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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23:29 作者: 白鷺成雙
    溫柔腦子裡「叮」地亮起了一盞小燈。

    「你我在這種地方相識,也算緣分,我若是能先出去,倒是能幫公子一個忙。」

    聽著這話,裴方物眼眸微亮,有些期盼地看著她:「當真?」

    「當真。」溫柔大方地道:「公子若是信得過,就給個口信,我會想法子替公子傳達出去。」

    「太好了!」裴方物大喜,連忙道:「夫人若是有機會,便差人告訴裴巡撫一聲,請他派人來查這案子,就能還我清白。」

    裴……巡撫?!

    溫柔抿唇,看了看他:「恕我好奇,您與那裴巡撫是?」

    「他是我大哥。」裴方物覺得這夫人真是個好人,當即也就什麼都不隱瞞了:「裴家就我們兩兄弟,他入仕,我從商,為了避嫌,鮮少有聯繫。不過如今不聯繫也不行了,他若是不來救我,這縣太爺能關我到老。」

    輕輕吸了口氣,溫柔乾笑了兩聲。巡撫可不是個小官,救他出去那是抬手之間的簡單事,她只需要傳個話,就能賣人家一個人情,這真是天上掉的餡餅。

    「好,等我家裡的人派人來接我的時候,我便替公子去辦。」掃了一眼四周,溫柔找了點乾草鋪下坐好:「但現在,咱們只能等了。」

    「無妨,在下已經等了很久了。」裴方物輕笑道:「本來一個人還覺得無聊,有夫人作陪,倒有了些生氣。」

    說著,便跟溫柔一樣坐下來,撿了點稻草把玩。

    「公子方才說,是做陶瓷生意的?」溫柔突然問了一句。

    「是啊。」裴方物點頭:「剛接手這江南一帶的生意,還不是很熟悉,不過有認真在學。」

    「那……公子聽說過玻璃嗎?」

    玻璃?裴方物皺眉:「未曾聽聞,那是什麼?也是陶瓷的一種嗎?」

    「算是。」溫柔笑了,笑得很開心:「不過它比陶瓷可貴重多了。」

    先前她就在想杜溫柔錢不夠用,傾家蕩產地把自個兒贖出去之後該怎麼辦。這可真是老天爺送給她的機會,在現代她就是學化工的,在玻璃廠幹過工,也在陶瓷廠上過班,最後才坐進辦公室,享受空調和電腦,不過基本的生產過程,可是隨著機器的轟鳴聲一直存在於她的夢裡,不可能忘記。

    玻璃在現代可能不值錢,不過在這個沒有玻璃的古代,那可是一筆大生意。

    「貴重的陶瓷,為何在下會沒有聽過?」裴方物有點鬱悶,小聲嘀咕:「難道品種單子還沒背熟?」

    「不是,是世間只有我知道那東西要怎麼做。」溫柔笑了笑:「閣下要是有興趣,等出去了之後,倒是可以與我做一做生意。」

    做生意?裴方物看了她一眼:「夫人這樣的貴家婦人,還用拋頭露面做這些?」

    溫柔嘆了口氣,捏了帕子擦了擦眼角:「您也看見了,我的日子要是好過,如何還會進這大牢?靠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還得自己手裡有錢才有底氣。再說了,做玻璃是不用拋頭露面的,種種細節,倒是可以之後再詳談。」

    裴方物仔細看了這女人兩眼,不知是她幫了自己在先還是別的原因,總覺得她是靠譜而且可以相信的。

    「好。」他點頭道:「就沖這份牢里相逢的緣分,在下也願意同夫人做生意。」

    這就好辦了啊!溫柔握拳,能自力更生的話,那她就沒這麼被動了。現在要做的,就只是等疏芳來接她。

    可是……丫的怎麼還不來?

    疏芳被關在柴房裡動彈不得,好不容易等了送飯的丫鬟來,讓她去傳話給蕭夫人,得到的結果卻是蕭夫人今日出門了,還沒回來。

    「這可怎麼辦?」疏芳有點著急,買通了個丫鬟替她呆在柴房,便回去翻找自家主子的首飾。

    私房錢沒了,首飾倒是可以換些銀子出來。可是這一換,自家主子就一點能戴出去的東西都沒了,像什麼話?

    不過人到底是比首飾重要,大牢那種地方,自家主子怎麼可能一直呆著?咬咬牙,疏芳還是帶著首飾從後門出府,去了一趟當鋪。

    溫柔等啊等,沒等來接她的蕭夫人,倒是等來了雙眼微紅的疏芳。

    「主子,奴婢有罪。」疏芳進來牢里就在她面前跪下了,「呯」地一聲,聽得她膝蓋都疼。

    ☆、第14章 新的生路

    「這是怎麼了?」溫柔連忙過去,蹲在柵欄邊看著她:「起來說話。」

    「奴婢……犯了大錯。」疏芳哽咽著沒抬頭,抖著身子道:「本是想拿您的首飾換了銀子救您出來的,沒想到那當鋪是個黑心的,關起門來要搶了東西走。奴婢拼死抱了包袱出來,東西……東西少了一半。」

    啥?溫柔有點傻眼,這算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你沒找夫人嗎?」

    「夫人不在府里。」疏芳低聲道:「二少爺還下令把奴婢關了起來,故而出了事奴婢也不敢找二少爺。」

    蕭驚堂也真是夠狠的,關她進來就算了,一條活路都不給留!

    咬咬牙,溫柔看著她道:「東西少了就少了,咱們再想辦法就是,你先起來。」

    「是。」

    裴方物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看著溫柔接過包袱去數剩下的首飾,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這日子怎麼過成了這樣?」

    心裡掂量著這些首飾的價值,溫柔滿不在乎地道:「我手段陰毒又心狠,不得丈夫喜歡又遭報應,日子不好過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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