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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23:29 作者: 白鷺成雙
    但是當一排飛箭從胡同里射出來的時候,溫柔發現了,這根本就是趁著人多熱鬧,要搞一次明目張胆的謀殺。

    身子繃緊,她咬牙問:「這婚還成得了嗎?」

    躲過飛箭,蕭驚堂認真地道:「成得了。」

    前頭就是蕭府,蕭二少爺直接在門前勒馬,將溫柔抱下來,整理好她的蓋頭,然後徑直將人往裡面背。

    木府的護衛也都到了,將府里所有的賓客分成兩路,好讓蕭驚堂順利地進去。

    然而,就算是蕭府之中,也有人投擲暗器,人多嘈雜。只看得見暗器的來處,看不見動手的人。

    好在蕭驚堂功夫不弱,從容地背著溫柔繞了幾個圈,將人重新抱進懷裡,身形一閃,直接將她放在了禮堂里。

    主位上坐著的是淑妃和百忙之中抽空回來的蕭老爺,旁邊站著的依舊是蕭家的叔伯,以及一眾宮人。看著這場面,淑妃臉色鐵青,蕭老爺也有些心驚膽戰。

    「今日不是很太平啊。」木青城笑道:「還是快些行禮吧,正好是吉時。」

    喜娘哆哆嗦嗦地喊:「一拜天地。」

    溫柔已經被轉暈了,還得蕭驚堂拉著她,才知道該往哪裡拜。結果這一拜下去,手裡的同心結又被一扯,繞著蕭驚堂就轉了一圈兒。

    有什麼帶著寒氣的東西從旁邊擦了過去。

    賓客霎時鴉雀無聲。溫柔蓋著蓋頭,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但氣氛好像頓時緊張了起來。淑妃身邊的護衛刀劍都出了鞘。

    「這喜堂之上,見不得兵器的,快收起來!」喜娘連忙道:「不吉利啊。不吉利的!」

    眾人都沉默,蕭驚堂已經站到了溫柔的身後,臉色難看極了。

    「二拜天地還沒行的話,在下可否送件賀禮?」外頭突然響起了裴方物的聲音。

    溫柔一愣,蕭驚堂也回頭,冷眼看著他。

    那人依舊披著厚厚的斗篷,破開人群走出來,伸手接過了牽穗手裡捧著的盒子,微笑著進了禮堂。

    「我看新娘子穿得單薄了些,這一點賀禮。不成敬意,還請尚書大人莫要嫌棄。」

    沉甸甸的盒子,蕭驚堂接了過來,微微一掂量就打開了來。

    是一件金絲軟甲,樣式很精美,和溫柔身上的嫁衣極為相襯。

    「多謝。」伸手抖開,蕭驚堂直接把這東西披在了溫柔身上,然後朝裴方物微微頷首。

    裴方物勾唇,退到了一邊,沒看他。目光只安靜地落在溫柔身上。

    肩上一沉,溫柔也能感受到這是軟甲一類的東西,瞬間覺得十分有安全感。

    「行了,繼續行禮吧。」蕭驚堂道。

    喜娘回神,結結巴巴地喊「二拜高堂」。蕭驚堂牽著溫柔,朝主位上的人拜了下去。

    淑妃被人護得死死的,不過看著行了禮的兩人,還是輕輕鬆了口氣,笑道:「平身吧。」

    溫柔起身。朝蕭驚堂的方向轉了過去,低聲道:「媽的終於要結束了,快點,等會又有暗器飛過來了!」

    蕭驚堂一頓,竟然在這麼緊張的氛圍里微微笑了笑。嚇得旁邊的眾人一個哆嗦。

    「夫妻對拜——」

    一聽這四個字,溫柔猛地就朝前頭彎腰低頭。蕭驚堂看著她,勾了勾唇,跟著躬身下去。

    「禮成!送入洞房!」

    喜娘喊完就準備讓一眾丫鬟送溫柔去後院,然而蕭驚堂的動作更快。直接將溫柔扛起來就往後院走。

    「哎哎?!」呼吸不暢,溫柔掙扎了兩下:「你就不能用抱的嗎!」

    「這樣走比較快。」蕭驚堂低聲嘀咕了一句,便扛著她飛奔。

    人群熱鬧起來,要攔的,要鬧的。都一哄而上。然而就算帶著個人,蕭二少爺的輕功也還是不錯,越過人群就躲去了後院,關上院門,鎖上房門,關上窗戶,簡直一氣呵成。

    自己伸手扯了蓋頭,溫柔扶著脖子直叫喚:「要斷了要斷了……哎!」

    蕭驚堂斜眼,走過來替她取了鳳冠,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後頸,掃了一眼她的妝容,抿唇道:「你這裝扮倒是不錯。」

    平時這人懶得上妝的,乍一打扮,還……挺誘人。

    翻了個白眼,溫柔拆了自己的髮髻。往床上一趟,累得直喘氣:「我想睡覺。」

    坐在床邊看著她,蕭驚堂道:「今日危機尚未解除,你怕是睡不了多安穩。」

    「有你在,我還連覺都不能睡?」抬起腦袋,溫柔瞪眼:「那你這丈夫當來做什麼的?」

    低頭想了一會兒,蕭二少爺道:「他們一般是要鬧洞房的,只有一種情況,他們不會進來,你若是想安心睡。那就得犧牲點什麼。」

    「什麼意思?」溫柔滿臉問號。

    蕭驚堂沒說話,伸手撐在她耳畔,直接就低頭吻了下來。

    溫柔:「……」

    瞪眼看著他,她腦子裡混沌一片。

    這人的毛孔好細啊,分明是個男人。湊這麼近都看不見臉上的瑕疵,鼻樑也好挺,輾轉磨蹭著她的鼻樑,嘴唇軟軟的,有些溫熱,撬開她的唇齒就長驅直入,吞噬輾轉,慢慢消耗著她的理智。

    其實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推開一下,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這婚房的氣氛太好,還是身上這人的侵略性太強。她呆著竟然一直沒動彈,任憑這人解開她嫁衣的紐扣,將她按在那軟甲上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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