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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38:53 作者: 圖南朵
趙蘅玉淡淡道:「蠢貨。」
穆七娘一愣,而後滿臉怒容。
趙蘅玉又喝了一盞冷茶,忍住心裡的心浮氣躁,對著跪下的穆七娘,她不肯泄露出一絲軟弱無力,她冷冷說道:「你以為你在做什麼?為你姐姐報仇?」
早些時候,趙蘅玉派人查清楚了,這穆七娘果然是穆美人的妹妹,她似乎聽信了什麼,一心認為是趙蘅玉害死了她宮裡的姐姐。
穆七娘道:「既然公主知道,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話音剛落,急脾氣的花鈿就忍不住說道:「糊塗東西,皇后要設計嘉貴人的胎兒,被我家公主發現,將這件事抖了出去,結果皇后找來穆美人這個替死鬼,你不去責怪始作俑者,反倒責怪我們公主,是何道理?莫不是怕了皇后?也對,你畢竟是要在國公府里苟延殘喘討生活的。」
穆七娘怒目而視:「你!」
趙蘅玉用食指點了點額頭,覺得腦瓜子吵得生疼,燕支拉住了花鈿,沒讓她繼續吵架。
趙蘅玉靜靜看著穆七娘的神色,見她從激憤轉向怔忪,趙蘅玉明白她是聽進去了花鈿的話。
穆七娘問道:「我姐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公府的人從來沒有告訴所這事和皇后娘娘有關。」
趙蘅玉道:「宮裡的事,燕支會隨後告訴你,現在,是我在審你。」
趙蘅玉繼續審問道:「是陳宴之派你來的?」
穆七娘搖頭說:「不,是我自己來的。」
趙蘅玉說:「你自己來?你自己從哪裡得來的藥,若不是陳宴之暗中襄助,你能暢通無阻接近這裡?」
穆七娘擰了眉,輕聲問道:「你是說世子……不、這不可能,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拿的主意,這藥是我自己弄來的。」
趙蘅玉笑:「對,你自己拿的主意,若今日的事鬧了出去,你自是逃不了一死,陳世子清清白白的,反倒成了受害人,你自己想去罷。」
趙蘅玉久坐後,身子不自覺地向下癱軟著,她暗暗咬牙,扶著燕支的手臂坐起來,重新神色凜然:「帶她下去。」
燕支低聲問道:「公主,要如何發落她?」
趙蘅玉道:「歸還給魏國公府,就當今日什麼都沒有發生。」
穆七娘畢竟是個小姑娘,聽到燕支問如何處置她的時候,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趙蘅玉話音剛落,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趙蘅玉看也不看她,吩咐花鈿:「放她回去之前,你將宮裡的事告訴她,陳宴之企圖逼迫穆美人的事,也告訴她。」
穆七娘臉色發白:「世子逼迫姐姐?」
趙蘅玉道:「若不是這一遭事,她可能也不必入宮,入宮後,依舊被陳家人嗟磨死了。」
穆七娘面若金紙。
半個時辰後,穆七娘惶惶然地回了,半道上她碰見了陳宴之。
陳宴之問穆七娘:「七娘?我正找你,府里丫頭說你不見了,你去了哪兒?」
穆七娘張口要說什麼,終究忍住了,她說:「我在給姐姐念經,竟然忘了時辰。」
陳宴之問:「你從哪裡過來的?」
穆七娘說:「佛堂。」
陳宴之審慎地望了她半晌,終於放過她:「已經很晚了,去吧。」
穆七娘掐了下手心,忽然抱著陳宴之的衣擺跪了下來,她落下淚:「世子,妾沒了姐姐,無依無靠,府上人人欺凌,若世子可憐我……」
月色下,穆七娘抬起臉。
陳宴之望著和穆美人五分相似的容貌,不由得心中一盪。
他沒能將穆美人得手,如今穆美人的妹妹對他投懷送抱,讓他極為受用。
陳宴之一向自詡風流,自然不會拒絕,他雙手托著穆七娘的雙臂,將她扶了起來,笑道:「你要跟了我?」
穆七娘垂下了臉:「望世子垂憐。」
陳宴之摸著穆七娘粉白的臉,心頭火氣漸盛,不過他知道,此行是為了給皇帝祈福,他不便在這佛門收用穆七娘。
於是他道:「你先回去,我會給你一個好前程的。」
陳宴之打發走了穆七娘,回到屋裡,徐月盈正等著他,徐月盈眉宇間隱著怒意,問道:「這麼晚,你去了哪兒鬼混?別忘了,這裡可是佛門淨地!」
陳宴之不耐煩道:「我自是知道。」
陳宴之一把扯過徐月盈,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他今夜見了趙蘅玉又不小心吸了迷香,正是難以紓解的時候。
徐月盈驚訝道:「你……」
陳宴之的身子硬邦邦的,似乎已經有了好一陣子,徐月盈一想到護國寺里住滿了皇帝的妃嬪,心中又驚又怒。
她要將陳宴之推開,怒道:「你色膽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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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許多人難以入眠。
翌日清晨,誦經念佛聲陣陣。
嘉貴人早起後一直不安,果然,皇后派了巧雲過來請嘉貴人去祈福念經,趙蘅玉要跟上,卻被巧雲攔下。
巧雲笑著說道:「公主,皇后娘娘請的是所有妃嬪,公主去不恰當。」
趙蘅玉心中焦急,卻無可奈何。
嘉貴人走後,趙蘅玉派了萬順過去盯著一切風吹草動,若有不對勁,立刻回稟。
等了又等,趙蘅玉沒見著萬順回來。
燕支勸她:「沒回來就是貴人平安無事,公主不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