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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知夏笑了出來，答應，「好。」

    祁燃立刻瞪了一眼陳律。

    陳律得意的朝他做了個鬼臉。

    梁知夏看著陳律這張有些臉熟的面孔，幾年後他會成為一名非常厲害的律師，而且也瘦了很多，那張娃娃臉也變得沉穩嚴肅起來。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被人陷害故意傷人，陳律主動找上門來，要做她的代理律師，她問他為什麼，他說，受人之託。

    她再問受誰之託，可陳律沒有回答她。

    如今那個答案，她已經知道了。

    又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們似乎都認識梁知夏，紛紛跟她打過招呼後開始打趣她，「這就是燃哥死活追不到的女生？」

    梁知夏有些莫名，祁燃和她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嗎？怎麼他們每個人都知道？

    她看向祁燃，男人被一次次的調侃，但他都沒有生氣。

    察覺到她的視線，祁燃轉過頭來，「怎麼了？」

    燈光下，他五官俊朗，冷硬的線條也變得柔軟起來，漆黑的眼裡閃著細碎的光。

    梁知夏搖了搖頭。

    「喝果汁？」他俯下身輕聲問。

    梁知夏看了眼桌上的酒，「我想喝點酒。」

    祁燃沉默了幾秒，然後神態自若的問她，「想喝什麼？」

    梁知夏指著桌上的威士忌，祁燃卻將這瓶酒拿到身後藏了起來，「這裡只有果酒，味道還不錯，嘗嘗？」

    「……」

    祁燃起身去拿果酒，順便還把那瓶威士忌帶走了。裴衡這會兒剛打完一個電話回來，看到桌上酒沒了，問：「我酒呢？」

    梁知夏心虛的沒有說話。

    不過趁著祁燃不在，她還是好奇的偷偷問他，為什麼他們都知道祁燃在追她。

    裴衡「啊」了一聲，恍然笑出聲來，「梁小姐，你是不是還沒看過祁燃的朋友圈？」

    朋友圈？

    梁知夏搖了搖頭。

    「那建議你去看一下。」

    梁知夏拿出手機，點進了祁燃的朋友圈。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朋友圈的背景封面，和他的頭像是同一個，她穿著黑色的修身裙，站在夕陽下的湖邊，夕陽的餘暉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她只露出小半張臉，眉眼低垂，溫柔又漂亮。

    然後，是他的個性簽名——

    梁知夏，我至死都愛你。

    直白又熱烈的告白。

    她怔了怔。

    其他人或許不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可她知道，他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真的，直到死都在愛著她。

    或許上輩子他的愛太隱秘，太沉重，太複雜，可他真的在愛著她。

    梁知夏目光下移，他還發了一條朋友圈。

    是那天她去拍寫真的照片，攝影師抓拍了幾個瞬間，可他發的卻是他半跪在她身前，幫她整理裙擺的照片。

    他將自己放在了一個極低的位置。

    裴衡的聲音繼續傳來，「頭像和個性簽名很早就改了，大概有一兩個月了。」

    梁知夏推算了一下，剛好是他徹底想起來的那段時間。

    那個時候她已經跟他分手了，還說了那麼傷他的話，可是他還是將頭像和簽名改了。

    他在想什麼？

    裴衡翻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祁燃的這條朋友圈，下面有很多回復。

    「你可以看下。」裴衡淡淡的聲音傳來，他靠在沙發上，臉上難得認真起來，「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他是真的喜歡你。我這麼做也不是想幫他說好話，只是想給你看一個事實，如果你也喜歡他，我們樂見其成。但你如果不想跟他在一起，也請不要拖著他。」

    梁知夏接過他的手機。

    祁燃很少發朋友圈，最近幾年更是很少有他的消息，他們都知道祁燃很忙，不敢過多打擾。自打他改了頭像和朋友圈個性簽名，他們圈子裡的人個個八卦的不行。

    直到祁燃發了那條朋友圈，所有的人都來底下八卦。

    【燃哥，你女朋友？】

    ——【沒追到。】

    【燃哥，這麼卑微不像你啊。】

    ——【是我。】

    【這女人誰啊，這麼不識抬舉，連燃哥都拒絕。】

    ——【梁知夏，是我一廂情願喜歡她，她很好。】

    【燃哥，咱就說不要一顆花上吊死，我給你介紹更漂亮的怎麼樣？】

    ——【只有她。】

    【燃哥，祝你早日脫單！】

    ——【謝謝。】

    梁知夏一一看下來，直到最後一條。

    有人問：【如果你一直追不到她呢？】

    ——【單身沒什麼不好。】

    梁知夏深吸一口氣，然後將手機還給裴衡。

    「謝謝。」

    「不用謝，這也是我的私心。」裴衡將手機收起來，這時祁燃從外面推門進來，手裡拿著幾瓶果酒，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兩人說著話進來。

    梁知夏朝他看過去，當她看到祁燃身邊的那人時，她的情緒差一點就要繃不住。

    那個人是秦淮深。

    是在她最危難的時候，在她差點被周發財識破自己假裝失憶的時候，是他幫了自己。

    在他死後，他所有的朋友都或多或少的幫過她，甚至他們都不曾向她提起過祁燃。

    梁知夏沒那麼自信，他們會主動幫助自己，一定是祁燃私底下跟他們說了什麼，他們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