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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0:01:26 作者: 竹系胖噠
    林佑如今逃生不得,只得苦苦哀求:「我已經把情報銷毀,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洛無對男人的話充耳不聞,只輕聲道:「我要情報做什麼?我要我的摯友。」

    林佑害怕的涕淚橫流,沒錯,他一開始接近他,便故意打造了一個與洛無十分契合的摯友人設,要做他一輩子的摯友。

    東窗事發,他求放過,洛無卻仍然要求他履行承諾,做他的摯友。

    這個瘋子,誰會在這種情況下要求背叛自己的人履行承諾?

    他根本就是在戲耍他,林佑終於無法承受,孤注一擲的吼道:「你乾脆殺了我,瘋子。」

    青年沉默下來,薄唇抿成不悅的弧度。

    他半斂著眼,眸光中滿是冰冷與執拗。

    「你答應過我。」

    林佑精神崩潰:「我是騙你的,騙你的,你還不明白麼?你別在演戲了,你不肯放我走,你就殺了我!」

    青年卻道:「說好的摯友,便是摯友。」

    林佑說不出話,他忽而想,也許洛無並沒有戲耍他,他是真的要他再做他的摯友,哪怕他騙了他。

    反正現在說什麼都無用,他只好硬著頭皮道:「好,我知道了,我做你的摯友。」

    洛無笑:「這就對了,陪我下棋吧。」

    青年率先離開,在一旁的紅木桌前坐下,笑著看向他。

    林佑慌亂的爬起來,膽戰心驚的坐在他對面。

    桌上已經擺好了棋盤。

    洛無捻起黑色棋子,輕輕的擱在棋盤上,眼眸彎彎:「從前我們也常這樣下棋,把酒言歡,何其快樂。」

    林佑額上布滿冷汗,他不時擦一把,否則那些汗液便會滴在眼睛裡。

    他哆哆嗦嗦的拿起白色棋子,緊張的不知道要往哪裡擱,慌亂之餘,隨手放在了黑棋不遠處。

    不遠處的白色紗簾被風吹動,露出了濃郁的夜色。

    修長的指又取出一子,那點黑色襯的他的手愈加白淨,燭火微搖,在洛無的瞳孔中明明滅滅。

    那枚黑子遲遲不落。

    林佑緊張的渾身濕透,顫抖的抬頭看洛無。

    對面的年輕人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你同從前不一樣了,你從前很愛笑。」

    林佑一驚,眼底閃過恐懼與憤恨。

    愛笑?現在面對這個瘋子,他哪裡還笑的出來,但他還是努力擠出了一絲笑。

    青年依然望著他,表情愈加冷。

    「你從前不是這樣笑的。」

    這不還是耍他麼?林佑再也承受不住,嘶吼道:「面對你這個魔鬼,我怎麼可能笑的出來。」

    在他喊出這句話時,洛無眼中的光線瞬間被深不見底的黑暗吞噬,笑意頃刻間消失無蹤。

    空氣冷的徹骨。

    林佑驚駭的打算逃走,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青筋爆起,目眥盡裂:「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黑色的棋子被扔在棋盤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林佑驚駭的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冷漠又陰鷙的眼,眼眸深處有著難以掩飾的瘋狂,淚痣又給這份瘋狂添上了幾分脆弱。

    他瘋狂,可他又脆弱,這些氣質雜糅在一起,顯得格外的病態。

    「我喜歡從前的你。」

    林佑逃脫不掉,憤怒再次被恐懼壓制,哭求道:「你放過我吧。」

    洛無皺眉,攤開掌心,無形的黑色絲線一瞬間洞穿了男人的身體。

    林佑痛苦的哀嚎起來。

    可那絲線卻一點點的牽扯起男人的關節與皮肉,調整著他的姿勢與表情。

    林佑痛苦的對抗,卻因力量的懸殊逐漸敗下陣來,他全身被絲線洞穿的地方緩緩滲出血液,很快將整個人染透。

    他失血過多,氣息變得格外微弱。

    那些絲線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在仔細雕琢之後,他終於被擺成了一個悠閒的姿態,最後,臉上的絲線勾起他的唇角,讓他看上去仿佛在笑。

    洛無坐在對面,滿意的拍拍手。

    「這才是我的摯友,我們來下棋吧。」

    ·

    蕭九九打聽到了雲朝的房間,左側深處的天字房,她帶著秋梨就往二樓去。

    剛走到門口,便聽「砰」的一聲響,像是有人砸破了窗戶。

    發生什麼了?大美人不會被欺負了吧?

    蕭九九立刻推開房門,跑進房間,一進去,便愣住了。

    站在眼前的果然是雲朝小可愛。

    青年髮絲凌亂,赤著腳,著一身紅,腰帶勾勒出精瘦的腰身,顯得身姿格外挺拔。

    他正立在窗邊,俯身瞧外面,窗戶被人蠻力砸破,如今呼呼的往裡吹風。

    聽見動靜,他轉過頭來,夜風揚起他的黑髮,薄薄的月光照亮了他眸中的冰雪。

    美人心情不好。

    蕭九九立刻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別怕,有我在。」

    她左右一瞧,譴責道:「誰這麼不道德,砸破了你的窗戶?」

    這窗戶是方才林佑自爆內丹,短暫掙脫束縛為了逃命撞破的,不過沒關係,他走不遠。

    而眼前的這個人……

    洛無眼神一晃,記起了蕭九九。

    是那個睡了一夜就不負責任的女人……

    眸色愈發陰冷。

    蕭九九卻渾然不覺,驚駭的道:「怎麼還有血?那人剛才在屋裡?你受傷了?是方才那個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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