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滾!
2023-09-23 09:47:02 作者: 肥媽向善
「她的歌聲真叫人驚訝。」譚老師說,「之前不是聽說她不能唱歌嗎?我聽尤金盧她唱的歌,用的貌似是假聲,可這次是真聲,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帶是受傷了。」鄭甘菊說。
譚老師回頭看向她疑問:「你怎麼知道?」繼而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哦,對了,尤金說你以前認識她,她自己也說是認識你的。你聽過她唱歌,所以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麼,她現在是繼續用假聲唱嗎?」
「有一點點吧。只能說她的技巧運用得很好,靈活自如,而且,善於改編原歌曲,讓人察覺不出異樣,這點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
譚老師聽著鄭甘菊說的話,疑問著:「你還真很了解她!」
得說鄭甘菊這人,人淡如菊,像是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漠不關心。她對於尤金的關心可以說是基於親人的緣故的話,對於李薇薇如此關心又是怎麼回事。這個都超出了譚老師對於她的認知。
「不能說完全了解。」鄭甘菊搖頭否認。
「那你說,她這個天賦從哪裡來的?我怎麼聽人說,她爸不是學音樂的,她媽也不是。」譚老師道。
「是的,不是。」鄭甘菊說。
「你見過她爸媽嗎?」譚老師問這話時,眼神像是不經意地在鄭甘菊的表情上一瞟,仿佛想抓住些什麼。
剛才看表演的時候,很明顯的,前面的學生在上台表演節目的時候,鄭甘菊的表情可以直接說是淡漠甚至無聊,只有當李薇薇出場的時候,她的眸子中仿佛一道亮光驟然出現。於是,譚老師都有理由懷疑,她不是來看尤金演出的而是來看李薇薇。因為,鄭甘菊剛才看著觀眾席時,那雙眼睛貌似都在李薇薇父親那裡打轉。
究竟,她這個外孫女是怎麼了?對於李薇薇和李薇薇的家人如此關注的緣故?難道對於李薇薇的老爸有意思?譚老師內心裡驚訝地想。
不得不很驚訝。
鄭甘菊這麼多年,追她的男人不計其數,畢竟是一代天后,人美歌唱得好,嗓音漂亮,算是多少男人心裏面的不老女神。鄭甘菊偏偏,沒有一個動心過。家財萬貫的富豪她不要,人好知識多有涵養的學校教授她照樣不要,激情的同是樂壇名人她同樣不喜歡。很多人都想著,天后是天上的女人了,因而對於凡間的男人一個都看不進眼裡。
錯!錯的離譜了。原來是原先找不到合乎自己眼睛的,相當於沒有緣分。她這個外孫女真不如外界傳聞中那樣對男人苛刻。
想著那李薇薇的老爸,有什麼?大財主算不上,一家小公司靠女兒拉關係勉強經營,最多只能說衣食無憂,不是能買豪艇的大富翁。論學歷,李康君更是什麼都沒有,是一個小學畢業證書都沒有能拿到手的男人,所以被外面的人恥笑為暴發戶。唯一,說得上好的,那就是有本事培養出了李薇薇這樣特別優秀的女兒。
譚老師想了想,說:「原來你比較注重男人怎麼培養孩子。」
鄭甘菊的眼睛眨一眨,看著那譚老師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麼瞎想出來這麼個理由安在我的腦袋上的。
但是不怪譚老師這麼想,否則她真解釋不了她眼前此刻從外孫女身上看到的現象。
平安夜的學校音樂會結束了,所有觀眾包括家長學生老師,一一退出活動場地各自回家繼續過平安夜。
李薇薇和父親喬大爺在一起,因為高興,她一手拉著父親的手,另一隻手摟在喬大爺的胳膊上。
李康君見著,不得小聲批評她兩句:「看看你,走路都沒有個樣子,都要當媽的人了。」
爸,我發現,你比當媽的女人還嘮叨。我總想,我媽回來的話,看到你這樣都得說你,你這樣還怎麼叫我當媽。李薇薇手腳比劃著名表示。
「行了。」李康君差點要拿手捏一下女兒俏皮的鼻子,後來一想當著女婿的面這樣做不太好,才剎住自己的手。
喬大爺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給太太的脖子再包裹上一層,因為知道她怕冷,說:「我先去叫車,順便去拿爸的行李,外面下雪,你和爸站在這裡等一等。」
李薇薇點點頭,要他小心點。
李康君留下來陪著女兒,望著女婿走去門房忙裡忙外的樣子,說:「你這個老公,算你真是有福氣。你千萬要好好對他,知道不?」
知道!李薇薇用力保證。她肯定對喬大爺好,也知道喬大爺對她實在太好了。
「幸好他的手沒事,都好了。」李康君又說,真疼惜女婿,「要不是他主動陪著你,你想我能放心嗎?對,他要繼續陪你多久,能陪你到待產嗎?最好能陪你坐完月子。」
爸。李薇薇不得不提醒下父親:他的工作很特殊。
「我知道。」李康君表示理解,也很尊重女婿的工作。
黑夜裡,空中盤旋的雪花在路燈射下來的光束中,仿佛變成了一個個漂亮的精靈在跳舞。李薇薇和李康君都是南方人,很少看見總是這樣下個不停的雪,一看到這樣美麗的雪景,不由會望著發呆。
父女倆人站在學校離門口最近的那條走廊下看雪,等著喬大爺回來。而此刻,學校里的師生們均走得七七八八了。
一輛輪椅見所有人都幾乎走光了,才從小房間裡推了出來。
「姑姑。」前來匯合的尤金,在鄭成開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鄭甘菊轉頭看到他那張略有點蒼白的臉,皺起眉頭:「聽說你吃壞肚子了?」
「嗯。」尤金走到她面前,一努嘴,「姑姑看到了吧?那些人是自作自受。」
鄭甘菊和譚老師他們一塊轉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看雪的李康君父女倆,也看到了正向李康君他們走過去看起來貌似想興師問罪的馬舒建一家。
李康君和李薇薇聽見了腳步聲,回頭一看,見到了已經走到他們面前的馬舒建他們。
「你好,李先生。」馬舒建伸出一隻手。
李康君詫異地看著他,並不認得這個人,不清楚這人為何來打招呼。但是,仔細想想,又好像在哪裡見過。對了,是觀眾席上。好像是說哪個學生的家長。這一想,李康君的眼睛望到站在父母身後的莎麗,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有什麼事嗎?」李康君自然不會接對方假惺惺的握手,兩隻手護住後面的女兒,警惕著問對方。
「聽說你是開公司的?」馬舒建道。
「是。」
「做什麼生意?」
「你要和我做生意嗎,議員先生?」李康君記得四周的家長曾經是這樣議論著這個男人,說他是議員。
「我不做生意。」
「那你想做什麼,你直話直說吧。」說到這裡,李康君真生氣起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的女兒是憑她自己的努力獲得成功和掌聲的,誰也沒有辦法誣陷她。」
「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李先生。」馬舒建笑笑,「我是想問,你們一家有沒有意思想加入奧地利國籍,你女兒不是很喜歡音樂嗎?應該很希望能成為維也納的市民吧。我可以給你們提供這方面的諮詢和幫助。」
李康君驚愕的目光落在眼前這男人臉上,回頭再看女兒。
李薇薇肯定是搖頭。
「我們不想,我們喜歡自己的老家,沒有覺得老家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我和我女兒都這麼覺得。」李康君說。
「那麼,她媽媽呢?她媽媽怎麼想的?我聽說,她媽媽之前為了能出國獲得綠卡,甚至變成了一名逃犯。」
嚇!
李薇薇的母親被抓了,是罪犯!
這件事,說到外面世人皆知的話,會怎麼想。一個罪犯的女兒,歌再唱得好,都是身上帶著原罪。
最少,譚老師,鄭成開,尤金他們在旁聽見是很詫異的。他們望著李薇薇的目光也由原先的單純變成了一點點的複雜。至於鄭甘菊,想著,原來他老婆是被抓了才沒有跟著來。他老婆被抓的話,和他有關係嗎?
李康君和李薇薇想著,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知道齊婉瑩被抓的事情的。因為這個事情根本都沒有見報,外面的人壓根不知情。齊家人更不會說把自己的家醜外揚。李康君和李薇薇肯定也不會對外去說。而且這個案件在調查中,有關部門希望先不要宣揚出去,以免打草驚蛇,放跑了那些最主要的罪犯。
除非——李薇薇的腦子裡一個念頭閃過,會不會是,這個男人和齊婉瑩的團伙有勾搭,從齊婉瑩的團伙那裡得知了齊婉瑩的情況。這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齊婉瑩的一些團伙已經出國了,或是一早分布在海外。
「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消息?」李康君質問對方。
馬舒建張口笑一聲:「這麼說,我得到的信息是真的了。想問問你,李薇薇,自己母親坐在監獄裡,你自己卻出來留學,你對此自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哪怕她犯了錯誤,她也是你母親。你不是該去監獄裡陪著她嗎?你想世界上的人知道你這麼做法會怎麼想你?」
李薇薇正打算回答對方這個問題,沒想父親一隻手擋住她以後,衝起對方咆哮如雷:「我不准你這樣說我的女兒!你們也不要有陰謀論說我女兒!我女兒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那個女人不是她母親。」
「不是她母親是什麼?」馬舒建好笑地問。
「不是。」李康君沉著臉,「她們兩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句話,讓馬舒建的臉色徹底僵硬了。和他一起來,本來都來打算借著這個新得到的消息逼迫李薇薇就範的馬太太莎麗等人,同樣驚訝,同樣很不甘心:「是真是假?!」
「是真的,dna都鑑定過了,不是。」
「不是是什麼?她媽媽呢?」
「這個事情屬於我們家庭的私事,無可奉告。只是想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想借這個事情生事攻擊我女兒,是徒勞無功的。」李康君慎重其事地警告對方。
在後面聽著李康君講述的譚老師他們,從原先的意外到現在,完全是說不出話來了。
「這麼複雜的。太太不是親媽?誰是親媽?」鄭成開疑問重重地說。
「人家都說了,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少理。」譚老師道,邊說邊轉頭去看鄭甘菊。
鄭甘菊那臉上的表情映照在路燈的陰影下,顯得很駭然。譚老師都被她這會兒的表情嚇一跳,直呼擔心地問:「是不是太冷了。你們趕緊去打車。」
「哎。」鄭成開應著,準備跑去門口招呼計程車,想起孫子回頭看孫子在哪的時候,大吃一驚。
尤金是直朝著馬舒建一家走去了。
莎麗一看到他,藏到了自己母親後面。
「馬議員,對了,你不喜歡人家叫你馬議員,更喜歡人家叫做你戴維。」尤金衝著馬舒建笑一笑。
馬舒建一家人,在看到他過來的時候,心裡都是很驚奇的,除了莎麗。尤金是出了名的怪脾氣,平常誰都不打招呼,現在居然主動看得起他們來打招呼了?
莎麗在背後扯母親的衣服希望趕緊走。
拉貝爾太太是不解,也沒有答睬女兒的小動作,她只是和其他人一樣,很希望和這位維也納最大的明星天才小提琴家尤金打好招呼。
「你好,尤金,聽說你和我女兒是很好的朋友。」拉貝爾笑著對尤金說,想當然,尤金肯定是因為她女兒來和他們打招呼的。
對方真猜對了。尤金嘴角一揚:「關於是不是很好的朋友這一回事,很快會有警察局的人過來問詢。」
拉貝爾太太一愣:「你說什麼?」她怎麼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媽咪!」莎麗快哭起來了,「走吧,我們快走。」
「你以為你能走得掉嗎!」尤金憤怒地喊。
拉貝爾和馬舒建他們才陡然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實。拉貝爾太太急忙回頭,抓住女兒:「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的。是莉莉婭她們自作主張,說要給我出氣,她們給尤金的飯里下了點瀉藥。」莎麗的雙手掩蓋住自己的臉哭道,「我真的不知道的。她們事後告訴我的時候,我才嚇得要死。我想阻止可是來不及了。」
「但是你可以主動告知,你沒有,你包庇她們!而且,她們自己說,是你指示她們做的。」尤金道。
「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對你做這種事情,你明知道我很喜歡你!」莎麗說。
「但是你不喜歡她!」尤金一針見血指到李薇薇指出,「你們想讓她出醜。結果你們最終自己砸了自己的腳!」
說到這裡,莎麗不得不承認,她們真是砸了自己的腳。要是尤金跟著出場的話,不會全場的光芒都獨落在李薇薇身上一個人,現在好了,李薇薇反而徹底出名了。
拉貝爾太太著急地看向馬舒建:你趕緊給警察局打電話,找關係!
馬舒建其實比太太更加緊張,現在,正是議會選舉的關鍵時刻,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直接斷掉他和他兒子的政治生涯。歐洲比國內更倡導文明,對於官員的問題更加苛刻,民眾對任何徇私枉法行為是絕對不容情的。
「帶莎麗去自首。」想了想,馬舒建吐道。他這時候不能去賄賂警察,因為事情已經擴散開了,去賄賂,會變成全家都遭殃。
但是,拉貝爾太太只有這個女兒怎麼肯讓女兒一個人背罪,啪,她一巴掌打在這男人臉上:「你滾!我會向移民局揭發你怎麼想方設法變成我國公民,你和你兒子都得滾回你們國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