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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38:53 作者: 圖南朵
他竟然是在撮合她和文若哥哥。
趙蘅玉害怕再說下去會讓斐文若明白過來,連忙止住了趙珣的話:「我知道了,是我錯怪阿珣。」
她數落趙珣:「別瞎操心,好好讀書才是正經事。」
她落荒而逃:「我走了。」
斐文若看著趙蘅玉慌張走遠,不解問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趙珣對著斐文若露出笑:「你的好事。」
趙蘅玉離開了文華殿。
趙珣提到婚事的時候,的確讓她慌亂起來,現下冷冷的風一吹,她又想起荷包的事。
趙蘅玉捏著衣帶子,回頭望了一眼,已經看不見趙珣的身影。
她問燕支:「燕支,阿珣對我笑著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心中其實不是這樣想的。」
燕支不解:「公主在說什麼?」
趙蘅玉甩開衣帶子:「我也說不清,只是感覺……算了。」
在趙蘅玉走後,趙珣盯著黛硯看了一會兒,黛硯莫名覺得心中有些發毛。
但趙珣卻是在春風和氣地對她說:「你去找李德海,他會給你派差事。」
黛硯於是去尋到了李德海。
李德海聽到黛硯說她是趙蘅玉指過來伺候趙珣的,笑容有些奇怪,他想了一會兒,說:「殿下不怎麼用宮女,你便去和墨石一塊兒吧。」
黛硯又去找到了宮女墨石。
墨石穿一身青衣,屋內放著許多字帖,看起來是個擅長文墨的姑娘。
黛硯和她見了禮,為了拉近關係,說道:「你叫墨石,和我名字有些相像呢。」
墨石冷冷說:「哪裡一樣?我的名字是書卷氣,你的卻是脂粉氣。」
黛硯一怔。
黛硯是趙蘅玉的宮女,來趙珣這裡,他身邊的人理應是款待的——趙蘅玉是趙珣的姐姐,兩人姐弟之間又親密無間。
黛硯不知道,為什麼墨石的態度會這樣,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再說話。
墨石卻開了口:「我原本不是叫墨石,而是叫墨玉,卻犯了貴人的名字。」
黛硯想,原來是因為避諱名字的事?趙蘅玉名字中也有一個「玉」字。
墨石看了一眼黛硯,笑了一下:「你來得正好,我們這裡缺個漿洗的人,你便去浣衣吧。」
黛硯看著墨石的笑,忽覺渾身發冷。
浣衣,可是宮裡的苦差事,黛硯見過浣衣局的那些宮女,十指泡在水裡,年歲久了,一動就是錐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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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趙蘅玉要跟著嘉貴人去坤寧宮向皇后請安。
她今日穿了蜜合色水緯羅對衿衫,玉色綾襴裙,髻上一顆南珠釵,她明艷艷站著,比春光更好看。
趙蘅玉走出承禧殿,去正殿見母妃嘉貴人。
嘉貴人其實並非趙蘅玉親生母親,趙蘅玉也並未上皇家玉牒。
當年,趙蘅玉的親生母親蘭妃在世的時候堅持要這樣做,大約是因為她對前夫心中有愧。
在長春宮,嘉貴人是一宮之主,但從宮人們的態度看,徽寧公主比嘉貴人更尊貴一些。
趙蘅玉自己對這些自然有所察覺,但她待嘉貴人從來是恭敬有加,將嘉貴人視作親生母親。
趙蘅玉來到主殿,給嘉貴人請了安,嘉貴人見是她來,忙一把將她扶起,說道:「你我母女之間,何必見外。」
嘉貴人打量了趙蘅玉的打扮,輕輕點了頭:「蘅蘅長大了,是個美人了。」
趙蘅玉紅了臉:「母妃……」
嘉貴人忽然在心裡暗嘆了口氣,美貌如此,身份也貴重,卻被那公府嫌棄,真讓人氣惱。
見嘉貴人愣神,趙蘅玉輕拉了她袖口:「母妃?」
嘉貴人一笑:「走吧,去坤寧宮向你母后請安。」
嘉貴人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她說道:「今日那徐小姐得懿旨召見入了宮,你碰見了,也問一聲好。」
徐小姐,就是那位大長公主的獨女。
趙蘅玉知道嘉貴人是為了提點她徐小姐來了,別猝不及防碰見,萬一失態,反倒遭人議論。
趙蘅玉點頭:「女兒曉得了。」
嘉貴人看了趙蘅玉一眼,又道:「若是和永康郡主碰了照面,別理會她就是。」
趙蘅玉道:「是。」
母女二人相伴往坤寧宮走去,嘉貴人身後站著她貼身大宮女禾青,趙蘅玉身後則是燕支和花鈿,這兩人之後,又有幾個面容清秀的宮女,在後面就是一群低著頭的太監。
來到坤寧宮,嘉貴人趙蘅玉母子給皇后請了安,皇后隱隱打量了趙蘅玉一眼,就恢復到無動於衷,她道:「三公主歇著去吧。」
趙蘅玉知道,這就是讓她跪安離開。
倒是貴妃秦氏對她笑了一笑:「徽寧來了。」
皇后的宮女巧雲將趙蘅玉引到花廳歇息,一撩開帘子,趙蘅玉就看見兩個姑娘坐在圓桌邊上吃茶聊天。
見趙蘅玉進來,兩人齊刷刷看向了她。
這兩個姑娘,一個是久居宮中的永康郡主,還有一個趙蘅玉有些面生,她猜,大約就是那位徐小姐。
永康郡主陳敏敏也是出自魏國公府,她是皇后的侄女,是陳宴之的妹妹。
陳敏敏自幼就被接到宮中,被太后撫養長大,在宮中,她活得比一些皇子皇女還要肆意些。
趙蘅玉在宮中仰仗的是皇帝的寵愛,可皇帝心懷天下,對女兒再寵愛,也免不了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