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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30:58 作者: 歸山玉
    晚上又下起雨,東陵國夏季白日炎熱,夜裡多雨,一天之中感受夏冬兩季。

    虞歲趴在窗邊聽了雨聲,姜澤裕還在看奏摺,當皇帝似乎挺忙,不像皇后,一天下來不是吃的就是發呆,只不過皇帝奏摺看到一半,忽然漫不經心地開口將他中毒病發昏倒的事傳下去。

    還說得挺嚴重。

    虞歲忍不住回頭看姜澤裕,哪裡像中毒快死的樣子?

    姜澤裕捕捉到她的視線,眉眼含笑道:「蘇才人在選秀時就靠著她的藥理能力毒死了三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單獨行動,這次卻跟賢妃合作,得拆散她們才行。」

    虞歲聽完默默扭頭趴回窗沿繼續發呆。

    難怪他要喝那花茶,果然是為了搞事情。

    小太監將皇帝中毒暈倒的消息傳出去後,鳳鸞殿內安安靜靜,其它宮裡卻是人心惶惶,賢妃與蘇才人更是急得睡不著,心裡打著鼓,怎麼皇后沒事卻毒到皇帝了!

    這若是被查出來可是弒君之罪,這誰擔得起。

    賢妃與蘇才人頻頻派人去鳳鸞殿打聽消息,卻是一問三不知,倒是等來了大批禁衛軍搜查。

    虞歲聽著雨聲早早就睡了,不知道後續如何,中途醒了會,倒是發現中毒快死的陛下還在批閱奏摺,可謂是感動東陵國最佳人物代表。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姜澤裕之所以這麼忙,還是因為他太喜歡搞事情了,把整個東陵國的大臣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同時注視著朝中動向與凡間百態,今天要殺哪些人,殺了是否有合適的人頂上,沒有就算了,花點心思讓他跟自己的對□□咬狗也不錯。

    東陵國的所有事盤查一遍後會發現,幕後黑手多多少少都有點新帝的影子。

    光是看著姜澤裕跟後宮妃嬪們鬥智鬥勇虞歲就深感佩服,實在是難以想像他還要跟朝中大臣們勾心鬥角。

    皇帝一病就病了三天。

    這事被徹底鬧大,無論是後宮還是朝中都是喜憂參半。

    第三天對外宣布御醫查出皇帝是中毒,而毒藥是花茶與菜式混合觸發,於是將那日來過鳳鸞殿的人全都扣壓抓了起來,賢妃與蘇才人都被關入大牢。

    族親得知消息後頓感大難臨頭,若是被證實了,這可是弒君之罪。

    虞歲每日都能聽到小太監稟告哪位大臣要來鳳鸞殿見人,不少都被姜澤裕拒絕了,倒是無相侯求見時被應允了。

    無相侯這些天被不少大臣私下嘲笑看他笑話,未婚妻被下令毒啞,心愛之人被強搶立後,雙重折磨身心,每日早朝還得看皇帝臉色恭敬拜跪。現在被新帝欺負的人都會安慰自己,沒事沒事,至少還有無相侯,看看他就知道,被新帝罵了兩句罰點俸祿都算不了什麼事。

    與新帝本就有殺父之仇的無相侯這會真是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可現階段卻必須忍著。

    最讓無相侯心碎的是那天晚上皇帝說不見他,卻點名這是虞歲的意思。

    無相侯不願相信,他認為這是新帝故意挑撥離間。

    如今聽聞新帝中毒病重,他已與多位大臣聯合,就等著確認中毒病重是不是真的。

    新帝拒絕了許多人的求見,其中還包括他的親信,無相侯本以為他也會被拒絕,誰知道新帝卻應允了,無相侯第一反應是不是虞歲幫的忙。

    他收斂情緒,神色沉著地入了正殿,卻在抬首的第一眼便險些沒控制住猙獰了臉色。

    無相侯心心念念的虞歲埋臉靠在姜澤裕懷裡睡著了,新帝半靠著躺椅,一手拿著書卷,另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懷中美人的長髮。

    這人哪裡有半點中毒快死的樣子?

    「臣……參見陛下。」

    無相侯低垂眉眼,將眼中嫉恨凶戾全部掩藏。

    姜澤裕溫聲道:「小點聲,皇后身體不好,容易醒。」

    無相侯冷峻著臉,牙都快咬碎了,卻不得不放低音量說:「臣聽聞陛下……」

    「讓你擔心了,孤今日已有好轉。」姜澤裕攬著睡著的虞歲,眉眼含笑地看向下方跪著的無相侯,「有什麼事等明日早朝再說吧,我怕吵醒她。」

    於是無相侯就進去待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被趕出去了。

    外邊許多人等著他的消息,卻見無相侯出來時臉色極其難看,甚至眼睛都紅了,紛紛猜測難道陛下是真的不行了嗎?

    虞歲對此毫不知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姜澤裕懷裡醒來,明明她在長椅躺下時姜澤裕還在桌前看奏摺。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著眼睛,姜澤裕才道:「之前無相侯來過。」

    虞歲哦了聲,姜澤裕盯著她瞧,看不出半點異樣來。

    他想起前幾日虞歲聽說無相侯喜歡她時露出的嫌棄表情莫名愉悅起來,虞歲一回頭,冷不防瞧見姜澤裕身後搖曳的九條白色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又大又長,尾巴尖卻有著一點紅。

    虞歲看得呆住。

    姜澤裕問:「怎麼了?」

    「陛下……」虞歲眨眨眼,聲音不自覺放輕,怕驚擾什麼似的,「你尾巴露出來了。」

    這次輪到姜澤裕不甚在意地哦了聲,扭頭看了眼窗外,輕聲感嘆道:「今晚是月圓啊。」

    月圓之夜就會露出狐狸尾巴嗎?

    虞歲克制著不讓自己撲過去,誰知道其中一條尾巴卻慢悠悠地來到她眼前,尾巴尖細軟的毛輕輕掃過她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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