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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瑟斜眼諷刺道：「舅母，在沈府過的如何？」

    秀娥掏出了帕子，擦了眼淚看了旁邊的侍女，只得點頭，「嗯，很好。」

    錦瑟認得這個婢女，她是沈夫人身邊的丫頭，沈夫人將自己的丫頭給她用，明擺著就是監視她，她冷笑了一聲，「既然過的好，你哭什麼？難不成沈夫人怠慢了你不成？可就算是怠慢了你，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秀娥一聽哭出聲來，方雯雯盯著她三個月大的肚子，惱怒道：「你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把他走完。趕緊回去吧，都有了身孕還不安分。」

    「我……」秀娥指著那糖葫蘆，「我就是想吃點酸酸甜甜的東西，府上不給我準備，還不得我自己出來買嗎？」

    說著她愈發委屈的哭了起來。

    錦瑟有些厭煩，招呼也不打一個，拉著李佳鈺道：「我們走吧。」

    「嗯。」

    秀娥忙喊道：「瑟兒，你真的不要舅母了？」

    錦瑟停住腳，她就是看不起這種楚楚可憐的女人，於是毫不客氣回道：「從你給沈老爺當了小妾之後，你就已經不是我的舅媽了。」

    方雯雯也拂了她的手，「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跟著表妹一起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

    「雯雯……瑟兒？」秀娥捂住了嘴巴站在大街上哭了起來，她身邊的侍女冷眼旁觀這一切，反正什麼話也不說。

    李佳鈺聽了錦瑟說的，嘆息道：「那可真是她自作孽了，這也怪不了別人。」

    「她現在就是心裡不平衡吧了，還不想著現在自己成了大戶人家的小妾了，日子不會那麼苦了，女兒為什麼不認自己。」錦瑟暗嘆，「都是虛榮心在作祟。」

    李佳鈺看到走在邊上的許君弈，笑道：「這不對呀，那君弈以後就不納妃了？」

    許君弈凝眉，這話題怎麼說到自己身上了？他扭頭看過去，聽錦瑟說道：「他要納妃就先休了我，反正只要有我在，他還是省省力氣吧。」

    「呵呵，我爹也娶了我娘一人，還有關丞相也是。畢竟都是少數了，京城那些達官貴人家裡，很多都是納了好幾房的。我覺得這要是鬧起來，還不頭疼？」

    錦瑟看她一眼贊同道：「可不是，我覺得天天都要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錦瑟瞧著方雯雯不吭聲了，回頭看她有些失魂落魄，喊道：「表姐。」

    「嗯？」她忙抬起頭停下腳，「怎麼了？」

    「心疼了吧？」她問。

    方雯雯直接否認，「我心疼她什麼，當初她要是有點勇氣，就該喝一碗墮胎藥，直接流那孩子，省的以後出生了還不受待見。」

    方雯雯這話說的對，畢竟沈老爺已經老了，等孩子五六歲懂事的時候，也還是被人指指點點的，到頭來也還是會記恨秀娥。她只得安撫道：「這事情還遠著呢，再說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不能因為孩子娘很可恨，她生的孩子也跟著可恨吧？沈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人，一定不會怠慢了那孩子的。」

    方雯雯看了她並沒說話。

    今日去集市帶著李佳鈺熟悉了一圈，然後買了些女兒家的胭脂水粉回來。錦瑟不太會用，直接仍給她，「這上面的都還是之言來的時候準備的，如今你又來了一些回來，反震的不常用，你要用完它。」

    「這麼多我哪裡用得了……」

    話落，門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哭聲。錦瑟見水粉盒子放下來，轉身道：「是我外婆的聲音，我出去看看。」

    李佳鈺跟在她身後跑了出來。

    許君弈站在院門口，她跑過去詢問道：「怎麼回事？」

    他揚起下巴看著那邊，「你舅母回來了，提前就沒有溝通好嗎？」

    錦瑟身子一僵，「這我哪兒知道，我以為表姐都把事情處理妥當了，沒想到這麼久她也沒去看舅母。」

    「別看了別看了，這是人家家裡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回去回去。」錦瑟將許君弈給拉了回去。

    走到門口，只聽老婆子大喊道：「程兒啊，娘對不起你呀，娘沒有看好秀娥，給我方家丟人了啊。祖宗啊，我無顏面對你們呀，我有罪了，讓我老婆子一頭撞死在這裡吧。」

    「奶奶……」方雯雯哭喊道：「錦瑟妹子，快救命啊。救救奶奶！」

    錦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猛地回頭朝著隔壁走去。

    聽到聲音的簫大龍跟著跑了出來，邊跑邊疑惑問道：「丫頭，這是什麼回事？怎麼鬧的這麼厲害？」

    錦瑟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去了看看吧。」

    許君弈和李佳鈺互相看看，跟在後面跑了過去。

    方雯雯哭的像個淚人，看到錦瑟來了，忙喊道：「錦瑟，快看看奶奶。」

    方婆婆額頭撞了出了血，暈了過去。簫大龍將她抱起來放在屋子裡，錦瑟在空間裡拿了藥水和紗布給她纏上，做好了這一切她才回頭憤恨地看著那個罪魁禍首。

    「你還回來做什麼？你在外婆的心裡，一直都是一個聰明能幹的兒媳婦。當真是一孕傻三年！她年歲已經大了，經得起你幾番折騰？」她大步走過去，揪住了秀娥的衣服，咬牙切齒道：「我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人，這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可是你允許這個事情一錯再錯，允許他對你一次兩次的胡作非為。如今給人當妾的滋味好不好？」

    秀娥自責死了，她哭喊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那怎麼辦？我想要這個孩子。我也想以後有個依靠。」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擦了眼淚抓住錦瑟的手臂，「瑟兒，你上次不是給少奶奶看了男孩女孩兒嗎？你幫我看看，說不定這裡面就是一個男孩兒呢？等他出生了，我就自己養著，讓他姓方，這樣方家不就有後了嗎？」

    錦瑟扯了扯嘴角，不置信地盯著她。

    「啪！」方雯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上前毫不客氣的甩了她一個耳光，大罵道；「你該清醒清醒了。爹爹不要二寶就是因為有疼愛我，更何況你們當初也是經過商量過的，以後招個上門女婿，生了孩子姓方，如今你卻要將別人的孩子姓方，別說我不願意，就是奶奶也不會允許。」

    秀娥被她這一巴掌給打蒙了，她梨花帶雨的看著方雯雯，點點頭道：「你們不就是看不起我嗎？不願意我回來，不想認我了……好，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說著她捂著臉轉身上了馬車上，馬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錦瑟深吸一口氣，方雯雯哭成了淚人。她安撫道：「別哭了，外婆這不是沒事嗎？至於你娘……那也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

    方雯雯擦了眼睛，進屋看著方婆婆，隨後道：「隨她去作死吧，還不知道奶奶醒了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