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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30:58 作者: 歸山玉
翠柳點著頭,壓低聲音回:「昨夜就有御醫去了東宮,今早還未歸,皇上得知消息後也去了。」
這聽起來像是太子快死了一樣。
趙伊月揉著眼睛,稍微打起點精神來,朝站在白犬身旁的國師頷首行禮。
國師回禮道:「如今太子殿下病重,我等也會在此為殿下祈福。」
趙伊月:「多謝國師。」
她朝外走去,出了正殿門下意識往兩旁看,不見昨晚堆的雪人與龍貓們,看樣子是又被金龍給收藏了。
趙伊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笑得嬌憨。
她剛下台階,就有大風吹來,差點站不穩,趙伊月抓著翠柳心有餘悸,翠柳安慰道:「娘娘別怕,從昨夜開始這風雪就變大了,宮裡的花樹都被吹折不少。」
「昨晚開始的?有這麼大嗎?」趙伊月狐疑,她在正殿平台上可是沒感覺到。
翠柳點著頭說:「在金龍殿還好些,國師說就算天氣再惡劣也涉及不到這。」
趙伊月對此深信不疑。
翠柳又道:「但這樣的天氣也很少見,每年國師都會向金龍祈福,所以大乾的冬季會比周邊其它幾國要好過的多。」
趙伊月聽到這忽然間想起昨晚金龍似乎這麼說過:他打了你,必須受到懲罰。
當時她想的是別的事,也沒有問是什麼懲罰。
金龍掌控天氣的話,這突然惡劣的風雪想必就是它做的,書中說男主的病最忌諱風寒霜凍,天氣過冷他便受不住病發。
該不會這就是金龍對太子的懲罰吧。
趙伊月心中恍惚,回到東宮就被領去太子主屋。
還在庭院道上就能聞見裡面傳來的濃濃藥味,主屋附近守著許多人,侍女們端著東西來往進出,個個神色肅穆恭敬,不敢分心。
還有不少守衛在旁邊清理積雪,趙伊月剛到門口就聽曹公公邊往外走邊說:「讓燒地暖的奴才們都麻利點,太子殿下這屋裡怎麼都暖不起來,皇上還在這,你們也敢偷懶?」
趙伊月進屋後發現曹公公說得對,就算她裹著厚厚的狐裘披風也感覺不到多少暖意。
「娘娘。」侍女們向趙伊月行禮,曹公公雙眼一亮,上前道,「太子妃。」
趙伊月頷首,隨著他往裡走,看見挨著床榻坐著的皇帝與御醫等人,這裡面氣氛較為沉重,沉重中又帶著一絲緊張刺激的危險。
怎麼搞得太子就快要死了一樣,不會吧?金龍不是說有契約限制不能把人弄死麼。
趙伊月心中嘀咕,雖然她完全不擔心蕭羽,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當著皇帝的面行禮時蹙著眉頭,完美表現出焦急擔憂的模樣。
皇帝面容沉靜,看不出喜怒,也猜不透心中所想,一屋子的人都在絞盡腦汁從些細枝末節上去推測他此時的所思所想。
「你昨夜在金龍殿祈福?」皇帝側頭看趙伊月。
糟糕,她昨晚剛去金龍殿祈福,晚上就天氣驟變加太子病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咒太子的!
但好像也……差不多?
趙伊月攏在衣袖裡的手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肉,眼裡泛起淚花,充分利用她的柔弱美人設定,弱聲說道:「昨夜聽完國師的話後,我便入殿向金龍祈福佑我大乾。」
曹公公此時來到皇帝身邊悄悄說道:「昨夜在梅園太子殿下曾打了太子妃一巴掌。」
皇帝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朝昏迷不醒的蕭羽看去。
他不說話,屋子裡的氣氛就更加緊繃。
趙伊月也不知道這皇帝什麼意思,書里說他討厭太子,聽翠柳八卦的時候也說皇帝跟太子關係很緊張,說錯話做錯事就直接動手毫不含糊,禁足都是一個月三十天起。
可如今太子病重,皇帝得知消息沒有猶豫直接來東宮看望,看起來又不像是討厭這個兒子的樣子。
果然帝王心難猜。
「如今太子病重,正是需要你在的時候。」皇帝看著蕭羽,話卻是對趙伊月說的,「祈福之事有國師在,你就專心照顧太子,直到他病好。」
趙伊月內心痛苦面具,這到底是懲罰蕭羽還是懲罰她呢!
礙於皇帝威嚴,她不得不收斂所有情緒,低垂著頭道一聲:「是。」
皇帝便起身帶著曹公公離開,卻留下了另一個小太監。
趙伊月起身跟笑容無辜的小太監面對面,微微鼓起臉頰,這皇帝走了也不放心,還留個人在這監視著,回頭再看守在床邊眉頭微蹙的衛七,有這忠心耿耿的暗衛在,還要啥太子妃啊!
御醫跟他藥童們在屋裡忙來忙去,又是針灸又是敷藥。
趙伊月在旁從頭看到尾,想走也沒轍,皇帝都發令要她陪著太子,還派人盯著,要是這時候走了,她怕是人頭不保。
蕭羽趴在床上,御醫將厚厚一層黑藥膏敷在他背上,還不時以勺底從上往下按壓,看上去力道很輕,蕭羽卻滿頭是汗,眉頭緊皺著,幾次被疼醒又暈厥。
連衛七這種鐵血漢子都幾次看不下去別過眼去,然後就發現旁邊站著的太子妃緊張擔憂的模樣,衛七心想太子妃是真的關心太子殿下。
趙伊月是被嚇得,跟太子沒有半點關係。
御醫將黑藥膏刮下後,蕭羽背上的肉都變得青紫交錯,冒著寒氣,在趙伊月眼裡是很嚇人的場景。
如此反覆三次,蕭羽最後都被折騰醒了,咬著牙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