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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23:29 作者: 白鷺成雙
    屋子裡沒人說話。三個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神色各異。

    發生啥事了?溫柔緊張了起來,看看蕭驚堂,又看看裴方物,低聲問:「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二少奶奶今天的行頭很好看。」裴方物垂眸,唇角勾著,卻沒多少笑意:「看來二少爺終於知道心疼正妻了。」

    蕭驚堂板著臉沒吭聲,軒轅景卻笑道:「瞧裴公子這話說得,若是不知道的聽了去,還以為你與這二少奶奶有什麼交情。不過……說起來也未必一點交情都沒有吧?聽聞上次裴公子出獄,連帶著就將二少奶奶一起搭救了?」

    「女兒家,怎好一直呆在牢獄裡。」裴方物笑道:「有緣結識,自然就順手搭救了。聽聞那次二少奶奶的牢獄之災,還是二少爺親自給的。」

    言下之意,我與你老婆有交情,那也是你給的機會。

    蕭驚堂冷笑了一聲,站起來道:「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還是等著去展廳里放東西吧。」

    一桌子的菜還沒動,他怎麼就有要走的意思了?溫柔伸手,扯著他的衣袖就小聲問:「你不吃東坡肘子了麼?」

    蕭驚堂:「……」

    肘子肘子,這女人腦袋裡除了吃的還有什麼?二少爺很生氣,雖然從開始到現在杜溫柔也沒怎麼與裴方物交流,但他就是生氣。

    不過。瞪了她兩眼,他還是坐了下來,黑著臉拿起筷子,給她夾了個東坡肘子。

    三皇子看得驚奇。差點被嗆著:「驚堂?」

    就幾天沒見而已,也就圓了個房而已,夫妻感情就這麼好了?

    「殿下不必驚訝。」蕭驚堂面無表情地道:「我只是怕她在這兒失禮。」

    以杜溫柔現在的性子,他負氣離開。這丫絕對坐在桌上動也不動,還要繼續吃東西,那他還是留下來好了,也不至於讓人看笑話。

    溫柔一臉無辜的圍觀群眾的表情。笑嘻嘻地吃著肘子,完全當聽不見他們的話。

    「看來二少爺對於此次奪魁很有信心。」裴方物道:「又得了什麼珍奇的寶石嗎?」

    「說珍奇,哪裡有寶石比得上裴記玻璃珠。」蕭驚堂淡淡地道:「若是裴公子用了,那此次的勝負還不一定。」

    「我沒有多餘的玻璃珠了。」裴方物道:「此話並非虛言。」

    只是有個玻璃瓶而已。

    「嗯。」心裡放鬆了不少,蕭驚堂道:「裴記若是願意相讓,讓蕭記的陶瓷得以進皇宮,蕭某會很感激的。」

    說是感激,這話卻分明是炫耀的意思。納貢的單子下來了,上頭就有陶瓷,蕭家若能在這陶瓷大會上奪魁,那蕭記陶瓷成為貢品也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裴方物笑而不語,側頭看了溫柔一眼。

    溫柔也正好抬頭。瞧他看著自己,便用眼神問:沒問題吧?

    沒問題,裴方物輕輕頷首,做出來的東西已經是萬無一失。

    那就好!鬆了口氣,她瞬間覺得肘子都更香了。

    蕭驚堂不瞎,這當著他面的眉來眼去也是當真沒把他當回事。

    「哎?」胳膊突然被人扯起來,溫柔一愣,嘴角的醬汁兒都還沒擦:「我還沒吃完呢。」

    「出來與我聊聊。」

    哪裡還會給她吃東西的機會,蕭驚堂拎著人就出門去了。

    軒轅景輕笑了一聲,看著裴方物道:「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三皇子多慮了。」裴方物垂眸:「在下對二少奶奶,並未有什麼非分之想。」

    「但願吧。」軒轅景眯眼:「畢竟我還沒見過人能從驚堂的手上搶了東西去的。」

    外頭的溫柔打了個噴嚏,怯生生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先前一直出門,其實都與裴方物在一起,是麼?」面前的男人很冷靜地問了這句話。

    是不是傻啊?這要回答是,那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

    溫柔臉不紅心不跳地就搖頭:「沒有。」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蕭驚堂道:「若是以後你讓我發現了蛛絲馬跡,杜溫柔,你絕對會萬劫不復。」

    ☆、第44章 我先發現的寶貝

    嚇唬人誰不會啊?可他手裡現在就是半點證據也沒有不是麼?溫柔撇嘴,沒好氣地道:「與其在這兒說這些,二少爺不如好好關心關心自家的瓷器?萬一當真讓人搶了魁首,豈不是要氣上一年?」

    「你覺得他能贏過我?」蕭驚堂冷笑:「他家的瓷窯還沒那個本事。」

    人就是不能太自負,不然打臉的時候會非常疼,溫柔看著他搖頭,眼裡滿是嘆息。

    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蕭驚堂皺眉,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得碎星樓上三聲鐘響。

    陶瓷大會開始了。

    短暫地用過午膳,各個廂房和下頭大廳里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往三樓的展示迴廊上頭走。蕭驚堂抿唇,鬆開杜溫柔,叫了管家一聲:「準備東西。」

    「是。」

    溫柔好奇地到欄杆邊上伸頭看,就見下頭每個人手裡都碰了盒子,有的大有的小,最大的還是用杆子抬著的。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緊張。就跟嫁女兒似的。

    「你不是很有把握奪魁嗎?」她回頭問了蕭驚堂一句:「這些人既然已經輸定了,還這麼認真幹什麼?」

    斜她一眼,蕭驚堂道:「你以為陶瓷大會就只出個魁首?能來參加的都是陶瓷生意上有頭有臉之人,除了魁首,與別的競爭對手一決高下也是極為重要的。陶瓷大會的名次會印在他們的店鋪牌匾上,直接關乎生意,怎麼能不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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