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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23:29 作者: 白鷺成雙
    「你夫人說。她是這京城的王法。」沒理他,樓東風冷笑:「這話我倒是想說給陛下聽聽,問問陛下,這京城的王法,怎麼就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心涼了半截,吳永孝也顧不得這是大街上了,猛地就朝樓東風磕頭:「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啊!這種事怎麼能驚動陛下,下官回去一定嚴加管教,嚴加管教!」

    嗤笑一聲,樓東風看了妙夢一眼,揮袖就走。

    「侯爺!」吳永孝喊得撕心裂肺,他半步也不停留,上馬便朝皇宮而去。

    「哎呀呀。咱們侯爺的脾氣可真是,越來越急了。」木青城低笑:「這可怎麼是好?吳大人別急,我這便進宮去替你說說情。」

    ☆、第164章 夢了無痕

    一聽這話,吳永孝當即跟發現了救世主一樣,連忙朝木青城行禮:「多謝相爺,多謝相爺!」

    看來沒事送點禮還是有好處的,這不,人家多多少少願意幫他說話啊!天下官員一樣貪。丞相也不能免俗。

    「像吳大人這樣清正廉潔的官員,現在不多了。」木青城勾唇:「我也正同陛下商議,要給朝中聞名的清官以嘉獎,到時候會有監察使暗訪,只要大人沒有貪污,本官便能替大人向皇上討個賞。」

    微微一愣,吳永孝有點懵:「清……清官?」

    「是啊,你們過段時間就會知道了。」木青城道:「本官與陛下商議暗中鋤貪之事已久,我相府的門房收的禮單,都是統統送去監察使那兒的,最近我還沒來得及看,不過這種事,大人你兩袖清風,一定不用操心。」

    「……」吳永孝傻眼了,張大了嘴。看起來像一隻蛤蟆。旁邊的吳夫人聽著,頭也是一陣暈。

    怎麼會這樣!自家老爺送了多少東西她是知道的,這禮單要是到了監察使的手裡,那……那這吳府上下的命可還在?!

    「你慌什麼呀。」看著吳夫人慘白的臉色,凌挽眉歪著腦袋笑:「你不是這京城的王法嗎?誰能把你怎麼樣?」

    「……你,你們!」嘴唇直哆嗦,吳夫人跌坐在地,大哭出聲:「你們怎麼能這樣欺負人,我也不過是與這東家有點小摩擦……」

    「小摩擦?」背後還疼得難受,溫柔眯眼看著她:「讓人砸了我店裡總共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東西,卻來跟我說是小摩擦?吳夫人真是厲害。」

    看著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看旁邊的人都是一副護著她的樣子。吳夫人也不敢再說什麼,抹著眼淚咬牙,聲音極小地道:「狗仗人勢!」

    溫柔耳朵尖,聽見了,笑眯眯地道:「都是跟你學的,不是嗎?」

    「你快閉嘴吧!」吳永孝氣得直翻白眼:「我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娶了你這麼個喪家媳婦回來,你哪裡比得上秀蘭一半的好!」

    秀蘭,也就是吳永孝那死去的糟糠妻。

    吳夫人大哭,不管不顧地嚎啕。凌修月捂著耳朵看了一眼時辰,對溫柔道:「該開張了。」

    「是哦。」緩慢地站起來,溫柔走到牌匾紅綢垂下來的地方,看著挽眉和妙夢道:「咱們一起來吧。」

    妙夢從恍惚中回神。點頭,挽眉也高興地過來。徐掌柜點了鞭炮,修月敲著銅鑼。一片喧譁聲里,溫氏琉璃軒重新開張了。

    圍觀的百姓已經堵了整整一條鳳凰街,這琉璃軒的名頭是徹底打出來了。雖然因著門口陣仗太大沒人敢進來,但有丞相和帝武侯今日來這麼一護。想必以後生意不會太差。

    鬆了口氣,溫柔轉頭,就見木青城悄悄拉了挽眉的手。挽眉一頓,乖順了下來,像只聽話的貓咪,一看就是熱戀期。再轉頭看妙夢,魂不守舍的,想必也在想樓東風。

    有愛人真好啊,沒事能卿卿我我。有事還能當街來護著,可憐她這小白菜,傷痕累累的。還得回去養著。

    「你們有事就先走吧。」溫柔道:「我背上疼得緊,還得回去休息。」

    凌挽眉皺眉點頭:「你快進去吧,臉色比下頭那吳夫人還難看呢。有什麼事就讓修月來找我。」

    「好。」笑著應了,溫柔斜眼,將妙夢輕輕往外一推:「有想見的人就去見吧。人這一生,就這麼長點時間,畏手畏腳的,留下的遺憾就太多了。」

    妙夢一愣,瞪大眼看了看她。溫柔擺手,扶著疏芳就往內堂走。

    樓東風其實未必心裡沒有妙夢吧。不然他堂堂帝武侯,今日怎麼會拋頭露面來護她。

    腦袋昏昏沉沉的,溫柔也不知道自己喃喃說了點什麼。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古代醫療條件差,她受了傷又在大牢里一直沒處理,背後腫得跟駱駝似的,骨頭刺痛,剛退的高熱,這會兒怕是又起了。不過還好。外頭的事她們想必已經能處理,有徐掌柜在,店鋪也不用太擔心,她可以睡上一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溫柔好像做了個夢,夢見有一身黑色繡銀錦袍的男人從樹林裡走出來,走到她床邊,輕輕褪去了她的衣裳,讓她趴在了他懷裡。

    「你這種人。早晚會被人打死。」冷冷清清充滿厭惡的聲音,聽起來熟悉得很,可一片混沌之中。溫柔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是誰。

    背後一陣清涼,這夢真實得都有感覺的,她能感覺到有人在給她上藥。那人的手落在她背上,有些粗糲的繭子,抹得她痒痒的。

    難受地扭了扭身子,面前這人似乎是覺得她姿勢不對,痛了,於是伸手將她抱起來,讓她跪坐著,然後雙手從她腋下穿過,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繼續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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