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中秋節快樂
2023-09-23 09:47:02 作者: 肥媽向善
在那個時間段的全部監控都消失了。這樣的事情,讓館長和保衛科的人都感到十分的吃驚。
「是誰這麼大膽,不,這個手腳太——」館長憤慨又疑惑地說。
保衛科的人只知道如果沒有進到他們保衛科監控室,怎麼刪掉這些錄像,但是要進入他們保衛科,一般來說只有館內人員,意味著是內部的人員作案?
老王說了一句:「不會是黑客乾的吧?」
保衛科的人想起什麼,直點頭:「這裡有聯網。」
「為什麼聯網?」館長發問。
「連接手機可以隨時調取監控畫面查看。有時候值班人員有事走開的話,也不會遺漏什麼。」平心而論,他們館內這些工作人員都是通過嚴格要求考核審查進來的,要說是自己人員作案有點說不過去。況且要是真自己人員作案,沒必要做到事後如此心虛樣樣抹得一乾二淨,總有關係可以走走如果此案只是惡作劇問題不嚴重的話。
館長有一點是贊成保衛科的人所想的,那就是:「無冤無仇,我們的人和她是無冤無仇的。他們在這裡拿的是很好的工作福利和工資,有必要為了弄個惡作劇給她冒這麼大失去工作的風險嗎?這裡的員工大都是三年以上的工齡。」
「很久沒有招新了。」保衛科的人跟著說。
對於他們的說法,鄭甘菊只回頭對老王說:「找個弄偵查的過來。」
館長拉住鄭甘菊到一邊,小聲說:「鄭小姐,這事情最好不要鬧出去。所謂家醜不好外揚。」
鄭甘菊說:「我也不想鬧出去。但是,如果你不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人家再次作案真搞出人命來,你打算怎麼辦?」
館長犯起兩難,他頭頂這頂烏紗帽感覺更難保了。
「如果這事情真不是你們內部的人做的,你何必擔心?把外面的兇手抓起來結案,澄清和你們沒有任何利益相關。」
鄭甘菊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可館長的顧慮顯而易見他自己都不能保證有沒有自己人參與其中。說明了之前他和保衛科人員的對話不過是想撇清責任而已。
對此鄭甘菊一看就明白,人心難測,館長又不是底下所有人肚子裡的蛔蟲,怎知道人家心裡突然怎麼想的。犯案的兇手很多時揪出來的時候總能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兇手一般會回到案發現場再看看的。」鄭甘菊道,「先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等到明天,或許可疑人物會出現了。」
兇手肯定會回來看看自己製造的現場結果變成怎樣,對於這個觀點,李薇薇持相同態度。所以,她早早撥好了鬧鐘。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起來時,感覺到了喉嚨乾燥,有點兒刺痛。
完了,看來是感冒先兆了。
那桶水比什麼槍筒彈藥都要有攻擊力!不知道是什麼人出的如此陰險狡猾的主意。
防了再防,到底是這個劫數逃不過去。李薇薇一邊穿上厚重的衣服,避免感冒加重,一邊給自己堂哥打電話。
李樹達在對面聽說她喉嚨不舒服了,馬上意識到她是開始感冒了,著急地說道:「你今天不要出去颳風了!」
說到今天的風吧,感覺還好。風不是很大。李薇薇吞了李樹達給她的藥。李樹達上次說了,說是感冒開始四十八小時服用效果最好。出門前,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拿雙大眼鏡戴上遮蓋住有點蒼白的面容。
下樓的時候,發現自己父親和齊婉瑩一塊出去了,貌似是到這附近散步買早餐。孕婦是要時常走動的,不能整天只在屋子裡坐著躺著。即使如此,齊婉瑩這個身體還是有點問題的。李薇薇眯著眼想。
本想走去唐淑琴那裡看看唐淑琴的情況,想到對方病未好,自己又犯感冒了,李薇薇不敢走過去,因此一個人走到外面叫車。
公司派來的車接上她,往工作地點開過去。
近段日子都變成兩點一線了。李薇薇習慣地坐在車內閉上眼睛養神。中途司機下車,幫她買了杯豆漿和包子。李薇薇啃著包子,幾乎是沒有味道這樣咽下去的。感冒讓她的舌頭幾乎失去了味覺,吃什麼都是沒有味道。
這一刻,人真有種虛弱無力的感覺。李薇薇想,重生後她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生病,偏偏在這個時候。
莫耶娃來電了,說是接到通知,他們俄羅斯團隊的表演安排在了今天早上。俄羅斯芭蕾舞團過關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莫耶娃和她的同伴也早早把目標是定在了後面的大獎,而不是像其他鼠目寸光沒有自信的團體只想著怎麼通過預演。
「他們那些人都說,大獎對於我們團隊來說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莫耶娃在電話里的口氣驕傲得像只全力開屏的孔雀。
李薇薇壓低著聲音保護嗓子:「我還是比較相信評委方的公平的。」
「呵。」莫耶娃發出一句嘲笑,「這句話放在誰口裡說出來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但是是你說出來的,我就覺得你莫非是昨天得了健忘症?」
昨天某人對於她李薇薇的極度不公平在場所有選手都看得一清二楚。正直的人會義憤填膺,但是對莫耶娃這大部分比賽選手來說,似乎覺得和自己不是很緊要。
「評委不可能對所有的選手都不公平,這肯定會引起所有選手對他評委資格的彈劾,顯然他是針對你。」莫耶娃道,「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什麼過節?」
這點同樣是李薇薇在思考的。鍾其仲和她能有什麼特別的矛盾嗎?之前,她和鍾其仲都沒有私下見過面說過話,鍾其仲何必做得如此明顯想對付她。
回頭來說,李薇薇道:「你們覺得他只對我不公,我卻是不這麼認為的。」
莫耶娃聽了她這話有些生氣了:「你這是詛咒我們嗎?」
「我沒有這種說法,只是想說,你如果是想藉助他針對我個人不公認為你們就這樣可以打敗一個對手取得勝利的話,你和董冰玉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不要把我和那個陰險狡詐的東西比!她連人都不如!」莫耶娃用著俄羅斯語和中文混雜的口氣罵著。這引得她身旁走過的人員對她提示著要她說話不要大聲。即使如此,罵完的莫耶娃還是冷靜了下來,對李薇薇說:「你的話我會記在心上。雖然聽著不是很高興。」
李薇薇笑了笑,要不是知道這人的性格是這樣,她都懶得說了,說這種不好聽的話是遭罵。
莫耶娃道:「我會盡力的,盡全力以赴,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
李薇薇看著前面突然堵起來的車流量,對面莫耶娃掛掉了電話。貌似,他們團隊是第一個上台表演的節目,現在要準備了。
車一直在堵。李薇薇看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鐘。由於今天不是趕著演出節目,簡辛允許他們可以晚到一些。天氣畢竟比較冷,很多人都晚睡。但是,沒有人認為她李薇薇會遲到,因為誰都知道她李薇薇從來是最早到現場的那個人。
李薇薇自己也沒有想過居然會撞上了大堵車。後來才知道,司機原來之前走錯了路,給她買早餐的時候拐錯了一個路口,碰上了早尖峰時段的堵車流,加上前方車禍需要交警處理。
遲到了整整一個多鐘頭,應該是錯失了一個節目表演的時間。
李薇薇下車往劇院裡面疾走時,遠處歌劇院裡,傳出了主持人報幕的聲音。
走到歌劇廳門口的時候,見門口圍了不少人。站在門口處的工作人員把持著最嚴格的檢票制度,不讓沒有票和工作證的人員進去。
保安為了維持秩序,拉起了黃線限制人流靠近。
很多人應該是知道了這裡在搞國際文化交流活動,集中了全世界著名的青年藝術團體,不乏一些知名的年輕明星在場。昨天電視台報導了這則新聞,因此吸引了不少群眾前來湊熱鬧。來到的觀眾才發現,原來是一票難求。
只有贈票。這種類似比賽的活動不可能說隨便把票賣出去的,不是商業活動,保安措施必須排在第一,確定國際友人的安全。可能到後來,會有一兩場屬於對外公眾開放的表演,但肯定不是現在。
圍觀的群眾,對於現在能走進歌劇廳觀看演出的人很好奇。
李薇薇亮出了大衣里藏著的選手證,保安掃過她的證件一眼後,放了她進去。
走進去裡面,觀眾席都坐滿了。通道同樣擠得水泄不通。全球的記者們比昨天更激情,因為今天是真正地要評出大獎的日子,關係各自的集體國家榮譽。各種爭吵爭論也是沒有一刻休止的。在這種時候,說實話,哪裡還有著什么正義可言,每個人心裡都存著要為自己國家集體利益爭光的小算盤。但是要說這些人自私自利,又不是可以這麼說的,人家心裡裝的不是自己是集體。
李薇薇感受著這種難以形容的氣氛,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團隊裡的人。
張帥站起來給她招手示意,等她過來坐下和她說:「簡老師她們走的時候,還吩咐我告訴你,如果你覺得想休息,這兩天就在家裡好好休息。」
儼然是,她昨晚被淋水的事情,到了簡辛她們耳朵里了。這也是之前她在路上,簡辛沒有打電話催促她的原因。
李薇薇問:「簡老師她們呢?」
「好像是上回來看我們表演的莫局找簡老師她們談話。老師現在壓力很大。因為現在不是只有我們一組通過預演嗎?」張帥說到這裡卻是滿臉擔心地瞅著李薇薇,「你沒有感冒吧?」
「還好著。」李薇薇挺直了腰背答,像是在演示無論什麼大山壓過來都壓不倒她的腰杆子。
張帥轉回頭不好說什麼,但是可以想見他的臉蒙上了一層陰影。回頭張帥又說:「你沒有來的時候,一場演出過去了。」
正好是李薇薇想問的情況,她問道:「我剛走過來的時候,聽那些記者在議論著都快打起架來了。」
話剛落地,真有人在後排的空隙里打起架來了。一度,保安沖了進來質詢,而旁邊圍觀的人趕緊把那兩個打架的人拉開。
兩個打架的都是身強力壯的歐美大漢,你一拳我一拳下去,一個黑了眼眶,一個嘴角發腫。兩人互相一直用各自國家的語言罵著粗話。
李薇薇聽出了有俄羅斯語,回頭問張帥:「你知道他們吵什麼嗎?」
「還能吵什麼。之前俄羅斯團隊演完的時候,有掌聲也有噓聲。」張帥道,「和昨天預演完全不同。」
昨天預演,演的不好下面也不會有噓聲,因為大致上隊伍選手之間都有種彼此惺惺相惜的感覺,不是爭大獎還是有坐在一條船上的感覺的。今天截然不同了,是你死我活的比拼了。況且,國際比賽場上,總會參雜一些比賽外的國家因素在裡面。
李薇薇想起了電話里莫耶娃最後那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話:全力以赴在我範圍之內。
有些因素不可控,莫耶娃自己很清楚,哪怕她盡了全力做到了最好。
「我記得你好像有個朋友在那個團隊裡。」張帥說到了莫耶娃,心裏面多少更有一絲擔心看了下李薇薇。
「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她本來在她國內都被雪藏了,這一次出來表演,她為什麼會答應?」李薇薇無意識地脫著自己手上的手套。
「她自己想背黑鍋,寧願背黑鍋,也想出現在舞台上給某個人看見。」張帥道。
是的,如果團隊輸了,肯定要找個負責的人出來。莫耶娃在自己國內名聲本來就不好了,所以,肯定會被指去背黑鍋負責任。對於張帥這種莫耶娃的想法說法,李薇薇感到了眼皮一跳。
為了不讓董冰玉看見自己就此一蹶不振了,莫耶娃這是傾付所有去做這樣一件事情。對此李薇薇是不太贊成的,這叫做蠻幹。但是莫耶娃的性格就是如此。
話說回來,觀眾席上的噓聲,肯定不是無組織的,如果是大面積噓聲的話。
「平心而論。俄羅斯芭蕾舞團全世界最有名,沒人覺得她們跳的不好。」張帥說。
李薇薇對於他這話百分之百舉手贊成。所以只能是。
「如果評委能公正地摒除這些因素就好了,但是很顯然,評委中有人更希望看到這種情況。」張帥道,轉過頭又看著李薇薇,「那個人,看來不是只針對你一個。」
李薇薇不知道該哭該笑,這話她之前還剛和莫耶娃說過的,隨之嘴角勾出一抹神秘的弧度:「那個戰鬥民族,你認為他們能輕易向這種邪惡力量屈服嗎?」
剛才走廊里的打架只是導火索。
張帥想的是:「如果這件事再回到我們身上會怎麼樣?」
「那是最好不過了。」李薇薇眸光里閃爍著一抹幽光。
張帥從她這話里意味出來,衝著她咧開牙齒,接著對她說:「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什麼情況我代替你盯著。」
李薇薇想起了這次回來最重要的事情:「我想拿幾張票,我們演出那天的,我有人要來看我的演出。」
「你老公要來嗎?」張帥問。
「不是,他爺爺要來。」
「行,我跟簡老師說一聲。」
李薇薇起來,先走,張帥本想陪她出去一段,旁邊的龔季深忽然先站起來,貌似有話和李薇薇說。於是,龔季深代替張帥送她出去。
路上,龔季深是拿了顧長清交給他需要改變的舞步方案,給李薇薇看並且和李薇薇商量著:「老師認為,你一個人負擔太重,因此一部分舞蹈改由我來承擔。」
李薇薇沒有低頭看方案,而是抬頭先看著迎面走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