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證據
2023-09-23 09:47:02 作者: 肥媽向善
她老公不在的時候,他想幹什麼能幹什麼?賊心不死的傢伙!李薇薇底下一腳踹過去。
張子聰一驚,驚嚇之下沒有能完全避開,膝蓋被她的鞋子頂了一下馬上跪了下來。他仰頭瞪著她這個動作。
李薇薇此時已經退到了後面安全的距離,抱起雙手在胸前好笑地看著他:「我老公是誰難道你不會不知道?他一個拳頭都能讓你去見閻王爺的男人,你就這麼不珍惜你自己這條小命?」
「你想說是他教的你嗎?」張子聰皺著眉頭,拿手捂著膝蓋頭。她這一腳一點留情都沒有,他都快懷疑自己裡面的骨頭是不是裂開了。早就知道她在喬大爺身邊沒有任何好處,儘是學些壞的歪門邪道的專門對付他。
想到這兒張子聰發出一聲冷哼,說:「他整天丟下你一個人,你在家裡不寂寞?你看他教你這些,也是早知道自己不能陪你遲早會發生什麼意外的。嫁個男人連點安全感都沒有,他陪都不能陪你,能叫做你老公嗎?」
「也比某些人口口聲聲說愛你,卻整天不回家,沒有能力保護老婆還整天不回家的男人,你說,這種男人要來幹嘛?」
張子聰望著李薇薇低沉下聲音說:「那絕對不是我。」
李薇薇差點噴嘴大笑,嘴角揚著掛著冷凝的一抹弧度:「張大文豪風花雪月的台詞應該在舞台上講。在現實中能被你騙的女人也絕對不是我。」
「薇薇,我以前對你怎樣你心裡很清楚。」
「是,上次我不是也說得很清楚了嗎?你對我怎樣,你心裡心知肚明。逢場作戲,不,你比逢場作戲的男人更可笑更悲哀。人家最少有一陣付出真心的意思,你呢?是完全違背自己心意做事,不辛苦嗎?」李薇薇冷聲笑一笑,「我也說過了,嚴重警告過你了。你再來騷擾我,下場不僅僅是一條腿!」
「是,上次你說的話我仔細去想過了。」張子聰道,捂著膝蓋頭直起腿,一步,一步走向她。
李薇薇往後退,咬住牙齒:「你再敢走近一步,我馬上喊人了!」
「你喊吧。」張子聰猛地上前一步,把她堵在了牆角上。
李薇薇伸開雙手抵住他靠進來的身體。
這時候這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蠻力,居然一雙手把她雙手一抓按倒在牆上後,李薇薇張口剛要大叫,從高往下猶如老鷹捕捉獵物俯衝下來的渾濁氣息,按在了她的口上。
李薇薇用力地扭轉頭。
張子聰落下來的嘴唇親在了她嘴角上。
李薇薇的牙齒咬出了一絲血痕,死命地瞪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該死的傢伙!更該死的是,他這幅靠近的身體竟然令她的靈魂感覺到了某種熟悉感。不管怎樣的是,畢竟這個男人在前世曾經是她老公,曾經和她同房過。她的靈魂熟悉著他身體上的某種味道。
李薇薇的腳意圖再抬起。結果對方這回學聰明了,早有防範,一雙長腿更是輕易地把她要抬起來的雙腿夾住在中間。於是她整個人變成了被束縛的一隻小鳥,雙手雙腳被他抓住,嘴巴被他的嘴唇捕抓著。
她不能張口,她一旦張口馬上就會被他抓住機會侵入她嘴巴里。而她知道,她的靈魂知道,這個該死的男人哪怕不喜歡她,同樣那個高超熟練的技巧能很快地撩起她身體的反應。
看著她的腦袋在他兩隻手中間轉來轉去,他每次親吻都落空,張子聰眼底的顏色越來越沉。他急促地喘息著,在她頭頂上。
李薇薇抓住這個機會在他靠近的嘴巴上猛地咬了一口。
疼痛讓他臉色變怒,憤怒令他差點伸出手要卡在她脖子上。但是他沒有,而是忽然間雙手把她摟住。
這個男人想做什麼!?李薇薇緊鎖著眉毛在他懷裡用力地要推開他。
「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就這樣,讓我安靜一下。」他沙啞的聲音落在她耳邊。
李薇薇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你放開我!要抱去抱你喜歡的女人,抱著我幹嘛?」
「我知道我恨你,很恨你!你也恨我,很恨我。但是,你我都知道,恨,不是憑空而來的。沒有喜歡,哪有這麼大的恨。所以,哪怕我是那樣恨你,想你死,我也知道——」
這個男人現在說的每句話都像語無倫次。李薇薇細想,按照以前,尤其是前世的時候,他哪裡曾經這樣過。總是一面溫文爾雅的虛偽,另一面冷酷無情地對她和她的家人大開殺戒。他如此殘酷,又何時有過心腸紊亂過。這樣冷酷到底的殺人犯,能冷靜地按部就班實施自己的計劃。
他的心是冷的,對於董冰玉其他人或許不是這樣,對待她卻絕對是這樣。李薇薇猛地抽口冷氣,在一股勁推開他的同時,想起了喬大爺離開之前和她說的話。
喬大爺早知道了,或許她說的有一定道理。這個男人是在利用她報復她,可是,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這個男人有可能對她有了另一種感情。喬大爺站得高望得遠,所以看得清清楚楚。喬大爺當然很不喜歡有男人把自己的女人惦記在心裡,同時卻也知道,最關鍵的是自己的女人怎麼想。
不要一昧地去否定,而是要去面對事實。不然的話,解決不了問題。
李薇薇沉著眼,望著眼前這個前世當過自己老公的男人,同時是仇人的男人。
此時張子聰的臉上閃現出一抹像是雷電交加的複雜表情。他注意到了她望過來的目光,貌似她信了,相信了他對她動情了。然而,這個眼神造成的結果是令他更加想發瘋。
她澄淨的眼珠像鏡子一樣反映出他的內心世界。她其實一直都沒有變過,誰說她變了,她的眼睛一直沒有變,一直那樣的純淨無暇。她變堅強強大的後面還是那顆純淨的心。所以無論是以前或是現在,每次看到她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眼神時,他都有種被分裂了撕心裂肺的痛感。
那是因為他應該早知道,她是無辜的。都是她父親的錯導致她必須跟著受累。雖然他爺爺和董世豪都說當年李康君對付他父母的時候,可從來一樣沒有念及過他這個小孩的感受。她是活該,要抱怨只能抱怨她父親。
為何,這個心口還是會疼,會難受。
因為有些事情無法自我解釋嗎?比如他竊聽到的,董世豪和她母親齊婉瑩的多次對話。他到現在都還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給鍾其仲知道,董世豪更不會讓其得知他暗中在疑心什麼了。
一抹抹惶然複雜的神色閃過張子聰的面孔。唯獨不變的是他急促的喘息聲,像一條蛇一樣痛苦地束縛著他的呼吸,讓他整個人都快窒息了一樣。
李薇薇冷眼看著他的動作和神情,一點都不同情。同情這個人,不就等於同情一個隨時會殺了她和她父親的仇人嗎?
張子聰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但是沒有轉開臉,過會兒,當他雙手放開自己的臉時,展現出來的表情已經像之前一樣恢復了那種高傲的冷酷。
「你是個妖精,我爺爺說的沒錯。你吸引到了我,誘惑到了我。」
「然後呢?」李薇薇特麼地覺得好笑。在前世,這個男人對於她說的話裡面,哪怕那種虛偽的奉承,都絕對不會說出這種她吸引到他的話。
「所以,你必須對此負責。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的來歷!」
這個男人瘋了!她能有什麼來歷?不就是個人。不過,既然這男人和董世豪他們是一夥的,難道也聽信了某些人的狂言妄語,說她是個妖精真認為是,而且追究著到她是否重生這個事情上的話。李薇薇內心裡似閃過一絲不太安定的念頭。
她重生,是為了改變自己和家人的命運。然而,如果中途出了個什麼岔子的話,被人知道她是重生的話,會不會有其他變數,不得而知,但不得不防備。
李薇薇冷靜了下來,撿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保溫杯,擦過此人身邊說:「我是什麼來歷,你之前不是調查我很久了能不清楚?」
「比如說你媽媽,我還真不太清楚了。只能說你們家每個人都太能裝了。」
張子聰這句話完全出乎了意料。李薇薇猛地轉頭,盯著他:「你知道些什麼?!」
以她這句話的口氣,好像她是知道了些什麼又弄不清楚。她莫非從來不知道齊婉瑩不是自己親生母親?這樣說,李康君也不知道?
對於這件事,張子聰還真覺得很奇怪。在於明明是同盟關係,董世豪從不對他說明這個事情。如果一早知道齊婉瑩是自己的同夥,事情肯定好辦許多了。但是,從董世豪和齊婉瑩的通話內容來看,齊婉瑩並不是董世豪能控制的人。等於說,齊婉瑩究竟能不能算是他們的同夥還難說。
當時他向她求婚的時候,齊婉瑩是沒有說贊成的。是董世豪沒有提前讓齊婉瑩知道他們的計劃,或是說齊婉瑩內心裡另有一些自己的打算。歸之,這個女人也不太牢靠。
李薇薇銳利的眼神像針一樣在他臉上掃視著。
張子聰眸子裡的光轉了轉,似乎想好了主意,對她說:「這事你可以回去問你父母。畢竟這是你們的家事,我說什麼,他們不承認也沒用。」
這男人的意思是,他手裡應該是掌握了一些確鑿的證據了,證實齊婉瑩不是她親生母親了。
之前懷疑是懷疑沒有證據的時候,一切都難說。現在突然有了新的證據可以證實的話,李薇薇的心頭一乍,想的是,這樣她可以去告訴自己父親不再被這個女人騙了嗎?可問題是現在齊婉瑩肚子裡已經有了她父親的孩子。
重生果然不怎麼牢靠。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是否可以對齊婉瑩肚子裡的孩子下殺手!最少可以不幫著攔住齊家人傷害那孩子。然而這樣做的話,事後她父親得知是否會抱怨她,明知道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是他的血脈,她是他的女兒他相信她的善良不會濫殺一個無辜。那只是一個連出生都沒有的孩子。
不,她一切必須再謹慎一點,從長計議。
「你這個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李薇薇道。
張子聰對此沒有很快回答,一雙眼睛在她臉上掃視著,似乎很驚訝於她此時的沉著。她應該是把所有情緒都深深埋在自己心底了吧。在得知自己一直以來的母親不是自己親生的母親,一般人的反應絕對不可能是這樣從容的。
要不是激烈的反對,也應該是很想很想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的孩子而心裡惶恐不安。
「你還好嗎?」張子聰吐出。
李薇薇才訝於他這句問話,冷聲一笑:「看不到我為此發瘋,你很失望是吧?」
「你早察覺到了,所以不會很意外。不。你哪怕察覺和知道真相應該是兩碼事。不能確定的東西不能叫做真相。」
「那麼你可以盡情地繼續失望,我就是沒有發瘋。」
「薇薇——」他壓低聲音輕輕地呼喚她的名字。
李薇薇轉過身。
「我說了,我恨你,但是,我承認沒有喜歡不會有恨,所以,我一定會全部調查清楚的。」他在她背後重申著。
「假如調查出來的結果如他們所告訴你的那樣呢?別傻了,你和我之間除了你死我活沒有其他的路!」李薇薇說完這話拉開門走了出去。
嘭的一聲摔門。
門裡面似乎傳出摔東西的聲音。
李薇薇拿著保溫杯向前快步走著,一步都不準備再回頭。
離門口不遠處,有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目視著她的背影,眸光閃爍著。
回到大家吃晚飯的地方。
「去那麼久?」張帥問她。
「現在記憶力差了,找杯子找了半天。」李薇薇半笑半說把話題掩蓋過去。
桌子上,坐著全是b組的成員。除了老師,選手一共六名,四男兩女。說到其中一個隊友,那是誰都想不到的。是那個之前和李薇薇在複賽中搭檔過的特邀男嘉賓,叫龔季深的年輕舞蹈演員。
龔季深去了b組。當時簡辛把人挑走的時候,甘聲榮一點都不介意是因為想著龔季深肯定會很快地申請回a組。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b組現在什麼都沒有註定失敗沒有前途。結果甘聲榮等了半天,來了兩個b組叛徒,偏偏他最想要的那個叛徒沒有跟著過來。
對於龔季深被挑到b組,其他成員一樣很好奇。嚴彬疑問著:「不知道這個組別怎麼劃分的。」他和張帥被撥到b組是不用說的,因為和李薇薇在一起,甘聲榮肯定不可以能要他們。
龔季深望了對面的李薇薇一眼,突然實話實說道:「我聽見了你們的議論,可能在意見書上寫了一些和你們相似的想法。」
原來老師們是根據這個來劃分組員的。即便如此,不是有的人一看情況不對馬上當叛徒了嗎。
張帥故意挑起眉頭對對方說:「你完全可以改變主意,就說是被我們忽悠的。那個甘老師應該很希望你到他的組。」
「不喜歡。」龔季深說,「我不喜歡他那種教學方式,而且——」
而且,他和這裡的其他人一樣,與其說是對簡辛和顧長清有信心,還不如說是更喜歡把賭注押在了李薇薇身上。
這個李薇薇,他和她在舞台上只要搭過一次就知道了:很可怕!是他見過的最可怕的舞台表演者。
見到其他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李薇薇像沒事人似的,把摺疊的劇本從口袋裡掏出來。幸好剛才張子聰沒有嘗試去搜她的口袋。