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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01:26 作者: 竹系胖噠
    金霄將屋子裡能砸的都砸了,怒不可遏的道:「大哥,一定要給我找出這個混蛋是誰,我絕不會放過他。」

    金閆坐在房中唯一完整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道:「這個人會給你找的,但是目前先叫金龍衛去下城拿人。」

    金霄問:「拿誰?」

    金閆道:「阿夜,先推到他頭上,就說有人瞧見他進了別院,你不是也恨他?找到給你玩兒。」

    金霄開心的拍手:「好好,阿夜那混蛋屢次壞我好事兒,這次一定不要放過他。」

    金閆道:「下城那群賤民始終鬧騰,為首的便是阿夜,只要殺了他,他們自會平息。」

    ·

    【下城·交易區】

    金龍衛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隨手掀翻攤鋪,有人抗議便挨上狠狠一腳。

    一時無人敢言。

    金龍衛首領金無抽出寬刀:「都識相點兒,把阿夜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驚慌的逃竄,紛紛躲回房裡。

    金無手一揚,金龍衛便衝進了沿街的商鋪中,一時間慘叫連連。

    胖球躲在小酒肆中,同身旁的龍叔道:「這種事兒什麼時候是個頭?如果夜哥沒受傷就好了。」

    「原本龍城由青龍和金龍共同統治,誰知金龍暴虐,突然襲擊,重創青龍,青龍一族被迫逃出城外,我們這些曾經追隨青龍的人便被困在此地,成了最下等的賤民。」

    「他們不允許我們出城,隨意侮辱打罵,生殺予奪,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現在大家人心惶惶,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我看到不少人偷偷進城,簽訂了奴隸血契,心甘情願成為金龍族的低等奴隸,以求苟延殘喘。」

    「夜哥是我們當中唯一懷有青龍之血的人,若不是他修為高,護著我們,讓金龍忌憚,我們這群不肯屈服的人恐怕早就被殺個精光。」

    「若是夜哥沒了,我們又要怎麼辦?」

    龍叔拍拍他的腦袋:「別擔心,你夜哥不會沒的,不是拿到喚靈貓了麼?只消再多待兩天,等貓兒再大些就好。」

    混亂的夜色中傳來慘叫聲。

    胖球道:「原本夜哥可以直接走的,是為我們留下來的,青龍殿的人卻跑的一個不剩,龍叔,我們真的能等來青龍族的救援麼?」

    龍叔面色凝重,卻仍然道:「別擔心,能的。」

    胖球一抖,雙手合十:「保佑我夜哥千萬好起來。」

    ·

    金無逐漸煩躁起來,再找不到,回去金閆一定勃然大怒,金霄是沒腦子的暴虐蠢貨,金閆卻是殘忍無道的冷血之人,也是他主張將這些青龍餘孽全部殺掉,又恐怕動搖軍心,才遲遲未能成事兒。

    他一咬牙,提起身邊瑟瑟發抖的女人,惱道:「阿夜,你出不出來?你要眼睜睜看著這些無辜百姓為你而死麼?」

    他怎麼有臉說的出無辜百姓這幾個字,他的刀下,可不少亡魂。

    女人驚恐的發抖,痛哭流涕的哀求,周圍人都憤怒不已,但金盔鐵甲的金龍衛在一旁守著,上去就是死。

    金無環顧四周,還是無人出現,他惱怒不已,寬刀便朝女人脖頸處削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遠的夜色中忽而傳來一聲嗤笑。

    冷冰冰的,嘲諷意味兒十足。

    金無正要回頭,卻忽而聽到腦後傳來巨大的「砰」聲,緊跟著他的後腦便受到重創,疼痛瞬間將他撕裂,血液飛濺,他在失去生機的最後一刻,看見了坐在高高城樓上的清瘦少年。

    那人束著高馬尾,編的小辮子墜著白骨珠,臉上罩著一張白色面具,手上則端著一隻長筒鳥銃。

    鳥銃的前斷正冒著灰藍的煙。

    少年偏著頭,像是在沖他笑。

    沒人料到這個結果,金無竟被一發靈氣彈爆頭而亡了。

    他正七零八碎的倒在血泊中,腦袋被轟碎了一半。

    有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女人拽回來,護著她便往遠處躲。

    金龍衛來不及反應,個個驚駭的說不出話,有人終於回過神來,看見了高樓上的人,飛快的取出傳訊石。

    高瘦少年正是阿夜,他朗聲道:「回去告訴金閆,叫他沒事兒別來下城,否則下場就同金無一樣。」

    剩下的金龍衛面面相覷,但都知道下城正是靠這個少年撐起來的,金無一死,不敢胡來,便都陸續離開了下城。

    待金龍衛消失,少年提著鳥銃也從城樓上下來,墮入了陰暗的巷子裡。

    他疲倦的靠在牆上,忽而劇烈的咳嗽起來,手中的鳥銃握不住,「普通」一聲跌在地上。

    他越咳越厲害,捂著口舌的掌心有血水流出。

    他站立不穩,往下倒去,隨後同他的鳥銃一樣,跌坐在地上。

    蕭九九從他懷裡鑽出來,在他懷裡踩來踩去,她好奇的看向他的鳥銃,青行也喜歡用這種凡人的小玩意兒,再把火藥換成靈氣彈,這個少年的樣式同他不一樣,但是也挺有趣的。

    少年方才耗費太多靈力,如今身體撐不住了。

    她這才看出他傷的有多重,他會就這樣死了麼?

    他要是死了,她是不是可以逃走?

    她這樣想著,嘗試著從他懷裡跳到他的膝上,正要往下跳的時候,被他一把抓在掌心。

    他用的乾淨的那隻手。

    他將她抓回眼前,拆下面具,虛弱的笑:「往哪裡跳?地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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