你就不能,不能心甘情願同我入宮嗎?往前的一切一筆勾銷,我們重新開始。」
趙蘅玉輕輕說道:「重新開始……阿珣的意思是,讓我重新做你的阿姐?」
趙珣咬牙:「當然不是,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趙蘅玉搖頭:「可是我對你從無男女之情。」
趙珣怔怔鬆了手,而後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趙蘅玉幾乎感到難以呼吸,她聽見趙珣惡狠狠說道:「你定然是在說謊!」
趙珣感到失控,儘管此刻他緊緊地將趙蘅玉抱在懷裡,可他總有一種感覺,總覺得趙蘅玉會從他懷裡消失,他的心裡一片空落落。
趙珣艱澀開口問她:「蘅蘅,你心裡從未有過我?就算有一刻也好。」
趙蘅玉頓了片刻,她的聲音細如遊絲地飄進趙珣的耳中,她說:「沒有。」
趙蘅玉說道:「從前我將你當做弟弟疼愛,湯泉行宮後,連姐弟之情也不能有了。我不知該如何對你,我該如何對你,在那些事情之後?」
趙蘅玉聽見趙珣喉嚨里擠出了嗬嗬的聲響,趙蘅玉聽不出來他是在哭還是在笑,或許他只是瘋得哭笑不分。
趙珣雙手掌住趙蘅玉的臉,令她看著自己。
趙珣眼底有著幽然火簇,他說道:「那阿姐就恨我吧,恨也可以變做是愛,我都可以做到,阿姐為什麼做不到?」
趙珣死死盯著趙蘅玉,她小巧的臉龐在他眼中飄搖模糊,他仿佛一用力就能捏碎。
他眼中的瘋勁平靜下來,他怔怔鬆開了手。
趙蘅玉正在費力掙扎,忽然發覺下巴處的禁錮消失了,她猶沒有反應過來,還用力咬了趙珣的虎口。
趙珣沒有掙開,只是由著她咬,半晌,趙蘅玉回過神來,訕訕放下。
趙蘅玉冷臉問道:「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趙珣一言不發,他握緊了韁繩,忽然將馬頭掉轉了過去。
趙蘅玉看清楚趙珣是往桑子村王家走去,一顆心中終於緩慢地落下。
趙珣的手臂鬆開了她的腰,趙蘅玉目視前方,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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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依舊是熱熱鬧鬧的,沒人發覺新娘子已經被人擄走了。
王則在這寒冬臘月里忙得滿頭冒汗,他忽然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人,驚得眼皮直跳。
那曾經刁難過趙蘅玉,對趙蘅玉起色心的里長竟然也來了。
里長高聲喊王則:「王新郎官!」
這大好日子裡,來都是客人,王則自己也不願意得罪里長,他陪著笑過來了,問道:「里長大人也過來了?」
里長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家新娘子身份可疑,頭先告訴我說是姓金,後來我打聽到了,卻是姓季。」
王則說道:「定是里長大人聽錯了,我家新娘子一直說的是姓季。」
里長瞪了瞪眼:「大膽後生,你難道是在說我耳背?我怎麼可能聽錯?」
王則只要敷衍道:「是是是,是我們一時糊塗,里長大人千萬別見怪。」
里長冷笑道:「一時糊塗?不見得吧,只怕是處心積慮!」
王則面色一僵:「里長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里長說道:「玉娘的身份可疑,她的路引和她的身份不符,依律是要治罪的。」
王則額上冒汗,頓時不知所措。
里長說道:「還不將她帶出來,我將她帶進官府一一盤問。」
王則急中生智,沉穩下來,給里長塞了銀錢,說道:「里長大人,我家玉娘的身份絕對沒有問題,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還請里長大人放過一馬,不若過幾日,我和玉娘登門親自和里長大人說清楚,如何?」
里長掂了掂銀子,說道:「你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是不通融,這樣,你和玉娘拜完堂,就過來說清楚吧。」
看著王則無奈走開,里長心裡喜滋滋,今日的新娘,說不準是花落誰家了。
一個身份不明的美人,帶回帶去了衙門,還不是任他宰割的份兒。
幾桌之外,王大伯母一家也是心懷鬼胎。
王家大伯和兩個兒子不在倒是情有可原,大嫂卻也沒在席中。
二嫂左右看了一眼,問道:「娘,大嫂去了哪?」
王大伯母瞪了她一眼:「不該問的就別問。」
二嫂過了半天又問道:「娘,我家不是和王則家裡鬧掰了嗎?還來吃他家的婚席做什麼?」
王大伯母沒心思去和兒媳閒扯,她一邊緊盯著王則,一邊是不是看一眼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