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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33:43 作者: 橋塵
    醒的時候是半夜,束茗坐在腳踏上,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伸手揉束茗的臉,把她揉醒了。

    束茗見他醒了,立即道:「你先別睡,我去傳飯來!你吃點東西再睡,聽見了嗎?」

    蔚巡生點頭。

    束茗立即出去推坐在門口睡著的小丫頭,讓她們去膳房取清粥小菜。

    束茗回來坐在床邊焦急地問:「你哪裡不舒服?跟我說……哦,對,我去找薛神醫來。」

    說罷她就要跑,蔚巡生強撐著精神拉住她,坐起來。

    束茗見他想坐著,連忙過去幫他坐起身。

    他面無血色,有氣無力地問:「你守了我幾日了?」

    束茗眼睛紅紅的,小聲說:「你睡了兩日了。」

    「也哭了兩日了?」蔚巡生打趣她。

    束茗垂著頭:「我怕你醒不過來了。」

    「怎麼會?」蔚巡生笑,「我怎麼捨得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我還有事沒兌現呢?」

    「什麼?」束茗問。

    「自然是要與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的事。」蔚巡生笑得朵艷。

    束茗羞得拍了一下他的手:「醒了就鬧我!」

    蔚巡生望著她:「後悔嗎?跟我在一起?」

    束茗搖頭。

    「以後不會了。」蔚巡生把她拉到懷裡,「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犯險了,我也會保護好我自己不讓你擔心。可你要知道,陛下把我們在封西境,若是帝國有難,我必然會隨軍出征。」

    「我等你回來。」束茗抬眸,吻到了他的唇,「無論多久,我都等你回來。因為,你也等了我那麼久。從我六歲,一直到十六歲。你等了我十年。現在換我來等你了。十年,二十年,我都等著你。把所有的欠你的,都還給你。」

    「傻姑娘,哪有欠不欠這話。」蔚巡生摸著她的發,「我是心甘情願。」

    束茗俏皮地笑了:「那我就是一廂情願。」

    「功課漸長啊。」

    蔚巡生望著束茗的眼睛。

    亦如十年前他看見過的那雙眼睛一樣,如明月墜江一般清澈。

    在床上養病的時候閒來無事,蔚巡生又與束茗多說了許多洞察如意與周年是內鬼的細節。

    比如早前勤王妃借府上流言薛燦是庸醫的事,肅清了一遍王府。

    王府內院可疑的,亦或者有問題的都被發配到的外院,或是發賣了身契。

    從勤王妃肅清內院開始,抓內鬼的行動就已經開始了。

    而蔚巡生也把常年伺候在身邊的侍女全部打發了出去,也是為了進一步縮小範圍。

    從那以後內院再出什麼事,幾乎可以鎖定哪些人有問題。

    對方布局很謹慎,可能本來的用意是想把周年安插在他身邊,借用救世子的大功,在他身邊吹風,想著怎麼讓勤王府與姚府憎恨朝廷,從而起兵造反。

    但對方沒想到的是,北寰言會親自來西境,與蔚巡生開誠布公,並且送上了一份大禮,讓薛彥入府調查蔚巡生的病情。

    從這裡開始,對方謀局計劃被全盤打亂,才會有後來藏書閣里留著的前西境節度使的脈案,為的就是要把蔚巡生的病牽扯到錦妃身上。

    西境勤王府這步棋,被北寰言到來強行打亂,後面的步步棋所有人都下得更加小心謹慎。

    在他們去許都之後,北寰言與那人過的每一招,都是臨場應變,都是險象環生。

    這才有了後面北寰言與人博弈丟了一棟日進斗金的花樓,對方也被迫讓如福出來頂罪,切斷所有線索的驚險對局。

    束茗如今坐在床邊聽著蔚巡生細細跟他講述這整盤棋的對弈細節,後怕得很。

    無論是北寰言還是蔚巡生,每走一步都是鋌而走險。錯一步,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狹路相逢,勇者勝。

    蔚巡生帶著埋葬整個勤王府與姚府的覺悟,終是在這一局對弈中破局而出。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大結局啦~啦啦啦啦~終於完事了。

    番外是懷孕生子的小甜餅,只求審核放我一馬(沒有骨氣的跪地求饒)。

    第115章 尾聲

    沒幾日西涼城便下了雪。

    一夜之間整個桃園都銀裝素裹, 厚厚的雪壓得桃枝吱吱呀呀。

    外面有雪,白日屋裡也更加明亮。

    蔚巡生在床上躺了幾日,躺不住了, 便披上了厚厚的大氅, 抱著手爐, 坐在屋前迴廊上,看院子裡幾個小丫頭一起玩雪。

    他病了幾日,越發得清瘦了, 好在精神一日勝似一日。

    看著滿園小丫頭們,抱著雪球瘋跑, 也不自覺跟著笑。

    束茗下課回來, 看見蔚巡生坐在迴廊上朱欄上,忙過去道:「廊上風大, 怎麼坐在這裡?」

    蔚巡生回頭看她:「屋裡太悶了, 我出來透透氣。穿得很多,你放心。」

    束茗不放心地去檢查他身上大氅是否系嚴實了, 看他確實穿得很厚, 又去摸他的手。

    手也暖暖的,才放心讓他在廊上坐著。

    舒星從膳房端著藥碗出來,看見蔚巡生坐在外面, 忍不住蹙眉,把方才束茗問蔚巡生的話一次不差的學了一遍:「廊上風大, 怎麼坐在這裡?」

    蔚巡生輕笑:「你們倆個人說的話一字不差。」

    舒星把藥遞給他, 讓他喝。

    蔚巡生從小就喝慣了藥, 只是他怕苦, 不怎麼喜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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