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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38:53 作者: 圖南朵
    趙珣惦念著趙蘅玉,雖然心裡對她冷漠的態度切齒痛恨,卻忍不住沒日沒夜地折騰她,似乎非要在她身上宣洩出來,看她憤憤又無可奈何的神色,他才覺得痛快。

    陳季之這時候攔住了他,趙珣略感不快,但知道陳季之並非有意,他壓住心中的燥熱,回到南廡房和陳季之商議了許久的公事。

    陳季之今晚格外囉嗦,一件事反反覆覆地說,說得趙珣直皺眉頭,終於打斷了他:「季之,明日再談。」

    趙珣站了起來,走出了南廡房,陳季之再也沒理由去攔他。

    趙珣才走出去沒多遠,又得了急報,說是二皇子逆黨準備夜裡生事,趙珣只得折返回來,忙到了半宿。

    這時候李德海慌慌張張找上來,聲音發顫道:「殿下,徽寧公主不見了!」

    趙珣眉心重重一跳,他猛地站起了身,聲音像淬了冰一般又沉又寒:「什麼叫不見了?」

    李德海哆哆嗦嗦地說了他知道的一切,昨夜,是是陳季之將她帶出去的,延福殿的宮人等了大半個晚上,見趙蘅玉始終不回,這才慌了神,找上了李德海。

    趙珣猛地抬頭,眼神冰寒徹骨地盯著站立在一旁的陳季之。

    陳季之跪了下來:「殿下,我只是覺得徽寧公主一人困在延福殿有些可憐,我一時心軟將她帶了出來……」

    趙珣陰鬱地看著他:「她去了哪裡?」

    陳季之低著頭,沉默良久:「臣不知道。」

    趙珣問道:「她離開之前和你說了什麼話?」

    陳季之道:「公主沒有說什麼。」

    不知出於何種心思,陳季之沒有提起趙蘅玉和他說過的話。

    這些話或許是線索,能幫趙珣找到她。

    趙珣頓時暴跳如雷,他走到陳季之跟前,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他拔出了劍架上的長劍。

    李德海頓時嚇得半死,他抱住了趙珣的腿:「殿下三思。」

    趙珣踹開李德海,終於卻是憤憤揮起長劍,將桌案砍成了兩段。

    木屑濺到陳季之臉上,他不避不退。

    趙珣壓抑著憤怒道:「季之,你最好想清楚,收起你多餘的好心。」

    陳季之跪在地上,他說道:「我實在不知,走到半路,徽寧公主便設法甩開了我……」他定了定,拱手說道,「殿下,我願將功補過,前去搜尋徽寧公主。」

    趙珣盯了他許久,終於還是相信陳季之只是一時心軟,一時鬼迷心竅。

    他冷冷道:「還不快去?」

    陳季之走後,趙珣查到趙蘅玉的確在延福殿外就和陳季之分開了,她走到乾清宮廊子底下,小心躲開了宮人後,不知去向。

    趙珣來到乾清宮廊子下,他站在趙蘅玉站過的地方,神色陰沉。

    趙珣指著乾清宮內,問李德海:「那個方向有誰?」

    李德海仔細回憶著:「四公主、尚書家的女眷、御史家的女眷,還有……永安侯府的女眷……」

    「永安侯府?」趙珣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極為難看。

    趙珣深夜趕到了永安侯府。

    他一身寒意逼人,帶著羽林衛團團圍住了永安侯府。

    老侯爺、斐文若還有斐苑娘等人都披衣起身來迎,老侯爺惴惴不安,走上前來問道:「殿下深夜來訪,是有什麼急事?」

    趙珣面色沉沉說道:「有人秘密彈劾你們永安侯府私藏逆黨,」他抬手,冷冷道,「搜。」

    永安侯府中人頓時驚慌失措,趙珣神色如常,鷹隼般的眸子只管盯著斐文若。

    斐文若一怔,而後不卑不亢地回望著他。

    深夜悄悄有寒風起,羽林衛的火把辟啵燃燒著,趙珣一身黑衣,面容冷肅。

    在場眾人毫不懷疑,若是讓趙珣發現了永安侯府的丁點不對勁,今夜定然會見血。

    然而,過了許久,羽林衛來稟:「沒有找到。」

    趙珣擰著眉,手指一根根地捏緊,指骨漸漸發白。

    天邊已經漸漸成了魚肚白,趙珣一時懷疑趙蘅玉就是藏身在此,一時心灼地想著還有許多可疑的地方未查看到,他僵持片刻,終於一甩衣袖:「走。」

    .

    趙蘅玉被安置在坤寧宮西偏殿,夜裡,她聽見風吹窗牖的聲音,她從榻上起身,想要去合上窗子,剛來到窗邊,卻被唬了一大跳。

    有一個男人站在窗後。

    趙蘅玉惶恐不安,她迎著廊下風燈微弱的光去看,看清楚那人並不是趙珣,才放下心來。

    今夜的她猶如驚弓之鳥。

    只是才放下心來,她又深覺不安,她遲疑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季之,你怎麼在這裡?」

    原來方才的聲音並不是風吹窗牖,而是陳季之在企圖用匕首劃破窗紗,陳季之面上帶著急迫和惱怒道:「三公主,你說過今夜是來送四公主的,你怎麼穿上了她的衣裳?」

    「我……」趙蘅玉想要說點什麼,卻被陳季之急躁地打斷了。

    陳季之說道:「快些和我回延福殿。」

    趙蘅玉搖了搖頭往後退了一步:「不,我要留在這裡。」

    陳季之略顯焦躁地說道:「太子殿下已經發現了你不在延福殿,現在同我回去還能解釋,若是遲了,他可又是要百般折磨你。」

    趙蘅玉唇色白了一分,因為想到了陳季之口中趙珣對她的折磨。

    她不確定陳季之是否知曉她和趙珣的私情,她仔細琢磨陳季之的神色,他坦坦蕩蕩,或許是單純以為趙珣對她動了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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